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用功。
付红眼睛里有些放光，她找了张椅子在陆北身边坐下。
“刚才的分镜镜头我们给出的机位点，需要快速记忆，可能对于你来说是个比较大的挑战。”
导演还想安慰两句。
没想到陆北摇摇头，指了指场中心的位置。
“摄像指导刚才带我走了一遍，我已经记住了。”
“一会先主机位正面推，二分之一的时候角色情绪要破不破的时候，进来，切B机位，可是我觉得从计算空间角度来说，从45度斜切可能更能拉长景深。”
他不是吹牛的，轻描淡写地就复述了一遍，还有自己的见解。
付红有点吃惊，摄像指导说机位点的时间，也不过是半个小时以前，已经都记住了？
记住了不算，还已经可以举一反三，跳出背诵的栉楛，可以往更高层面思考。
这真的是新手可以做到的吗？
付红震惊有余，意识到陆北的建议是对的，于是回去找摄像微调镜头语言。
陆北还在想剧情，也不知道那边是怎么讨论他的。
付红一回去监视器后面，就把摄像指导叫过来了。
她一边拿着纸笔修改草图，一边把提供思路的人员说了出来。
摄像指导是个大胡子，纵横剧组数十年，是个这方面的权威。
他听闻，点点头，显得有点激动。
“这小孩儿可以，有悟性，学东西也快。我刚才给他说机位点的时候，根本没指望他能记住，但是我说了一遍，那么复杂的东西他听一遍就会了。”
“我把他当初学者，结果他是大牛啊！而且，你看这机位角度一调整，整个空间都开阔了，牛逼啊！”
付红看了看那边还在埋头剧本的陆北，收回目光说道：“我刚看了，五本剧本，全部看完了，纸边儿都摸毛了。小伙子很勤奋，主要是还聪明。”
“不会是都已经记下来了吧？”
结合刚才的事情，摄像指导想了想，下了结论：“啧啧，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付红抬起眼眸看过去，认可地点了点头。
“这个陆北，未来可期。”
一切调整完毕，导演喊了各机位注意，演员就位。
陆北站了起来。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了机位点前面。
今天是开拍第一天，也是他的首秀。
不能出错。
“啪——”全部的补光亮了起来。
陆北有种自己站在舞台中间的感觉。
镜头，就是他的观众，以后，他也会有很多的观众。
“《整容日记》第十六镜第一次，a！”
场务重重地打了板。
镜头里因为快速切换远近景虚了一下。
随后，映出了陆北那张清瘦白皙的脸颊。
陆北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手里端着一个镜子，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长达好几秒的安静。
这是电影里张野刚刚整容成功的一幕，是他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里程碑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