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青衫上,蕴着淡淡的酒气。
琉璃一恍,问道:“……沈晏?”
沈晏凝了凝眸,清冽的气息拂在琉璃面上,而后一瞬,他便阖上眸,随手松开了琉璃,侧首道:“什么时辰了,还在这里胡闹。”
琉璃噎了噎,在喜怒难辨的沈晏面前气势渐渐弱下来,小声反驳道:“我没有胡闹,你这几日都不理我,我以为你变……故而试探一下你。”
“……”
沈晏清眸深敛,似乎有些动容,然而最终却还是拂袖起身,语气微哑,低低道:“你若总是捉弄我,我当了真该如何?是爱你好,还是恨你好?”
“……什么?”
琉璃恍然,没听懂他言中之意。
沈晏却已经转过身去,留下一个冷清的背影,末了,淡淡道:“公主若是有心,还是用在沈绝身上吧。”
说罢,独自离去。
时光又匆匆
“沈兄让公主对沈绝用心,必定是介意公主与沈绝的旧事。公主何妨不来个以毒攻毒,将计就计,故意接近沈绝,试探试探沈兄的心意?”
书阁在,许景澜如是道。
琉璃斜了他一眼,唇畔掀了掀:“我觉得你在放屁。”
许景澜连声道:“阿弥陀佛,读书人,净说些不文雅的话。”
“……但是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法子呢?”琉璃望着窗外落雨萧萧,风声瑟瑟,惆怅地叹了一声。
自从那日从醉仙居回来,沈晏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后,便再没理过她一句。
“跟我来!”
琉璃拉着许景澜,偷摸摸地跑到沈晏读书的书阁后,瞧见屏风后沈晏那清冽的身姿后,二人使了使眼色,开始了表演。
许景澜扬长语调道:“公主殿下,您这是往哪去啊?”
书阁中,沈晏正提笔落字,乍闻此声,长指微拢,一点浓墨晃落在纸上,晕染了字迹。
琉璃也做作道:“下雨了,不知道沈绝公子有没有带伞,我给他送一把伞去。”
沈晏,话都如此了,你总不能再视之不理了吧?
沈晏确实不曾视之不理,随着一声阁门被推开的响动,他忽地出现在琉璃与许景澜面前,面无神色,俯身将竹骨伞放在廊板上,然后走入雨中,匆匆离去。
“……”
琉璃哑声些许,问许景澜:“他这是什么意思?”
许景澜感到大事不妙,欲言又止:“大约是让公主去给沈绝送伞?”
“……我就知道你在放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