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伤。”
“可是伤在脸上, 不处理一下留了疤痕破相怎么办。”
静嘉仔细地替他轻轻碰拭脸颊的蹭伤, 补充道, “你本来就不好看,破相了以后就更娶不到媳妇儿了。”
叶华年还没来得及蔓延的那一丝微动之情烟消云散。
他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分明俊俏极了。
“那要不你嫁给我?”
叶华年轻浮薄礼地笑着回了一句, 有些话是真是假,连所言者都难分辨。
静嘉手上用了些力,疼的他轻嘶声疼。
她低头帮他处理手上的伤口,动作轻柔,那无端的温意仿佛梢至发尾。
叶华年看着她, 恍然沉陷, 似能这般看她许久。
魏淮皱眉,视线在这两个人之间来回扫, 总觉得有一些微妙。
上卿府这会儿裴大人和殿下都不在。
秦书则是去找了一趟温庭之。
但孰料他不在府邸, 府上书童说温大人刚离开, 是要送陆钦臣出城去。
秦书听罢只能立刻掉头,乘马车往城外赶。
她本想令温大人引见陆钦臣, 想将一切都弄清楚。除了调查当年往事,秦书还让司音去查了查那位从头到尾都只在话里话外听到过的陆钦臣。
从一开始他便是裴大人布至京城的棋,恰巧同叶檀那时候说的一样, 梅伯伯养子姓陆。
秦书没有跟你切实的证据,只像是死马当活马医,抱着瞎猫碰死耗子的心态,直觉感知或许这位钦臣大人或许应该有什么的。
然而查他的结果是一无所获,除了为官经历,其余皆是一些无足轻重的背景,很干净,也很正常。
但越是这样,秦书那股无名的直觉便越强烈。
她一路驾车到城外,直到了离城不远的山林湖溪处,路上也未曾见到温大人或者官车的影子。
若在她到访之前刚离开府,她这般追也应当能能够追到才是。
秦书下了马车在原地前后望了望,遗憾地叹道,“罢了,回去吧。”
她放弃这个念头,正欲转身回马车,走了两步便觉脚下踩到了什么。
秦书收回步子,在地上的落叶下发现了一角露出的玉,她弯腰扫开叶子捡起来,才看清是一枚月牙形状的白玉。
她有些讶异地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确认是温庭之的。
她认识这枚玉。
不是温庭之寻常佩在腰间的,而是时常绕在袖下手腕上,或是戴在衣领下。经年时久,玉泽润莹通透,漫着沉檀香,是很珍贵的。
秦书看了一会儿,发现玉的坠链上有血迹。
她心下微惊,抬头四处看了看,才赫然察觉自此处往林子里去的方向,有极淡的血痕。
温庭之......
秦书嘱咐府上的小车夫在原处等她一会儿,她提着裙子朝林子去。
此处林子树木稀松宽敞,穿过去走一会儿便能看见一条清澈宽河。
秦书攥着玉佩沿着河流往下游寻,那若有若无的血痕到一半就没有了。
再往前,就见墨青色身影躺在河边的石子滩上,秦书怔愣瞬间隙跑过去,果真见到是温庭之。
“庭之!”
她到他跟前才发现他胸膛有剑伤,血色浓浸没进深色衣袍里。
秦书伸手想扶他起来,温庭之沉昏间,眼皮轻掀,半道清明,眼底深色冷意,下意识便对靠近之人出手。
他只是失血过多有些晕目,并未失去意识。
虽受着伤,下手却仍然狠。
秦书被他梏着脖子压制在地,右手腕被他一只手牢牢禁锢,无处使力反抗。
她只一瞬间便喘不上气来,只能拿左手拼命扯他衣袖。
“庭......庭之......”
温庭之翻身压倒她才终于看清是谁,散去了眼底阴雾连忙松手。
秦书咳了两声,隐隐委屈。
怎么自己每回见他都被他当坏人制服。
“怎么是你。”
他也颇意外,手绕过她后颈将人扶起来,道了声歉意,“可伤着了你了?”
她每回出现的时机似乎都不恰好处。
温庭之嗓音有些低,拧眉看着她。
秦书摇了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