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如何了?”阿追迟疑着道,“是不是上将军……”
“上将军?”他衔着笑舒了口气,“你觉得是上将军杀人灭口?不是的,是那人见上将军亲自去审,自觉事态严重,又因已熬了多日的酷刑,绝望之下便咬舌自尽了。”
似是说得通的。阿追心弦一松,想了想,又说:“可廷议后殿下问上将军那话的时候……”
雁逸明明有所隐瞒。
“我问过他了,他说是因涉及隐情,彼时却未及时禀报。我突然问起,他便有所心虚。”
是这样?
阿追正思索着其中真假,听得他又道:“上将军不会害你的。”
“这我知道……”她抬眸看他,他正神色不太自然地抬头看石廊上的花串。
真羡慕雁逸。无伤大雅的小错遮过去,她便信;他说他不会害她,她便理所当然地说她知道。
可若他说“我不会害你”呢?她必定眉梢眼底都会写上不信,然后毫不掩饰地呈现给他看。
嬴焕只觉自己心里一股酸味,缓了一缓,才重新看向她:“放心吧,你当我会帮上将军遮掩?”
阿追轻轻一怔,继而便想通了。他是不会帮雁逸遮掩的,先前那样的狠手都下过,如若雁逸再有半点把柄落在他手里,他大概巴不得他死。
他将她的一脸释然尽收眼底,心下一阵无奈,却又笑道:“我说的事,你想得如何了?”
阿追又一怔。这一下午,她都还没心思琢磨那件事。
“没有那么难吧?”戚王的口气慵慵懒懒的,“你比我更有能保证决断正确,朝臣们也都念你的恩情,不会不服。”
阿追点点头赞同他说的,但眉头仍蹙着:“可一山不容二虎。”
嬴焕险些脱口便回她“除非一公一母”。
他严肃地咳了一声:“是,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君。可我觉得,乱世该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