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来,一个雁迟并不可怕。朝麓是戚国的国都,守备最严密的地方,阿追又在王宫里,要再行刺更是件难事。
只是,雁迟必定也清楚这些,眼下突然离开行宫会是为了什么?
“她可会是为见其他人?”戚王沉吟道。
雁逸想了一会儿,摇头:“不会。她在王宫中多年,在朝麓城中没什么值得她这样孤身折返的朋友。她又知臣和主上现已出征,也不会是想回来找我们。”
嬴焕目光一凌:“她如何知晓我们已出征?”
“……这么大的事。”雁逸怔然,“举国上下都知道,她自然也知道。前两日还差人给臣送了信,嘱咐臣小心。”
雁逸言罢,却见戚王面容更冷。
“主上……?”雁逸也蹙了眉头,颔首道,“主上纵使想护阿追,也不能说阿迟得知了人尽皆知的事情都是错的。”
戚王笑了一声:“我知你想护雁迟,人之常情。”
雁逸沉默未言。
戚王笑容淡去:“但我若告诉你,我在出征前特意吩咐了行宫上下,万不可让雁迟知道你我皆已出征呢?”
雁逸倏然一愕!
“她不该有其他途径知道这件事。”嬴焕睇着雁逸沉了一会儿,“现下不仅知道了,还趁此期间突然离开,孟哲君觉得她最可能是冲着谁去的?”
唯一的答案在雁逸心头一冒又被他死死按下去,雁逸断然道:“不可能,她纵使能回朝麓也进不了王宫的大门。”
嬴焕点了头,没有否认他这说法。
王宫断不是谁都能随意进出的,除却采买的宫人以外,旁人觐见都要提前传话。往日见不见是他说了算,现下是阿追自己做主。
“那若阿追离开王宫呢?”他忽地道。
雁逸愣住,戚王手里的竹简敲在案头:“庄丞相说,阿追要为月主行祭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