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鹤白露出一个腼腆羞涩的笑容, 看上去纯白无害极了。他的手还搂在程朝的腰上, 以免后者站不稳摔倒。
裴颐深动作一滞, 扶着门的手指僵住了,一瞬间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半晌后, 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早上好。”
程朝软绵绵地靠在迟鹤白身上,听到裴颐深的声音,缓缓偏过头,眼睛里含着些迷茫的湿润。
他的唇本来是没有血色的, 现在被吮吸得红润, 说话的嗓音也带着炙热的湿意:“……你醒了啊。”
说完话,程朝混沌一片的脑子才清醒过来一点, 比刚才更加羞耻了。
从迟鹤白那里索取来的阳气,抚平了他内心里的焦躁,只是长时间的亲密接触外加大脑的兴奋,他抑制不住地腿软,只能靠迟鹤白扶着才能站稳。刺激的快感甚至胜过与男人接吻的恶心感,他一边沉沦,一边觉得恶心。
比起与裴颐深接吻,与迟鹤白接吻更加容易让他接受一些,裴颐深是他的任务目标, 是他要伤害的人。与之相反, 迟鹤白先前冒充魏含萱时, 两人就亲密接触过, 膈应感要低一些。
他也是走投无路了才选择找来迟鹤白,毕竟迟鹤白只是个单纯智商低的傻白甜,任他怎么闹腾,也翻不起大浪。
不过,当着裴颐深的面与迟鹤白亲吻还是很羞耻啊!程朝耳尖泛起了红,怀疑在裴颐深心中,自己的形象已经变成了一个饥不择食的断袖。他昨天忍不住亲了裴颐深一口,今天趁着裴颐深睡着了,偷偷把迟鹤白叫来,怎么、怎么就刚好撞上了?
还好按照这个任务世界的风气,裴颐深与他交情不深,无权干涉他的私生活。
“前辈。”迟鹤白察觉到程朝走了神,拉了拉他的袖子,温温柔柔地说,“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语气放得低沉暧昧,很容易引起别人的遐思。
程朝摇摇头,还不知道怎么向裴颐深解释为什么迟鹤白在这里,迟鹤白就主动转移话题了:“师兄,我先走了。”
“师兄?”程朝蹙眉看向迟鹤白,心底有些惊慌。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迟鹤白自我介绍是天陵派的弟子,这么一说,裴颐深也是那个门派的弟子,以此推断,两人的关系应该很熟......所以,裴颐深有可能已经从迟鹤白那里得知他是鬼的事情了?
回想一下裴颐深这段时间对他异样的好,程朝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又不敢表现出来,怂怂地捏住迟鹤白的手腕。
迟鹤白解释道:“我与他是同门师兄弟,只不过我十五岁时师兄就......因为触犯门规,被逐出师门了,我与他这些年也很少联系。”
他似乎知道程朝的顾虑,隐晦地补充了一句:“我知道的许多事,师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