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靠你了！”
大家喊，“甩掉长官，甩掉元帅！勇夺第一！”
方洛一旁道：“我只能手动物理操作，就直接观光模式了哈。大家可以和我开启对话，遇到问题随时反馈给我。我对你们没有威胁。”
大家躺入全息仓，带好头盔。进入虚拟场景。
脑部神经元连接全息头盔后，虚拟现实中的所有感知全部异常真实。
方洛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驾驶着机甲，身处在一片沼泽之中。
空气又潮又闷，沼泽地冒着绿色泡泡。机甲每动一步，都异常艰难。
物理操作，顾名思义就是需要里面的虫子作出动作，再同步传递给机甲。
而精神力只需要想。
方洛正费着力气抬腿走，有通讯过来。
是裴宣。
“长官。”裴宣很有分寸，在正式训练中注意称呼，“如果我拿了第一名，我想要一个额外奖励。”
“什么？”方洛希望这个奖励不要过分和自己有关。
“烛光晚餐可以吗。”
方洛正要拒绝。
南泠的通讯也进来了，而且是群聊模式。
“洛洛。”元帅说。
方洛一个大踉跄差点摔进沼泽里。这什么腻歪称呼？
元帅又说：“慢点走，我在前面一处干燥地等你。”
方洛看了眼地图，代表定位的几个红点快速移动着。他自己处在最后一名。前方还有一个一动不动。是元帅。
“好。”方洛群聊回复，同时加快脚下动作。
群聊开启了，元帅又公然表示不会和大家抢第一。只剩下副官有威胁，大家一下子燃起希望，纷纷在频道里喊：
“前进前进前进！”
“冲冲冲！”
“咱们得动用战术！几名拖住副官，保裴宣和第三名冲击第一！”
当前的第三名：“哈哈兄弟们多谢！裴宣到时候不客气了啊我会和你抢！”
裴宣紧咬着副官，已经过了沼泽地，上了第二赛段雪山，前后脚追逐着。
该死！他心里骂道。毕业考很重要，事关自己和班级荣誉，不能懈怠丝毫。可是一想到元帅和方洛在最后面散步欣赏风景。心里就......
裴宣精神力爆发，超过了副官。
方洛和南泠两架机甲前后脚还在第一赛段的沼泽地里。
南泠又开了私人通讯。
“元帅......”现在两虫独处时刻，方洛不敢再拖着了，“那什么，裴宣和我......我对他没......”
“没关系。”南泠道，“你结交什么样的朋友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干涉。”
这话要是放在前几天，方洛肯定觉得是元帅已经不在乎他了。
可昨晚元帅刚说过那样的话，今天又一刻不分离地跟过来。
方洛：？
元帅转性了？怎么这么宽宏大量？
怪。
两虫终于上了雪山。裴宣和几名学员已经追着副官到了迷雾森林。地图上点拉得越来越大。
方洛不需要追求速度。所有机甲数据已开启共享，他时不时看看，注意有没有异常数据。比如应该很快的时候速度没有提上去等等。
但是进入雪山后，方洛就顾不上了。
注意力高度集中。
不仅仅因为是手动操作，还因为雪山要比沼泽更加不好走。崎岖向上，道窄雪厚，走起来很危险。
方洛跟在南泠后面慢慢走。机甲沉重，不时有大块坚硬的雪快被踩地簇簇掉落。
旁边就是万丈深渊。
机甲系统突然发出一个好听的男中音：【精神力模式准备就绪，是否开启。】
这是长时间使用手动模式后，默认发出的提示。
而如果是从精神力模式切换到手动模式，或者突发危险。则不会提问，而是直接检测精神力级别，随时开启精神力模式。
方洛伸手关掉提示。
心想。这个ai系统，和庄园的管家一样机械。
他突然忆起飞船上的1号大板子。
大板子曾经说过想做机甲系统。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已经成功了。
不过大板子话太多，只怕没有雌虫会喜欢这样的系统。
【精神力模式准备就绪。】男中音又说道。
嗯？方洛再次看向面板。他刚才关了呀。
【环境危险系数升到3，建议开启精神力模式。】
【持续监测中......】
前方南泠机甲忽然停住。
同时通讯过来。
“方洛，停下脚步不要动。”
南泠声音继续传来：“有雪崩。我们现在就退出。”
话说完，方洛就听见头顶传来轰隆隆的炸裂声。看样子不出几秒就会到自己这里。
在全息虚拟现实里，所有感官会极度逼真。
而退出全息有两种方式：主动退出，或者死亡。
遭遇雪崩，掉下万丈深渊被深深掩埋。这样的死亡体验绝对不美妙。
方洛紧张起来，立刻调出设置面板。
在铺天盖地的白色砸到机甲的同时，他点击了退出按钮。
意识渐渐模糊......
雪崩的巨大轰轰声中，在视觉连接彻底断掉之前。他似乎看到面板双重模式的指示灯明明灭灭......
南泠也及时退出。
他本可以通过精神力模式迅速起飞，远离雪山。但是方洛手动模式做不到这么快，他继续留在里面也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