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顺杆子往上爬了,余舒问:“是何事?”
“我知道下个月初九就是薛大公子生辰,便想着要送他一样东西,可又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余姑娘你们关系亲近,肯定清楚他喜好,就帮我出一出主意好吗?”
按说男女私相授受是大忌,但正经的节礼寿礼,却是不碍,是以瑞紫珠羞是羞赧,可还是提了出来。
余舒好险没笑出声,这哪门子的破事,一个女孩子爱慕与她相好的男人,为了讨他喜欢,竟来找她这个情敌出主意。
她与薛睿挂这一块兄妹招牌,多少人信以为真,害得他们两个只能装蒜。
要不就忍一忍,敷衍瑞紫珠一下子,帮她出个主意?
“不好。”余舒两手抱臂,面色微嘲:
“我与你又不是多好的关系,干嘛要帮你出主意,你爱送什么就送什么,问我作甚。”
薛睿是她相好的,就算没人知道,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她忍个屁。
不管瑞紫珠愣愣的样子,余舒没了耐心,起身告辞:
“时辰到了,我就不等令兄了,先走一步。”
说完,她就扭头下了楼,至于桌上那只赔礼的盒子,没有多看一眼。
瑞紫珠咬咬嘴唇,没有尝试挽留。
瑞林见人走了,就从旁边一堵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坐到她身边,摇头道:
“我都说了,这个余舒不好相与,别看着她面善,该不客气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客气,你这样找到她,就是自讨没趣。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等着父亲与薛家议亲,别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了。”
瑞紫珠扭过头,嗫嚅道:
“余姑娘与薛大公子,真的只是义兄妹吗?”
“那还有假,睿哥亲口说的话,这种事怎么撒谎,”瑞林古怪地看着她,猜到她心思,可笑道:
“说了要你别乱想,睿哥他喜欢的是十公主那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怎么会对余姑娘有多余的心思。”
“余姑娘难道不算是美人吗,难道芙蓉君子宴上,哥哥没看到她?她那般装扮起来,将我和息雯郡主都盖了过去,明月姐姐那晚没来,不然也不如她的风头呢。”
瑞紫珠酸溜溜地说道,她总忘不掉,那晚薛睿一首美人赋,到最后他目不转睛盯着的人是谁。
“呃,这...”瑞林一时找不到驳词,心里却暗暗想着:
余莲房那样厉害的人儿,纵是个美人,又有几个男人吃得消。
这话当然是不能对着妹妹一个姑娘家讲的,于是昧着良心安慰她道:
“哥哥和你打包票,薛睿绝对不会和余姑娘有半点私情,你想想,他们两个哪里登对,薛家是什么样的门第,就算是一个能断生死的女算子,没有丁点的出身,空有一个虚名,又怎么配得上薛家的大公子。”
瑞紫珠素丽的小脸上这才露了笑,托着脸腮,扭头望着楼下离去的人影,心中默默是想:
所幸我是伯爵府的小姐,生来就比有些人强。
......
放课后,余舒和司徒晴岚一道去女舍取拿书本。
她这几天没在太史书苑露面,那些对她好奇的学生们逮不着人,一次两次也就没了耐心,不再到她上课的地方蹲点。
路上遇见反方向走过来的辛六,总算见到她人,辛六匆匆上前,张嘴就是抱怨:
“莲房,你前几天躲哪儿去了,到处找不到你。过两天就是我祖父寿诞,我接了差事要给你送请柬呢。”
看来宁王与刘翼暗害钦差的事情,还没有传开。
“我有事出城了一趟,”余舒没有细讲,伸手道:“请柬呢,拿来吧。”
辛六还真带在身上,掏出来塞给她,不放心地说:“你会来吧?”
余舒拿着硬皮帖子轻拍她肩膀一下,笑道:“你在大门口迎我,就去。”
辛六咧嘴:“那说好了。”
司徒晴岚眼底羡慕地看着她们两个你来我往。
聊了两句,辛六便火急火燎地走了,说是院士吩咐了要紧的事情。
辛六人走远了,司徒晴岚这才对余舒道:
“你现在了得,左判大人做寿,也特意发了请柬给你,下个月我生辰,都不好意思叫上你了。”
余舒随手揣起了那张烫金的帖子,扭头笑道:
“我有那么势利吗,是哪一天?”
“七月二十一。”
余舒听了不与薛睿生辰打岔,便点头道:“你邀我,我就一定去的。”
闻言,司徒晴岚柔柔一笑,心事放下。每年她在方家做生日,外公不在场,表兄表姐们都要冷嘲热讽一番,今年有了余舒给她壮势,那些势利眼的亲戚,总不至于再当面给她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