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阮妈妈的语气有几分八卦。
吱吱昨天说她有了喜欢的人,你有没有发现她最近跟谁走的近啊?
喜,欢,的,人?
霍衍一字一顿,声音冷的像是要淬出冰来。
整颗心脏像是被人攥着,然后狠狠的一拽。
霍衍自己都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太大了点,扶着栏杆的指尖都冷的发颤。
对呀。
隔着屏幕,那边的阮妈妈没有听出他声音里的不对劲,反而是兴致勃勃的开口道:吱吱说是我认识的,我认识的,也就是你们几个了。
认识的?霍衍呢喃。
时准?
阮枝这段时间确实是跟时准走的近了一点,以前阮枝都是懒得找时准玩的,但是上次还特意去探班。
他怎么差点忘了,时准虽然嘴上叫阮枝姐,可俩人却是一点儿的血缘关系都没。
时准妈妈是阮妈妈家收养的女孩,年轻时被渣男欺骗,生下时准,后来就一直独自定居在国外。
还是,柏亦沉?
阮枝不是那种平白无故就欺负人的性子,但这段时间却次次针对苏念安。
霍衍是完全可以接受阮枝的这些小坏的,她即使是欺负人,也是光明正大,笑的时候,像小恶魔一样,古灵精怪的。
霍衍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小打小闹,恨不得阮枝欺负的是自己才好,霍衍觉得可爱。
可如果是为了柏亦沉
霍衍眸光暗了暗,里面划过一丝危险。
对啊,我也是刚知道。哎呦吱吱瞒的还挺紧的,还不愿意告诉我呢
她喜欢的那男孩今晚应该也去小鸳的生日了,你帮伯母注意着吱吱点
吱吱大了,都长成大姑娘了,以前你们小时候都那么一点儿大,现在都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明明无风,阮妈妈的声音却听不真切,像是被吹散,飘在空中。
小衍,小衍?你在听吗?
霍衍回过神来,舌尖顶了一下牙根,眸子里晦暗不明:在听。
阮妈妈松了一口气,一提到阮枝,她难免会话多,而霍衍又是清冷的性子。
玩笑似的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嫌伯母烦了呢。
不烦,伯母。
宴会厅里人影憧憧,灯光都散发着奢靡的色彩。
阮枝坐在沙发上,在人群的缝隙中露出半个后脑,他看不太清楚,旁边的坐着的那个黄毛倒是非常明显。
我也不打扰你了,你们玩儿,酒什么的就少喝一点,有空来家里吃饭。
霍衍挂断电话,有些烦躁的解开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扯了扯领带,这会儿倒是有点嫌今天没风了。
如果有风的话,起码现在能把霍衍的脑子吹的清醒点儿。
也能让霍衍听得出来阮妈妈话语里的调侃和试探。
与看中沈枭的阮爸爸不同,阮妈妈在几个孩子还小的时候,就相中了霍衍作为自己的女婿人选。
越长大,阮妈妈越觉得自己当初没有看走眼。
在阮枝面前,该服软的时候服软,该强硬的时候,比他们做父母的还要有底线。
阮枝小时候糖瘾,换牙还偷吃糖,不给就哭。
阮妈妈见不得阮枝难过,索性直接不管了。
宝贝闺女一掉眼泪,阮爸爸就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时准也是跟耳根子软的,阮枝一哄,他就真的把每天的糖果给藏好,小小的人儿,看着糖果流口水也忍着,都攒着,然后偷偷放在阮枝的小包。
眼看着阮枝满嘴的乳牙越坏越多。
最后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还是靠霍衍给她戒掉的。
阮妈妈心思细腻的多,哪能看不出来霍衍每次看向阮枝时眼里的缱绻。
也就神经大条的阮枝和阮爸爸,把人家给放在发小好朋友的一栏。
哪个发小成天往家里送烟送酒啊,还雷打不动的大年初二来拜年。
这些可都是女婿的活儿。
虽然不知道阮枝喜欢的是不是霍衍,但阮妈妈觉得,霍衍既然对阮枝有那个心思,还是要刺激他一下,让他再努力争取一下的好。
霍衍在外的名声再怎么不好,可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而且,燕京第一金龟婿的名字,可是响当当的。
再者,抛去这些。
从小到大霍衍对阮枝的上心可不是骗人的。
哪个母亲不想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一个真正疼爱她的人呢。
柏亦沉不知道去哪了。
苏念安换了身衣服,赶在沈鸳切蛋糕之前回来。
脸颊红红的,眼睛也亮晶晶,像是刚刚哭过。
她像是怕了阮枝似的,这次离阮枝远远的。
她刚回来,阮枝就看到霍衍衣衫不整的回来了。
领带松了,衬衫扣子还开了几颗。
阮枝心下感慨,光天化日啊,朗朗乾坤啊,干柴烈火啊,真激烈啊。
合理怀疑柏亦沉不在是因为发现自己脑袋上绿绿的,现在在某一个角落里自闭呢。
阮枝还挺想看戏的。
霍衍过来了,站在阮枝的沙发身后。
阮枝看都没看他一眼,便随口一问:柏亦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