完全控制(主攻)作者:天望
袋,像抓住个救命稻草样,死死不愿意松手。李赫宰看在眼里,心思有点复杂,然后在他身边坐下来,又把文件袋从东海手里拿回来了,感觉到那瞬间东海浑身上下都透着恐惧,连身体都是抖的,李赫宰把僵硬的东海圈在怀里,语气很温和,“在医生允许之前,不可以看书……我不会反悔,但你的病还没好。”
闻言,东海不再那么紧绷了,他明显想说点什么,讷讷半晌,才突兀的冒出句,“我……我已经缺课……很久了吧?”东海的嗓子很哑,舌头也有点不听使唤,好像上次说话,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教学大纲都发下来了,是不是自己病了很长时间?
“没有,这些是事先从你们教授那里要的。这周是第周正式上课,你才缺了次,我给你请病假了。”
东海松了口气。
“这星期好好在家养病,如果情况好转,我会派人下周送你上学。”
东海点点头。
别管威逼利诱,反正当李赫宰把‘恢复上学’这根胡萝卜吊起来,这只名为‘东海’的小兔子的精气神就开始嗖嗖往上蹿了。李赫宰也没闲着,除了贯负责让他们饮食的保镖‘厨神’,李赫宰还专门从依山公馆那边调来个专业的大厨,外加个营养师全天候给东海补——短短个月之内东海挨着发了两次高烧,下巴都明显变尖了。三位专业人士整日围着东海转,效果看上去还不错,病容几乎在最短的时间内就退下去,虽然还没胖起来,但脸色已经趋近健康。
然后,这段跌宕起伏,惊心动魄当日子终于过去了。
东海也说不清李赫宰到底是什么回事。
李赫宰此人,□掳掠、杀人放火,眼都不带眨的,黑社会带头大哥的身份铁板钉钉——他在他家杀人,强迫东海在床上接受他,然后强抢了东海的全部家产,直到现在还鸠占鹊巢。但同时,李赫宰对东海的生活照顾堪称面面俱到,对生活的细节不说有求必应,但无微不至总还担得起。
或者单单看李赫宰此人,性格稳重,处事成熟,有种个人魅力,瞧他那些死心塌地的手下就知道了。东海不止次撞见那些人跟李赫宰汇报什么,然后讨论什么,气氛很活跃,关系很平等,李赫宰表现得像个建议、倾听者,而不是独裁家。
面对这样个人,这样种局面,东海浑身就有种无处着力的空虚感,被夺家产之恨和无力挣扎之惧在场大病之后就像发生了断层,那些发生过的既成事实迅速消散、成过眼云烟,再没人提起。东海毫不怀疑那些法律文件的效用,他被净身出户这点毋庸置疑,可当下,他的生活与他曾经的二十年并无不同,除了身边了个李赫宰,除了厨师、佣人、保镖、司机、园丁……为他马首是瞻。满屋子黑社会从上到下,对东海都是恭敬有加、口个少爷的叫着,甚至东海感觉不到他们的敷衍和假意,就像他们真的把他当自家少爷供着样。
东海很茫然,有种……他想反抗,却根本找到不目标的迷失。
东海低头看着这学期的几门课程的教学大纲——不要为打翻的牛奶哭泣,他爸爸说的——他手里现在这些,才是他的未来。
“我也会白手起家的……”
看着东海的底线经过这阵子的剧烈震荡之后,终于后退,退缩到自己期望的那小小角天空,并慢慢安守,稳定,不敢再波动逆袭……李赫宰放下心的同时,也终于有空还是琢磨另件事了。
东海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不是说过把梧桐路这处的宅子归还给东海名下么?把梧桐路上的房子还给东海也没什么大碍,无论怎样,东海也不会舍得把父母留下来的房子卖了换钱跑路,茴香里那处的旧公寓也样,李赫宰很明白,东海现在就像根绷得快要断掉弦,再也经不起任何刺激了,他必须做些什么去缓和这根弦,他要的是个生活在阳光下的快乐王子,不是个饱受惊吓、心理不健康的囚徒。
李赫宰转这个念头的时候,那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兔子,已经不再时时刻刻想咬破牢笼了,只是安分于自己怀里那根胡萝卜,抱着唯的小胡萝卜啃得认真,专注,投入十二分热情……
“别说他还没上课,就算上课了,现在也是刚刚开学吧……”
“你当人家是你啊?”老黑是太子的大内侍卫总管,当然也起回到李宅,住在客房。“人家好学生从来都课前预习的。”
“可是……”正被太子带在身边亲自□的情报组接班人,没有半点音乐细胞的龙虾同学,痛苦的拿起靠垫盖在耳朵上,“这简直是魔音穿耳。”
这学期东海有门课叫‘世界民族音乐’,这体系太庞大了,哪是区区二十六课时能学完的,不花点时间好好预习下怎么行?所以东海打起十二分精神,上网到处搜资料,光在苹果网上下载各种音乐就花了几千块(当然,现在是李赫宰买单),然后东海又跑到李莫间的私人收藏里面找资料,找唱片……
像龙虾之流,根本不懂到底有什么区别,只是觉得这几天东海放的音乐都很诡异,从苏格兰风笛到非洲打击乐,甚至现在的某土著部落吹空树管的音乐——这也叫音乐?反正龙虾没听出好听,只觉得扑棱扑棱的连个调都没有……
要说研究生的课程跟大学课程真是完全不同的理念,如果单算上课时间的话,那可真是轻松的要死!学期三门课,每个星期每门课只上个半小时,而且这个半小时没准儿还上不满!教授可能什么都不讲,直接布置研究题目就拍拍屁股走人,二十分钟都用不了。至于上课的学生,管你是去图书馆,还是去街头卖唱,还是每晚都去音乐厅看演出,反正不用你死窝在学校里啃书本。也许到月底,教授们偶尔能腾出个、半个钟头给你解解惑,稍微点播下,至于到底能悟到什么,专业水平能不能过了答辩考试,全在你自己了!
