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睿哥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这粗俗之人计较,再有下一次你敢冒犯我,我定要你好看。”
余舒听着身后息雯不痛不痒地威胁,撇撇嘴,心说还不知是谁看谁的面子呢。
余舒前脚离开天井露台,息雯后脚就揣着一肚子气走了,不是她不想关心薛睿的伤势,可是她更怕薛睿再见着她会发脾气,当着余舒的面让她下不来台,所以走的干脆。
再说余舒回到薛睿房里,他手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躺在软榻上,贵七正在做最后的包扎,余小修老老实实坐在一旁椅子上,手边的茶几上是薛睿刚才让人从厨房拿过来的各种美味糕点。
余舒走过去接了贵七的活儿,支他到门外头。
“说吧,怎么弄的。”余舒很是自然地坐在他身侧,托着他清洗干净的手背,一圈一圈绕过去。
薛睿总不能说是生气捏碎了杯子,便道:“是我请人新烧的一套茶具,谁知那么脆,一用力就捏碎了。”
余舒信他才有鬼,却不急着拆穿,将他手掌包好,轻轻放下,转头对余小修叹气道:
“你薛大哥手伤着了,不能同咱们一道去骑马郊游了。”
余小修面露失望,但是懂事地点点头。
薛睿见状,便猜到他们姐弟俩今天一起过来,是约他出去游玩的,顿时又喜又愁,难得余舒主动找他一回,却因为意外泡汤。
郊游多好啊,挑个风和日丽的小日子,溜溜马,看看风景,兴许还能借机会拉个手,扶个腰什么的,共骑是暂时不用想了,但是能叫这没眼力的丫头看一看他策马的英姿,也是好的。
薛睿越想越觉得亏,目光闪闪,到底是不甘心,咳嗽一声,道:
“也不是不能去,我仅是一只手不方便,整日骑马,单手持缰倒是小事,只是得找个人护着你们。这样吧,兆苗你也熟悉,他教人骑马很有一套,你挑个好日子,我们到城东三里涧游玩去,怎么样?”
余小修一听还有希望,立刻扭头去看余舒,薛睿也是在等余舒意思,俩人显然都晓得谁能做主。
余舒本来担心薛睿手伤,不想他勉强,可见余小修一脸期盼,哪忍心说不好,想想也就点头答应了,不过又补充了一句:
“既然要叫人,不如将瑾寻妹妹也带上。”
薛睿迟疑了一下,道:“瑾寻身体不好,出入要坐马车,与我们同行或许会有不便,若你不怕她麻烦,到时不能玩尽兴——”
“麻烦什么,”余舒鄙视他一眼,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是不是忘了我连马都还不会骑呢,要麻烦也是我和小修让人麻烦,还轮不着她。”
余舒是挺喜欢薛家那个弱不禁风的三小姐,所以见到薛睿言语中有“嫌弃”薛瑾寻累赘的嫌疑,便有点儿不乐意。
听到余舒不经意地偏护之言,薛睿反而会心地笑了,明知她误会自己,也不解释。
“那就说定了,等我后天到太史书苑报道,咱们几个就出去散散心。”余舒拍板决定。
余小修和薛睿都高兴。
不一会儿,余小修被薛睿用一条三尺长的大鱼哄走,跟着贵七到库房看新奇,房里就只剩下余舒和薛睿。
“小鱼。”
“嗯?”余舒正打量着薛睿桌上的一套金托子镶底的茶具,揣摩能值个多少银子,听见薛睿叫她,也没回头。
“我和息雯只是寻常兄妹之谊,你不要误会。”薛睿很自觉地解释了之前余舒看到的情形。
“哦,这我知道。”余舒心说她又不是没长眼,就凭刚才薛睿对待息雯那个不冷不热的态度,俩人真有点什么都不大可能。
薛睿看她没有多想,本该放心,却因她漠不关心的态度,又觉得郁闷。
他当然没指望着余舒这感情一根筋的丫头能够为他拈酸吃醋,但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就伤人自尊了。
正当薛睿不知该喜该愁时,余舒下一句话便叫他想哭了:
“寻常兄妹呗,就跟我俩一样,你放心,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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