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我沐浴时,他也要亲自操劳,我在水中畅游,用自己被清水泡得粉嫩嫩的手掌捞起娇艳的花瓣,水面溅起点点浪花,落在面上却仿佛清风拂面,暖暖的、痒痒的。我正自欢呼时,水面泛起大片涟漪,我疑惑地转身看去,却见摄政王被暖气熏得冷漠俊美的面颊也云蒸霞蔚地泛起了红晕,他面无表情,不/着/寸/缕地下了华清池,身姿瘦削颀长,肌肉白皙流畅,宛如玉石象牙雕成。
“我为你洗发,月儿。”
他淌着水慢慢走过来,虔诚地捧起我的长发,带点血色的唇瓣轻轻覆了上去。
“好一块天衣无缝的沉墨云锦,”他眸中带笑,“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锦缎,此锦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真幸运,这回让我给碰上了。”
我哼哼道:“容安,你若是再贫嘴,就走开!”
摄政王转移视线,忽而从无数花瓣簇拥中捻起一根红色的发丝,疑惑道,“这是你掉下来的?”
我也疑惑地问:“是我的吗?”
“啊——!”我突然反应过来,“好像是我的!”
摄政王便抿唇轻笑:“这般,你是玄珏珠,还是虹灵珠,这个真是个难题了。”
我:“……”说人话,谢谢。
于是,这种束手束脚、无形中被束缚监视的感觉,我忍了三个月,再也受不了了。现在就算这张脸再俊美、再温柔似水,我也抑制不住地向他发脾气:“容安,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的那堆事务你都不做了么!你知不知道旁人都说我是祸国殃民的**,而你就是那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昏君!”
摄政王抿乐抿唇,下颌线条绷紧:“是谁这么说的?”
我烦躁地只顾往前走:“要你管!别跟着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别问我静静是谁!
下一秒,摄政王的表情却蓦然一变,两三步追上我将我推开,视线余光中,我看见一只迅疾而来的羽箭猛地没入他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唇角溢出血迹来,倒是衬得苍白的唇色红艳艳起来。
我不知自己当时的神情是怎样的,却见他指尖拂去唇边血液,倏地轻轻一笑:“月儿,不要哭,我不会死的。”
大片的箭矢雨点一般挟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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