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我系上的助教。」
「哈囉。」她轻声说。染成浅咖啡的鲍伯短发发尾活泼的在两颊边微翘,前额短短的齐瀏海随着她点头的动作晃动,笑得很灿烂。「刚好搭同一班车呢,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还没回答,司马言光接着说,「我们顺便讨论一点事情。再睡一下吧,还要很久才会到。」
我还想回到那个暖洋洋的梦里去,却下意识地摆摆手,表示自己还好。
正当我想坐起身子时,那个女生含着歉意道:「我们会不会吵到你?啊,还是你跟我换位置,这样你自己坐也比较舒服。」
还来不及拒绝,她就已经站起来,将脚边的行李往旁边推,挪出一个空位,我愣了一会儿,只好也跟着起身和她交换位置。
她抱着包包坐到我那内侧靠窗的位置,坐下时对司马言光灿然一笑,我突然后悔自己上车时将座位中间的扶手移开。
司马言光脱下自己的外套在我身上又盖一层,见我靠着窗微微瞇起眼睛才转回去,和她继续阅读那份资料,两人各拿着一支笔在上面画下註记,时而低声讨论。
车上很安静,前座甚至传来阵阵平稳的鼾声,他们将声音压得很低,只剩微微的气音,几乎听不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我在单人座上挪动着身体,拥有自己的空间应该是很愜意的才对,我却觉得身体怎么也不暖,也找不到舒服的姿势。她偶尔轻声笑着让我更觉烦躁,索性把外套盖过整张脸,将自己埋在一片漆黑之中。
我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要坐单人座了。
经过两个小时,客运终于抵达车站,我把自己裹在厚厚的外套里,围巾几乎遮住半张脸。她和我们道别时,我朝她挥挥手,看着她提着一个大袋子转身离开,我告诉司马言光说自己不吃晚餐,想直接回家。
他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告诉他只是累了,天气又太冷,想早点回去而已。
自从那次夜市之后,潘薇又成功的拗了黄俊文几次午餐,我会很识相的不当电灯泡,自动退场。黄俊文却像是要故意捉弄我似的,每当我找藉口离开时,他总会嬉皮笑脸的硬拉我和他们一起去,我的两难似乎变成他的乐趣,当潘薇嘰哩呱啦的东扯西扯时,我只能一旁又尷尬又沉默地吃自己的东西。
岁末联欢那天司马言光和他班上的同学也来了,大学本来就没有太多规定,许多外校生在今天涌入陌生的校园,和大家一起狂欢。潘薇很快就和他们混熟,她一说自己可以进入后台,一群人立刻兴奋的跟着她走了,只剩下没兴趣的司马言光和我两个人留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