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长淮低声笑了笑,想拉她起来别坐在地上。
但却不等计长淮的手触碰到她,姜凌又清醒了过来,盯着他眼中半分欣喜都没有了。
姜凌拽着他的衣领,低声说道:“计长淮,你回来……折磨我干什么啊?”
计长淮了然,这才是现在的姜凌,“那你别折磨自己,来折磨折磨我?”
这样子的姜凌看着让人心疼,他甚至不知道回来是对是错。
姜凌垂了眼放手,悻悻道:“累了……离我远点。”
“给一个机会?”
姜凌撇嘴,给狗男人什么机会。
“那我明日……就嫁给郡王。”
“凌阳,那人嫁不得……”
姜凌醉意上头,一阵耳鸣在耳旁停不下来,根本没听清计长淮说的是什么。
“……根本解释不清。”
姜凌只能听到“解释”两个字,顿时清醒了些,她的食指抵上计长淮的唇,制止了计长淮继续说下去。
她喃喃道:“原先我想听一个棋局的解法……我想听的时候,皇兄们忙,没人解释。”
“后来,一想也就是个棋局而已。”
计长淮知道,她说的不只是棋局。
“我现在……不想听了。”
第28章贫困
【我现在不想听了。】
【圣僧今日还俗吗?】
【考十个状元,换你不纳别的面首。】
【我不会再回来了。】
姜凌再次醒来时感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这她很熟悉,又是醉酒之后的后遗症。
只是这次不太一样。
她推了推身边的人,眯着眼睛坐起来,姜凌先是看到了手中的黑色缎带,心中陡然觉得不妙。
这不对。
这是……
“睡得可好?”
一个熟悉又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旁边的人缓缓坐起,像是没睡醒被人吵醒的头痛一般揉着眉心。
姜凌愣在原地,恨不得这酒还是喝死算了。
计、计长淮?!
那双桃花眼笑着看她,屋内燃着安神香,淡淡地泊松混着花香,显得有些清甜。
但姜凌头脑一片空白,努力会想起昨晚的事,什么也想不出来。
她应该……不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姜凌这话问自己想来是没什么说服力的,因为她之前真的敢干。
她猛地拉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好,整齐的要命。
计长淮看着姜凌慌乱地查看自己的衣裙,又迅速盖上躲到离他最远的对角,他笑了笑,这一晚上被折腾的是白挨了。
“你、你……你怎么在我屋子里?!”姜凌可能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嘴硬。
“这是我的院子。”计长淮无奈笑笑,像是还没脱离一夜没睡的头痛,“你忘了拉着我要跳河的事了?”
姜凌瞪大了眼睛,宿醉的晕眩一下被吓没了,她干过这事?!
以往姜凌都是关在屋子里自己消愁,这次突然插进来一个计长淮,可能是让她有些失控。
计长淮揉着眉心清醒了许多,昨晚姜凌醉酒拉着他不放,他都要忘了姜凌沾了酒有多么能闹腾。
一会要去放河灯,一会要去看烟花,还非要燃个篝火。
其实若不是这姑娘闹得动静太大,他确实想陪她在做一遍。
他知道姜凌这是醉酒了才会赖着他,若是清醒了就会像现在这样。
“殿下口味好像变了,不喜欢偷情,喜欢殉情了?”
“谁跟你殉情?!”姜凌扔了个软枕过去,脸上涨红着都不用陈年佳酿。
计长淮笑着看她,“也是,一般这种事都会想忘掉。”
姜凌瞪他一眼,她把被子砸在计长淮的脸上,转身下了床。
她冲着屋门走去却被拉住了,手腕处传来的热度灼烧着她的皮肤,她想扭掉那人的钳制,但是没能挣脱。
计长淮敛了笑容,低头逼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说什么?”姜凌扬起的脸上带了些怒意,她不习惯计长淮这么亲近。
“酗酒。”
计长淮知道,这就是明知故问,但能跟她好好说句话可能只有姜凌醉酒时了。
“用不着你管。”
“凌阳。”
“闭嘴。”姜凌莫名觉得有些委屈,瞪了他一眼,但又迅速转开。
她觉得自己那不争气的眼泪又要跑出来了,她明明是不想这么容易哭的。
姜凌甩开计长淮的手,但是被压制住无法动弹,“计长淮,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问问你自己,你有什么立场管我?”
这些计长淮也知道,他没有立场去干涉姜凌的生活。
姜凌现在只想跟计长淮划清界限,走了就是走了,再回来了也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就算没有那些前尘往事,他现在是封疆大吏回京任职,即将手握重权,而她一个被皇帝忌惮的长公主,跟他根本就没可能。
既然如此,不如就此说清楚。
姜凌看向计长淮,那湛蓝的眸子没有了眼罩的遮盖显得格外耀眼,更是刺痛她的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是我以前识人不清,我喜欢的是什么?”
“喜欢的是一个名字,和一个皮囊。皇兄说得对,这人什么来历我都不知道,就敢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