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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还是不舒服?”
“不,你生病了,生病的时——”
“你不喜欢,还是不舒服?”郁寻春打断他。
“我没有不喜欢,也没有不舒服,但是你生病了,等你病好了再做好吗?”
“你不喜欢?”
郁寻春固执地握着不松手。
宴青川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捂住眼,败下阵来:“……我喜欢。”
屋里很安静,鱼缸里的鱼游来游去,偶尔摆尾时会带出一串小小的气泡。
“别——”宴青川声音有点急,但没来得及。
“这是能吃的吗?”
他很无奈,把人拉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让他漱口。
是恶心的,郁寻春干呕了几下。
他吐掉嘴里的水,宴青川站在他身后,伸手来帮他擦掉嘴边的水渍。
郁寻春抬眼,镜子里的他眼眶红的,湿的,但眼睛很亮。
他抓住宴青川的手,让他不要管这些,并且催促道:“快点。”
“等一下,这里没有……”
“不要那些,宴青川,快点。”
浴室内水声淅沥,氤氲的热气模糊了镜面。
一直到天色亮起,到郁寻春连掀开眼皮的力气也没有。
两人面对面抱在一起,宴青川一下一下用手指梳着他脑后的头髮:“心情好点了吗?”
被子里的四隻脚交迭着,瘦削的脚踝有点硌人。
皮肤相触时下丘脑分泌出催产素,让郁寻春不由往他怀里埋得更深,很久之后才轻轻嗯了下。
宴青川的手在他颈间贴了贴,不算烫,但摸着依旧偏热。
“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宴青川给他量体温。
郁寻春眼皮很沉,却强撑着不愿意睡。
“什么时候去跳伞?”他问。
郁寻春很想去跳伞。
他迫不及待。
但他当前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 宴青川并没有说不行:“你想什么时候去?”
郁寻春却没有吭声了。
宴青川看了眼体温计,低烧。
转头见郁寻春闭着眼,他拨开他微湿的额发,握住了郁寻春的右手手腕。
他轻轻摩挲着腕间的指痕:“寻寻, 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宴青川一直是温柔的。
他和郁寻春交往时, 永远点到即止, 郁寻春不想说的事他从来没问过。
他不会嫌弃郁寻春脾气不好,不会怪他拧巴别扭,也不会去计较郁寻春不同他交心。
他就像一杯水, 触手可及, 温度正好。
能解渴, 能润嗓, 只是存在,就让人安心。
这是他第一次,去询问郁寻春原因。
郁寻春并没有睡着,他能感受到宴青川指尖的温度。
张了张嘴,他却不知道怎么说,又从何说起。
“没关系,”宴青川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如果……”郁寻春的声音有些哑,“我一直不想说怎么办?”
“那也没关系,一直不想说也没关系, 你也不需要因此对我产生什么负罪感。你只要知道, 是我想窥探你的过去, 是我在冒犯你就好了。”
为什么呢?
郁寻春又忍不住想, 为什么会有宴青川这样的人,他又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好?
从当初将他捡回家, 到用最不伤害他自尊的方式,让他在这个家里拥有一席之地。
再到后来,到现在,对他耐心无限,对他无比包容。
他值得吗?
他就不会厌恶吗?
他心里乱成一团,埋进枕头里,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郁寻春也不清楚。
但迷糊中,他能感受到不时有人在摸他的额头,耳边不时响起体温枪的声音,每当那隻干燥的手落下时,他都会想。
是宴青川。
他陷进沉沉的黑暗里,但前面总有一束光。
郁寻春追着光跑了很久,终于要抓住时,他从梦里醒来。
睁眼时撞上了宴青川眼睛,他眼窝很深,眉头下压,明明是一双凌厉的眼睛,但目光却总是很柔和。
带着笑,就像此刻一样。
“醒了?”
屋里亮着灯,窗外是暗的,郁寻春浑身发沉:“几点了?”
“八点,”宴青川说,“但你睡了三天。”
郁寻春愣了下:“这么久?”
宴青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一直不醒,还反覆低烧,吓死人了。”
“抱歉。”
“是得给我道歉,”宴青川理直气壮,“毕竟医生来了之后,可是骂我禽兽。”
郁寻春沉默半天:“……是我禽兽。”
“算了,谁叫我大人有大量呢,不和你这个病号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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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不用谢。”宴青川坐在床边,“你昏睡期间给你做了详细的检查,没什么大问题。”
也就是说,他持续发烧的原因,并不是在身体上。
“还想跳伞吗?”宴青川问他。
郁寻春点头。
“那我们明天就去?”
“好。”
“对了,”宴青川把手机递给他,“这两天一直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替你接了。”
是个新手机。
郁寻春没接,反而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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