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来。”
陆北走路姿势不大对,但到底有自己的倔强。
他慢慢挪去了拍摄场地候场,然后坐在一边翻剧本。
今天临时加的一场棚内的戏,没有什么难度,就是坐在那里说台词就行,不需要走位,几个机位怼脸拍。
这场戏需要打电话,和老家的父亲说自己没有钱,一查银行卡里的余额透心凉,把人物崩溃的境遇演出来。
贫穷到崩溃。
没钱啊,这个好演。
陆北现在就没钱,还要养着一个工作室的运营。
人物崩溃的境遇。
现成的。
说起来打电话,陆北突然想起来金稷了。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安排的麦德文他们。
陆北摸出来手机,给金稷打过去了电话。
响了好几声,电话通了以后,接电话的居然是祁危。
祁危那冷冰冰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找金稷?”
陆北愣了一下,“啊……不方便就算了。”
“没有不方便,他在我身边,还没起床,我叫他。”金稷似乎拍了拍身边的人,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
随即,金稷叫唤的声音穿着听筒传了过来。
“妈的,祁危,你趁我喝醉了爬我的床,你臭不要脸!!”
“干嘛?!你拿我电话干嘛?”
“陆北电话。”
金稷似乎慌忙抓过了电话。
“喂?北北?”
陆北清了清嗓子,才有点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金稷连忙解释:“就昨晚我和麦德文老师多喝了两杯,喝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回家了,你懂吧?就……就什么都没有,你相信我!”
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堆,陆北很耐心地听完了,然后说到了正题:“那昨晚,麦德文先生怎么安排的?”
金稷“嗯?”了一声,似乎陷入了沉思,然后说道:“我记得我给你的小助理们安排了车,之后就和麦德文教授他们去了他们下榻酒店的天台酒廊喝了两杯……之后我就不记得了。”
陆北掐了掐自己的眉心,然后才展了展眉头。
“电话给祁危。”
金稷知道自己说不清了,于是把电话递给了自己的身边人。
“喂?”祁危的声音响起来,声音又冷静又平稳,和金稷完全两个画风。
“打扰了,问一下,昨晚最后教授们是怎么安排的?”
祁危声音就像个机械,透着股无情。
“晚上送回酒店了,酒店不远处有他们的峰会工作室,应该要处理一些事情,估计下午以后有时间。”
还是这样的能沟通,陆北点点头:“谢谢。”
祁危停了停,才说道:“那你还和金稷说吗?”
“就不说了,”陆北直起了腰身,敲了敲酸乏的后腰眼,“你帮我转告一下金稷,撞坏我工作室的车,什么时候给修了。”
“好,我转达给他。”
“嗯,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