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自己逃出了。
他说着已搭弓控弦。这到底是他的幻境,聚精会神间数箭齐发,余下的狼几乎是一齐倒地,只还剩了那么几头,木了一瞬后转身逃入林中。
眼前惊险收场得太快,阿追一时不及回神,满脑子混乱得像一团浆糊,一个吻落在了额上。
她抬起头,嬴焕正看着她:“这么险,怎么不醒?”
“应是甘凡做了什么,想醒,醒不过去。”她望着林中,“还好那人厉害。”
“什么?”他一怔。
阿追也一怔,心底的惧意骤然又起。
那是谁?
若不是他留的人,那是谁?
山洞里,甘凡笑看着乌村众人:“你们不用这样如临大敌的。这邪术施到一半被你们搅了,我被缠在戚王的魂魄里,想跑也跑不了。”
“你知道就好。”莫婆婆淡然一笑,稳稳地在他面前坐下了,“但我得问问,你宁可搭上自身安危也要走这一步险棋,是图什么?”
“啧。”甘凡咂了声嘴,“那小丫头压得我做不成国巫,我只好去修邪术。”
“你这算是物极必反?”莫婆婆面上添了点嘲色,“可你眼下算是完了。”
“是,我是完了。”甘凡满是了然,“但旁人也未必好过。”
他显得有点神神叨叨的,手指指着天,激动地微微颤抖着说:“那个小国巫、还有爱慕她的戚王,他们未必好过。”
莫婆婆轻吸了口凉气:“你什么意思?”
“哦,你们乌村肯定能懂。”甘凡带着笑意环视了众人一圈,目光又落回莫婆婆身上,“你们都明白,卜得到的是世事,但卜不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