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知是山匪还是什么别的。
“吁——”雁逸勒住马,转过身眺望了会儿,尚看不到人影。略作思忖,他看向身侧不远处树木茂盛的山坡,决定先一观究竟。
他隐在林中片刻,数十匹快马疾驰而过!
马上之人熟悉的黑色裳服与银甲犹如一记重锤在雁逸心头一击,他不及多思便冲出去,最后一匹马恰从眼前掠过。雁逸信手在腰间一摸,夜袭那日用的挂有铁钩的绳索仍在,旋即将铁钩一掷而出,咻地刮出一阵疾风,绕在那马腿上。
马儿惊叫着侧倒下去,马背上的人同样惊叫着摔倒在地。同来的众人纷纷勒马查看,回头俱是一惊。
“上将军。”众人忙下马见礼。
雁逸目光一睃,粗估了人数,眸色沉沉:“谁派你们来的?”
简陋却干净的卧房里,阿追细细体会着头痛越来越重的滋味。
她并不知雁逸能不能顺利地弄来药,但眼下也只得这样等着。
她便缩在被子里侧躺着,头疼每加深一次就激出一阵虚汗。柳叶见状不对,跑过来问她:“姐姐,你不舒服吗?我去找郎中来?”
阿追只能摇头:“老毛病了,一会儿那个哥哥会来给我送药。”
而后她缓了一瞬才得以说出下一句话来:“你帮我做些吃的好不好?汤或者粥都可以,清淡一点的。”
柳叶立刻点头应下,很快就端了一碗热腾腾的吃的进来。端进了一看,她才见是一碗面条,连汤带面,几滴香油萦出勾人的香,配了几片油菜,还卧了个鸡蛋。
然后柳叶的小脸上满是担忧地跟她说:“这蛋是家里的鸡下的,平常都是攒一些拿出去卖钱。但我每次生病,爹娘都要我吃,说这个能治病——我也说不好管不管用,姐姐你试试看,不行的话还有鹅蛋!”
柳叶一脸天真,阿追就郑重地感谢。自然没有告诉她鸡蛋鹅蛋都不能治病,顶多是补身,爹娘哄着她吃,是因为他们心疼女儿,宁可少卖点钱,也要她在病中吃好点。
她想着这个,心情就又莫名地甘苦交集起来,这几日总是这样。她从前最不爱悲春伤秋,这一回却是把从前二十余年的全悲伤完了。
阿追忍着头痛吃面,偶尔揉一下额头,揉到第三回的时候柳叶有点急了:“那个哥哥什么时候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