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行一哑,缓缓伸手回抱住了她,摩挲几下,低哼道:“说什么傻话,你本就该待在孤身边。”
琉璃抽噎一下,却道:“可若我真的回了九重天呢?”
谢楚行顿了一下,认真思量,作答道:“上天入地,孤也去找你。”
琉璃无言,在倾盆暴雨中,紧紧抱住谢楚行。
一生苦短,要与谢楚行在一处。
“……”
“不过。”
谢楚行忽然道:“你那诗写得着实是烂。什么叫偷只鸡腿吃,一只还不够,要再来一只?”
琉璃仰了仰首:“你都瞧见了?”
谢楚行哼了哼:“不仅瞧见了,你那食盒还是孤帮你取的。”
闻言,琉璃肚子忽然呼噜响了一声。
“……太子殿下,我饿了,想吃鸡腿。”
“哼,走罢。”
竹骨伞始开
“那把竹骨伞,不能合拢,实乃碍事。”
大渊三十二年,鹿鸣书院。
春华时节,城中芳菲盛开。天青色烟雨,绵绵细细地落在山野桃林中。朦胧之色中,无边桃林里,薄如蝉翼的花瓣悠悠飘落,悄然地覆在竹骨伞面上。
琉璃打着竹骨伞,立在花团锦簇的桃枝下,在等一个人。
少年渐渐走近,那若远山清远的眉眼低低敛起,泛白的衣摆落满了春日的雨,身长单薄,几分狼狈。
“怎么是你,沈晏?”
……
竹骨伞的故事,便从这一句开始。
大渊的公主琉璃,于白玉皇宫中万千娇宠地长大,自小秉性放纵,任意而为。
青葱年华时,公主爱上了翰林院侍读之子沈绝。
沈绝容貌俊秀,风度翩翩,年少时于鹿鸣书院学六艺,素有才识过人,卓尔不群之名。
公主爱慕沈绝,其心切切,从宫中一路追到鹿鸣书院。给沈绝研磨,为沈绝递笔,在炎炎夏日里,撑开一把竹骨伞,小心翼翼地挡在沈绝的肩头。
沈绝会接她的笔墨,握住她的竹骨伞,却从不对她说喜欢。
或许是娇纵肆意的公主,于他并非知己,非三千弱水中的一瓢。又或许少年君子,从不轻易谈情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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