这就是研究生学业的现实情况。
基于这种现状,李赫宰看东海的精气神也确实都回来了,这天晚上临睡前,李赫宰要跟东海谈谈,“下个星期就开始恢复上课了,我们谈谈上学的安排。”他说,“我看了你的课表,周二下午是‘和声’,周三上午是‘世界民族音乐’和‘音乐作品分析’两节课挨着,下午就没事了……”
东海绷紧了神经小心的听着,他有经验,李赫宰从来不会没有目的跟他讨论学业。
“也就是说,个星期你只需要上两个半天的课,那也没必要每天都住在这里。每周二晚上在这里住宿就可以了。”
东海脸色大变,言外之意李赫宰要带他回那个城堡?
“怎么?”李赫宰知道他不愿意。
“我不想离开这儿。”东海声音不大,但很执拗。
“为什么?”
“……这里离学校近。”
“有车接送,住的远也没关系。你周才上两天课。”
“不。”他要住在这里,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李爸把它放在东海的名下,李夫人亲手布置了每处……感情这东西没有理由。
“为什么不喜欢依山公馆,那里比这里大,比这里安静,还有湖……”
“像石头地窖。”冰冷、压抑、黑暗、且牢不可破——住在里面东海有种被吞噬的无力感觉,具体说不上来,但那个地方和李赫宰给他的感觉很像,同样深邃、凝重、有种无形的禁锢压力。东海直观感觉。
李赫宰忍不住低声笑起来,然后把把他的小王子拉近怀里亲昵。
东海虽然有时候会怕他,但在李赫宰故意纵容下,慢慢已经学会‘说实话’了,这很好。他就是要东海明白,无论说了什么,自己都不会迁怒。同样,李赫宰也以实际行动给东海心底打了烙印:自己旦真的做了什么决定,东海只有接受,说再也是徒劳。
“我知道,你对这里有感情,如果我同意你住在这里,你拿什么来交换?”
东海的心有点紧,他现在对这种话题有着无法控制的恐惧,上次李赫宰跟他这样说完之后,他拿走了他所有的所有。但这次,李赫宰只是勾住他的下巴,看着他,眼睛里的欲望很深,很深。东海在他的目光下坚持了会儿,脸上的血色渐渐淡去,颤抖着手解开睡衣的扣子……□,闭着眼躺在床上,纤细的骨架,细白的身子在李赫宰的凝神注目下,像风中的蒲公英在轻颤。
李赫宰并没有翻身压上去,而是起身从床头柜拿出个文件夹,递给东海,“先打开看看。”
东海疑惑的张开眼,却看到胸前大大的文件袋,他如今对类似的文件袋有种莫名的心里排斥,但是他不敢不接,手几乎在颤抖的解开文件,然后,东海盯着文件上那几行字,几乎不能相信……
“你……”
“喜欢么?”
“可是……”他抢了他所有的家产,现在怎么会愿意把他爸妈的房子都还给他?
“想要回它们么?”
东海没说话,但握住文件的手抓的死死的。
“我可以答应把它们给你。”
“东海,你要上学,我答应了。你想长久的住在家里,也没问题,你喜欢这里,我可以把房子过户给你……东海,对你的要求,我向很少拒绝,你承认么?”
东海沉默以对。
“那你对我呢?”李赫宰挑起他的下巴。
东海看起来有点迷茫,或者说是惊惶,他什么时候拒绝过他,他敢么?
李赫宰低头轻吻,“我要你的时候,你的每根汗毛都是僵硬的……”
太子的身价
东海在床上向很紧张。也许因为从最开始就是被迫的,而李赫宰贯强势,时间久了,就成了习惯,再久了,就成了定式,可能东海自己都无意识自己的僵硬。李赫宰翻身,半压住他的小王子,舔舔他的耳垂儿,“作为交换,从今天起,不要再拒绝……好么?”
东海咬着下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嚅嗫了半晌,最后只发出了点模糊的呓语……
奇异的,李赫宰知道他的意思——东海在害怕,他在他身边的时候,直不自觉地像绷紧的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