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他一口回绝,坚决道,“别人可以甜如蜜罐,微臣......”
裴郁卿下意识自称,蓦然停住,改口道, “我们也可以。”
秦书漫然瞅他一眼,轻哼了声,“那你真觉得方才我喂你一口你喂我一口甜甜蜜蜜吗?”
裴郁卿语塞,的确是有些拘谨变扭。
“只是还不习惯而已。”
他牵过她的手,心满意足地叹道,“殿下,时间长了定然就习惯成自然,不觉奇怪了。”
秦书看着自己和他交握的手,抬起来看了看,不解地蹙了蹙眉,“可是说起来,和你这般牵手,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这分明比改称呼要更亲密一些罢?”
裴郁卿也有些疑惑,“微臣也不清楚,不过臣也是这样的感觉,分明同殿下再亲密的事情也做了。但......”
连喂她一口饭菜,听她一声夫君都觉得紧张无措。
两个人心领神会地相视沉默,秦书从琉璃盏里拿了一块桂花糕,“再试一次。”
她目光炯炯,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
裴郁卿拍拍她的脸,“殿下,表情放松一些,温柔一些。”
“噢噢......”
她深呼吸了一次,小心翼翼地把糕点喂给他吃。
裴郁卿的心跳不比她安分,他启唇咬了一口,薄唇轻碰到她指尖。
没看到对方的目光之前,一切还算顺利。然而下一刻视线相撞,一瞬破防。
秦书顿时忍不住低头笑的身子轻颤,裴郁卿偏头抬手撑在眉间,唇角勾着难掩的笑意。
她越笑越放肆,冲着他摆手,“不要了不要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牵着她手腕过来面对自己,含笑道,“再来一次,比方才好许多了。”
“不要,这样太奇怪了裴郁卿。”秦书实在没办法这样和他相处,干脆自己将绿豆糕吃了。
她眉眼眸华流转生辉,直教他心也深陷柔软,裴郁卿靠过去亲了亲她嘴角。秦书目光轻嗔脉脉看着他,抬手碰了碰被他亲过的地方。
裴郁卿漂亮的喉结微动,嗓音沉扬若有所思,“殿下,微臣似乎只有和殿下做些没羞没臊的事情才不变扭。”
秦书轻踢了一下他的脚,“那是你没羞没臊,我才不是。”
虽然不想承认,但之后秦书仔细琢磨了一番,他说的似乎有那么些道理......
总而言之,现在才恍惚觉得,谈情说爱还挺难的,是一门需要推敲咂磨的学问呢。
是夜。
裴郁卿自书房看完折子回卧房,秦书正准备喝口水睡下,回头见他推门进来,下意识道, “你怎么来了。”
他扬了扬眉,她才停顿一晌回想起来,他们正在凑合关系。
秦书喝完水放下杯子,裴郁卿走过来便将手撑在她两侧将她圈在身前,低头不由分说地要吻下来。
她抬手撑着他胸膛,朝后躲了躲。
他停下动作目光安静幽邃地看着她,秦书眨了眨眼睛,缓神垂眸,顺手给他理了理衣襟, “不好意思,条件反射......”
“殿下应该对微臣为所欲为才是。”裴郁卿欺身靠近,“夫妻就该是这样的。”
“是吗......”
秦书将信将疑地瞧了他一眼,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同他探讨,“这样?”
她收回推他的手,裴郁卿就势搂住了她纤细腰肢。秦书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轻吸了口凉气。
腰间的手似乎在逐渐升温,他吻了吻她额头,低声道,“嗯,殿下,微臣觉得,还是夜里更容易增进夫妻感情。”
他呼吸缓缓,不觉间同她的气息纠缠。
裴郁卿再低头时,是不容拒绝的深吻。
她不自觉抓紧了他腰侧的薄衫,仰颈承迎回应。裴郁卿轻握她玉肩的手渐移,指腹自隔着一层寝衣的蝴蝶骨慢慢滑过,至如鹤修长而净的颈。
他轻而易举地撬开轻启的齿关,寻到湿软丁香相缠,毫不留情地索取,夺走她的呼吸。
他的手似锦纤,没有薄茧,扶在她后颈的手,拇指指腹在她喉间自上而下摩挲轻抚脆弱可触的软骨,旖色在悄晃的烛影下愈浓。
娇软温香在他怀里柔弱无骨,绮罗腰身盈盈,好似能尽弯而不折。
薄衫形同虚设,却又平添磨人之欲。
自衣领而灼热的温度不隔薄衫,直令人心口发烫。
她浑身无力腿软,唯靠他一手揽腰攀附着他。
秦书被他深深攫取,终于蹙眉推开他,偏头轻喘平复。
他呼吸已然灼热,沉洒在她耳畔,眸色浓墨地敛眸看着她。薄唇欲色,眉眼寸寸皆是欲色。
他给她时间慢慢缓,呼吸间,起伏胸口于他若即若离。
“裴郁卿......要不,我们还是盖着被子睡觉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