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阿追却摇头:“不。”
众人微怔。
阿追严肃道:“犯不着白帮班国的忙。‘散出去’太亏,我们‘卖出去’。”
屋里顿时一阵松快的哄笑!阿追强板了一会儿脸后也笑起来,执笔蘸墨,边往竹简上写便道:“我写信给稚南,告诉她我有紧要的消息,但只可卖给班国贵族,价格不可低于二十万两。”
“天啊!”有人倒吸了冷气,“这么个占卜便得了二十万两银子?真是……”
“银子?”阿追挑眉睃了他一眼,“我要的是黄金。”
顿时满座震惊得像是摆了一屋子雕像。
她不再理他们,提笔继续写,写完后通读一遍,卷起来着人送走。
此后,阿追便掐指数起了时间。
属于她的这一方国府里,砌了一座不低的假山,假山上有凉亭,站在凉亭里能将整个国府的风光尽收眼底,还能看到大半个昱京城。
从前她并不喜欢这地方,觉得太高了,虽则什么都能看见但什么也看不清,鸡肋得很,没什么的大用。
现下,这地方却几乎让她迷醉。
这种将一切都踩在脚下、收在眼中的感觉,让她有一种主宰天下的错觉,这种错觉会让她有短暂的心安,让她觉得再没有什么会让她恐惧的人和事了。
有时她也会孤傲地觉得——错觉?只怕不仅是错觉。
又或者,现下只是错觉,以后就未必是了。
阿追悠缓地舒出口气,手支着凉亭的围栏松了松筋骨,视线一低,见一个乌村的姑娘正拾阶而上。
“国巫。”来者一福,“朝麓那边回了信了,说已寻到了买主,那班国贵族会差仆役借经商的由头来弦国走一道,您将卜出的事写出来,交给昱京南城门口那当铺的掌柜就可以了,听说那是他们买下的产业。”
“真利落。”阿追夸了一句,又问,“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