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女郎。”嬴焕回过身,端正地又向她一揖。
阿追瞥着几尺外倒着的门板一声冷哼:“天冷,劳殿下着人把门修了!”
寒风在窗外呼呼得刮着,刮得人心里发毛。阿追心底的怒火被这嚣张的风声刮灭后,又升起了惴惴不安的情绪。
她对邪术之事懂得并不够多,只是从以往浅显的了解里,知道若她能借助占卜察觉到那人,那人应是就在附近,不出方圆三里——可此前并没有真正遇到过那邪术扰她的啊!现下这样,究竟如何,谁知道呢?那人连她这国巫的占卜都能搅扰,没准邪术高强,所以即便不在方圆三里内她也能感觉得到?
阿追战战兢兢地从傍晚等到深夜,坐卧不安的,在房里都待不下去,就在风雪交加的廊下逛了一个来回又一个来回,满心期盼着戚王真把人捉到,她也就能照常占卜了。
子时的钟声遥遥传来的时候,终于见到戚王身边的护卫进了院,跟她说:“人找到了,是押在牢里的一个。殿下说女郎请安心,他必不让那人再施邪术。”
玄明殿。
嬴焕已换上寝衣准备就寝,听了护卫禀话,自犯不着为个阶下囚再更衣,穿着一身中衣裤就踱到了外殿。
中衣裤俱是简单的白色,比不得白日里衣冠齐整的威仪,倒也并不掩骨子里沁出的清贵。嬴焕在案前落座,略睇了一眼那人,轻笑:“昨天刚听说你在朝麓坑蒙拐骗被捉,今日就成了给弦国国巫施邪术?倒是本王小看你了?”
那人也无惧色,同样一声轻笑。
嬴焕目光凌然:“说,背后是什么人?搅扰国巫做什么?”
“不重要。”那人沙哑的声音中透着轻松,佝偻的背抬了抬,“我说不说都不重要,横竖都是一死;殿下您知道与否也不重要,反正您抓不到他们。”
嬴焕化怒为笑:“你很自信?”
“我们也是巫师。”他啧着嘴给他了个解释,又说,“弦国国巫早晚会任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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