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蒋钧早起升帐,召集心腹商议,只是愁眉不展。
“此番出师不利,折了楚清将军,连尸身也不曾抢得过,可如何是好?”
“楚将军与云麾将军乃是夫妻,感情甚笃,可先教信兵传至彼处。听了这消息,一定会为楚将军报仇。”
原来楚河清自服用那变性药早已有不适,每每全身酸痛,只是症候尚轻,年纪小时还能扛过去,后来举家超斩,他只一个人逃得性命,却已没了财力物力购置那药,于是只得不用,又逢着白虎国征兵,便参了军。虽然弃了药,只是沉珂已成,那症状是一日比一日更重,疼痛难忍,他只得瞒着北辰珏暗自的请大夫,原来都是煎煮的药方,他恐北辰珏发现,便叫他们都做成药丸。
不想在那日,疾病发作,枉送了性命。
茂陵一战后,我在沙漠黄土中捡了一个徒弟,他满身沾满风尘裹挟在黄沙中,全然一副失路的旅人模样。其实我本心死如灰,不欲再与人建立过密的关系,只是这人好似全不记得过往,一双眼睛空空茫茫,只知道依赖我,我便让他跟在我身边,陪我征战沙场。朱雀国全靠一个战王一力撑持着,战王已死,他的主要部下又被我军绞杀殆尽,偌大一个朱雀国,便如同一盘散沙,不足为道。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不过一年,白虎军到了紫宴城,兵临城下。
将那些临战投敌的、贪生怕死、脑满肠肥的官员一一都斩了,对于投降飘飞的白旗视而不见。次日,随着我剑尖所指之处,大军卷杀而去。
五日后。
我跨坐在马上,踏进了昭阳殿。
朱雀皇慵懒地坐卧在宝座上,袖口处密密地刺绣着金纹,胸前鸾凤齐飞,腰间鸾带半搭,衣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现出大片平坦玉白的胸膛。
不似个亡国之君的模样。
倒像个……
“你也是等候了我多时的,亡国之君?”我跨下马,冷冷问道。
“你接受亡国之君作为你的男宠么?”他下了宝座,盈盈笑道:“小哥哥真是神机妙算,我正有此意,我想你把我收入帐下,夜夜宠幸。”
我毫无动容,只冷漠地看着他。
“那时你消失不见,宁王历时两年,寻你不见;到了朱雀国向我说知,我亦撇了朱雀国去寻你,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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