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潭漆黑的眸色撞进唐眠的眼底,他急切问唐眠:“你想离开金家么?”
唐眠怔愣在原地,金潭以为他是被吓傻了便转头去求助管家:“关爷爷,我求求你帮帮唐眠吧。”
管家受到的震惊不比唐眠小。他以为金郁礼只是在和唐眠的相处过程中对他产生了不可割舍的亲情,然而事实却是这份亲情不知何时变质成了爱欲。
想把一个纯真懵懂的养子养成情人,饶是受了金家救命之恩的大恩惠的他也不得不说金郁礼真是……禽兽不如啊。
管家脸上满是失望和后悔,他点头,苍老的嗓音无力道:“我会尽我所能协助您和唐眠。”
——
几个小时前。
从晚餐开始就经常神思分散的金郁礼妥协放下公务从书房回到卧室,他打开监控录像,在看到高清画面里的唐眠莫名心神安定了。
画面里的小少年穿着白色棉布睡衣,挽起袖子和裤脚,坐上床上晃荡着脚丫子。少年的肌肤白如暖玉,胳膊脚踝都伶仃西嫩,金郁礼仿佛能幻想出他关节泛粉的模样。
某个蛰伏的地方苏醒了。他又渴又热,就想立刻抓来几个年轻的男孩子消解。然而脑海里只要浮现出那些情人的脸时,他又失了兴致。
他把这一切的反常遏制在一场长达半小时冷水澡里,因为潜意识里他知道他不该对自己的儿子产生欲/望。
披上浴袍再次走到监控视频前,少年已经睡了,昏暗的夜灯下的唐眠偶尔翻身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他觉得自己不该再继续看下去了,不然今晚要睡不了了。
手拿到遥控器正要关掉时,他看到了自己的亲儿子悄声潜进了这个房间。
他稚嫩的儿子将情绪都化在动作和表情里,他怒火烧起之后又忽地笑了。
这一两个月他装好人装得久了,竟然真用正人君子那一套束缚住了自己。
金郁礼不需要思考私欲以外的东西。他在华国需要忌惮的人又有几个?
他想要什么便去要,要不来便去夺。
警告了金潭一番后,金郁礼的思绪越发开阔。想通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愈发膨胀的欲望。
他想闯进少年的房间疏解,可是他又忽然想起了因为他逼得太紧而死掉的君越容和顾珏。
唐眠不能成为第二个死掉的君越容。
前车之鉴让金郁礼对那间卧室望而却步。
他去了月色消遣。
他不担心金潭会向唐眠透露什么。继承人的身份诱惑明摆着比天平另一端的爱恋情愫重数倍,金潭不至于愚蠢到放弃金家家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忙,但还是更了!
第36章
金郁礼对金潭还算手下留情了,没有打断金潭的肋骨,但是体内各种软组织挫伤也够金潭受的了。
经过急救之后,金潭被注射了镇定剂和止疼药,安睡在单人病房里。
唐眠打来一盆热水放床头柜,管家拧干毛巾帮金潭细致擦脸擦手。
“大少爷,我在金家这么多年也没有积蓄起自己的势力。”管家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他神色哀痛道:“我虽然答应了阿潭帮你离开金家,但我……我很有可能做不到。”
金郁礼能在华国遮住半边天,他要是真心想拦什么人,金家的人掘地三尺都能把他找出来。
或许还没有走出这座城市的边界就会被金郁礼的人拦下。
这些,唐眠已经提前预测到了。
而且他也不可能一个人离开,老婆还等着他回家呢。
既然很有可能逃不出去,唐眠不如就在金家内部破开一条路。
原主在《危险关系》里也没有选择带顾珏逃走,而是隐去了自己的狼子野心侍奉在金郁礼左右,从默默无闻的养子做到金郁礼不可舍弃的左右手之一。他逐渐摸到金家的核心业务之后,和金氏集团的对手们联手迅速压制了金郁礼和金潭。
将两位金家的血脉拉下王座,他在动荡之中抢占先机登上了金氏集团掌权人的位置。
当然,想要让金氏的对手们不在金氏危机时一举吞下金氏,原主也大出血了,他将小半个金氏割舍了出去。
豪门掌权人更换相对容易,但是想彻底击垮扎根在华国上百年的老牌豪门就不轻松了。不用大耗元气就能获得金家的资产资源,华国的各大家族十分欣然接受。
原主自然也是愿意的,他所在乎的也就只有顾珏。如果不是因为太多势力强大的人觊觎顾珏,他也不会把自己逼到这个位置。
他只有身在高位,他的爱人才能自由。
唐眠在想,或许他需要继续走原主的老路了。自己掌握在手的独一份剧情,可以作为筹码换做华国势力能和金家匹敌的另一大家族——云家庇护他的条件。
虽然云家的预备继承人云子宁也不是个善茬。
“管家爷爷您坐下来歇息一会儿,都忙活一整夜了。”唐眠伸手去拿管家手中的毛巾,拧好挂卫生间晾衣杆上,他重新走到管家身边,蹲下来,葱白的手握住老人家颤颤巍巍的枯手,他轻声道:“我知道的。爷爷您有心帮我,唐眠就已经感激不尽了。但是爷爷您听我说,与其现在匆忙逃亡被抓回来受尽折辱,还不如先按兵不动等待离开的好时机。”
“爷爷,父亲他走到现在这个位置要什么都容易得很,但他没有现在就动我,说明有什么原因让他顾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