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卫子野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没有我们乐队的设备好。”
“猫呢?”
“在那儿。”
祝伶顺着卫子野指的方向,看到了正在窝里睡觉的小橘猫,它闭着它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你看它这么久做什么?”卫子野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怎么了?”祝伶不解。
“不允许。”
祝伶感觉匪夷所思:“你这个人这么不讲道理的?”
“是的。”卫子野大方承认,“我不仅不讲道理,而且心狠手辣——”
他的眼神,像是要将这只猫杀炖汤喝。
惹不起惹不起。
此时,卫子野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看都没看直接挂断了。还没等他把手机放下,电话铃声又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上面写着的是刘益奇。
“接吧。”祝伶说道。
卫子野轻轻地“嗯”了一声,跑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他站在阳台上,身影像是一棵挺立的白杨树。他侧着身,祝伶只看得见小半个侧脸,他侧脸的线条流畅,鼻梁很高。
他的脸上原本无甚表情,此时却紧缩住了眉头。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烟头,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来的烟不再是完整的烟圈,而是迷乱的,不成型的。
祝伶感觉有点不妙。
那边的刘益奇挂掉了,卫子野将手机从耳边挪开。他全身紧绷,“砰”地一声将手机重重地砸在地上,他手臂上青筋暴起,手机四分五裂,细碎的零件飞了出去。
祝伶冲进阳台,她蹲下,捡起手机,可手机已经坏了。
“发生了什么?”祝伶抬头问。
而卫子野却没有说话,他站在一旁,仍由烟灰掉在他的裤子上。黑色的裤子上,白色的烟灰星星点点,显得异常明显。
祝伶走上前,将他裤子上的烟灰拍掉。
他狠狠地将烟头,碾碎在了烟灰缸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祝伶措手不及,她看着卫子野的脸上,原本刚生出的一点笑意,此时又被戾气所盖住。
“有什么事情都不要急。”祝伶扯了扯他的衣服。
卫子野低头,看向祝伶。此时祝伶表现出的镇定和冷静,让卫子野找回了一些理智,他看着祝伶,嘴唇干涩,声音有些沙哑:“好。”
“凡事总有解决的方法。”祝伶走进一步,她声音温柔,像是涓涓细流,“如果你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嗯。”
他乖顺的一声“嗯”,像个听话的好孩子。
突然,他倾向祝伶,将她搂入怀中,他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夺取她身上的清香。
“我要回去一趟。”
“好的。”祝伶仍由他抱着,没有挣扎。
“我很怕。”他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祝伶伸出手,也抱住了卫子野。
“别怕。”
话音刚落,卫子野抬起头,一个潮湿的吻落在了她的耳根。
他已经自己能很克制,却仍然没有做到不去碰她。
当她那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卫子野在心中笑自己——
这回栽了。
第26章 禽兽
除了卫子野以外, 李牧和秦回也跟着一起回去了。祝伶送他们三个人去机场,在的士上,得知了消息后的李牧和秦回也明显的颓废了下来,整个的士上都没有说话。
整个空气都低沉了下来, 压得人喘不过气。
“野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秦回激动地拍着自己的大腿, 一脸激动地转过头捏住卫子野的肩膀, “你别有太大压力啊。”
“……”卫子野没有说话,从上车开始, 他已经打开车窗了抽了两次烟。他一句话也没说,整个人靠在车门上, 看着飞速掠过的景物。
可他的眼神是空的。
“都过去了,我们当时也已经真的什么都赔了,已经不会闹了, 怎么突然又来了。”李牧啧了一声,声音里也有完全盖不住的烦闷, “操。”
“一点底线都没有的老赌鬼。他妈的拿儿子的命来要钱。”秦回双拳握紧,紧得甚至颤抖了起来,“真是令人来气,这事情真是说不清!难道我们就要这样吃一辈子的亏吗!”
祝伶虽然听得不是很懂, 但通过李牧和秦回愤慨的话, 她大概也摸到了这件事情的起因。
他们乐队曾经有一位队员意外去世, 因为这件事情乐队赔了很多很多的钱, 也极其愧疚。但事情的转折就在于, 这位队员的父亲是一个老赌棍, 似靠着儿子的意外死亡长期来找乐队要钱,不然就大闹特闹。
“我们的钱难道不是辛辛苦苦赚的吗?”李牧,“既然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何苦再这样消费自己亲生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