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悠然地看了看他,思量地摸了摸下巴, “我这招美人计难道不妙?”
裴郁卿冷笑,“妙的很。”
他目光一寸不落地扫过她周身,“他碰你哪儿了?”
“也就牵了牵手,搂了两下吧。”秦书随口回答,蹲在烟花旁,摸出火折子准备燃引线。
也就?
裴郁卿拽她起来,“在这之前为什么不和我商量,除了你,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她怎知自己就能做到万无一失?
莫说那魏贤郎是在常然情况下,便是他中了迷药,男人的力气又岂是她能敌的?
她真以为天底下所有男人都像他这般说拒就拒,说推就能推开不成?
秦书其实当时顾不得太多,况且知道有司音在暗处,她倒是没那么害怕。
她听了裴郁卿的话有些恍然大明白,“原来你是生气我打乱了你的计划?”
秦书遗憾解释道,“我本来是想在夜宴上和你商量的,可是我不过就离开了一会儿,你就被陛下召去了......”
裴郁卿心口闷闷地不透气,她说的这是什么小猪话?
怪不得今早问他,她好不好看。
原来是琢磨着美人计。
有这点子,就不知道用在他身上?
裴郁卿掐了掐她的下巴,眼神暗地望不见底,“殿下,臣是想说,殿下只能将美人计用在微臣身上。敢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怎就不懂得将这乱七八糟的法子使在自家夫君身上,嗯?”
秦书皱了皱眉,拍开他的手,“裴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她望着他摇头喟叹,“本宫现在是越发看不懂你了。”
裴郁卿淡笑了笑,不知悔改地问,“那混蛋牵的你哪只手?”
秦书抬了抬左手。
他将她的手牵过来,拿出帕子仔细擦了一遍。
秦书愤愤将手收回来推了他一把,“你敢嫌弃我!”
“没有。”裴郁卿重新将她的手拉回去,低头亲了一下,“我嫌弃别的男人。”
他一边将她的小手一丝不苟地擦了一遍,一边抬眸看向她,“殿下不该补偿我吗。”
“喔,裴卿想要什么补偿?”
裴郁卿抬了抬眉,配合低头看着她以眼神示意。
秦书浅浅扬了个笑意,扶着他手臂仰头亲了一下他的唇。
停了片刻。
在裴郁卿正欲启唇回吻的时候退了回去,分开。
他薄唇轻启,俯身吻了个空。
温香蓦然远离,裴郁卿动作停在那里,垂着眼帘还保持着亲她的姿势。
他顿了顿,随即敛眉轻笑了一声。
唇角笑意如漾湖上涟漪,搅的人心湖也不平静。
“今夜新春,新年快乐,裴郁卿。”
她偏头笑看着他,粲眸星辉,比漫天烟火还要夺目。
上卿府也终于点燃了烟花。
辞去旧岁,跨过子夜。
秦书仰头将盛大的灿烂尽收眼底,声声爆竹岁除中,裴郁卿的吻落在她侧脸。
“新年快乐,阿珩。”
他怀抱温暖宽阔,嗓音声声入耳。
“只有新年快乐吗?”
“还有......惟愿大郢千秋万代。”
秦书看着他,不依不饶,“还有呢?”
裴郁卿低笑着执起她的手落下轻吻,“还有——祈祝公主殿下,多情烂漫终身,少女永生不死。”
在他眼里,她永远锦瑟年华。
秦书眉眼弯弯捧了捧自己的脸,“裴郎还真是唇齿咬花,说的话总是这般漂亮。”
裴郁卿望着她,喉间微动,情不自禁低头亲她。
盛漫烟火下,她没躲。
轻柔似云的吻后,他欲贪图更多。
秦书像是想起什么,一手推着他胸膛躲开,问道,“裴卿,你说......温仪娘娘想不想让纳兰去争这储君之位?我只在父亲口中听过许多关于云姨和娘亲的事情,却从未真正和她见过面。我忽然想......她是不是也像陛下一样,不愿纳兰忱走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