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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女 第113节(2 / 2)

自从叛军打到了洛阳附近,往北疆投亲的人也多了起来,像这般一个女子驾车的也并非没有。

“这位娘子,你们一行几人?是要投亲,还是访友?”

驾车的女人穿了一身黑衣,约在三十岁上下,她低声道:

“只有我一个人,只能投亲,或者访友吗?”

守门的卫兵笑着说:“你要是想投奔北疆自然也可以,可是得找人作保。想来您要来北疆,自然是有亲朋在此的,不然又哪里知道我们北疆的好处?不如您记下一个访友,待那人为您作保,您再在北疆住下?”

女人摇了摇头,面对穿甲执枪的甲兵,她既不笑,也不怕,只面无表情地说:

“我没有亲朋在北疆。”

没有亲朋,一个女人怎么会独自驾车来北疆?

几个兵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又说道:“娘子,若是无人作保,又无亲朋,您为何来北疆啊?”

女子抬头看看他们,反问道:“你们北疆,不是女子可以为官?”

转身掀开自己的车帘,露出了里面整整齐齐摆列的书籍。

“我名为元妇德,齐州人士,我是来出仕为官的。”

她是这般说的。

第118章 科举 “自然是男女同科,男女同考,怎……

上元节过后,伴随着一声黄河中冰块碎裂的巨响,同光八年的春天好像就要来了。

没有等到继续南下的指令,定远军湛卢与巨阙两部还分别驻扎在晋州与绛州。

位于陕州对岸的叛军与金吾卫上将军赵源嗣和护国节度程珂再次交战于河东,却再次遇阻,叛军主帅韩复銮失了两个弟弟,一度想要北上绛州为亲弟报仇,却最终未成行,随着春风一起,他又想先攻下西边的河中府,陈家三千部曲与镇国节度使联手退敌。

就在这般情境之下,西北,定远军的卫字旗依然可以畅通于叛军的层层布防之间。

这般怪异景象连承担护送之责的定远军泰阿部的兵士都不知该如何形容。

“难道那个自称雍王的韩重山就这般不在乎?区区杀子之仇,他不想与我们报吗?”

“叛军在南边已经左右支绌,咱们元帅一日不下令打他们的老巢,那就是他们的运气了。”

卫蔷在正月的最后几天打算做一件事,这事在她看来是小事,在旁人看来,却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事有多大?大到让云州刺史贺咏归、胜州代刺史窦丰连夜骑马跑到了麟州,还请出了韦衍等几位已经不管事的老谋士。

此时一群人坐在麟州州府衙门的后堂内,苦口婆心,希望卫蔷能改了主意。

“元帅,北疆公然科举取士实在是……如今我们定远军正南下作战,您此时动作,只怕朝中物议纷纷,各位刺史也要参奏一番。”

说话的是云州刺史贺咏归,他原本是云州定襄县令,蛮族打来之后他率城中百姓力战数日,城破后那群蛮人将他悬在定襄县城的城墙上足足十日不吃不喝,他却未死,恰好一日风沙大作,卷断了绑他的绳子,他逃跑时掉进了桑干河里,顺河而下,被汉民所救,才得以逃出生天。

当年卫蔷听说了他的遭遇告诉了顾予歌,顾予歌还说他不应该叫贺咏归,应该叫贺锦鲤。

后来不知不觉,贺锦鲤的名字反而响亮起来。

贺咏归给卫蔷做过谋事,管过营帐,若说才华,北疆惊才绝艳者多不胜数,他并非其中如何突出之人,被够选为北疆最大一州的州官,他靠的是谨慎实干令行禁止。

也正是因为谨慎,他反对卫蔷在整个北疆搞科举。

“暂时就像从前一样做州试,再由各州府选拔官吏……”

麟州刺史叶妩儿打断了他的话,道:“我觉得是应该整个北疆选人才了,如今北疆到处都缺人,麟州最早的童学办了十三年了,当初最早入学的现在也已经年近三十,到现在一年也不过供出一千多童学生,从州学出来多是从吏做起,很多童学生的家人更想他们记个账、算个钱能糊口便好,若是北疆开了科举,让百姓看见一条明路,想来他们更愿意鞭策自家孩子进学。”

与正统科举出身的贺咏归不同,叶妩儿是当初被送到林凝光身边学剑术的叶氏女,虽然不是卫蔷这般的关门弟子,也能称得上是卫蔷的师姐,当初林凝光决意报答两代定远公的知遇之恩,刺杀新任定远公主帅,将自己身边学艺之人尽数送回,只有叶妩儿这个叶家幼女坚决不肯,林凝光身受重伤的消息也是她想尽办法找到卫蔷告诉她的。

后来卫蔷在云州重伤,麟州这根据之地摇摇欲坠,也是她在其中带着众人苦苦支撑。

身为林氏剑法的传人,一直以来她更想纵马天涯带兵杀敌,单论战功也是赫赫不输申屠休、龙十九娘子等定远军主将,却愿意为了卫蔷在麟州当这父母官,还在卫蔷征战之时带大了卫瑾瑜,单论与卫蔷的私交,北疆十几州刺史皆不及她。

此事她也是最支持的,在贺咏归这些人赶来之前,她甚至已经准备开始建考场了。

朔州刺史长孙琴也点头道:“不说其他,只说北疆该不该有统合各州的科举,既然该有,那就该有了。”

贺咏归叹了口气:“科举乃是一国之本,北疆这些年孤悬域外,军事财政皆由自决……可一旦开科取士,北疆与一国还有什么区别?今日东都的朝堂上骂的是韩逆,知道了消息,明日朝堂上咱们只怕连韩逆都不如了,我们又是何必呢?”

看了一眼堂外,贺咏归站起身对叶妩儿说:“我们就算要搞,也可以再等一两年。”

再等一两年,朝廷不信北疆,那就只能坐视韩家逆党一点点消磨朝中兵力财力,很快就会到朝廷不敢对北疆说三道四的时候,在贺咏归看来,如今西北和中原都不消停,正是北疆闷头向前的时候,实在没必要搞出这般风波,平白吸引旁人的目光。

叶妩儿长眉如柳叶新裁,微微蹙起却有两分位高权重的威势:“难道我们如今还要怕东都城中那些人说了什么?我倒觉得如今正好,趁着他们手忙脚乱,他们敢骂,北疆就敢撤兵。”

长孙琴双手交叠在一起,笑着说:“撤兵倒也不必,在绥州晋州一直呆着也挺好。”

“可使不得!”贺咏归几乎要给这几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同僚跪下,“窗外风雨急,咱们何必去湿了衣服呢?直到今日,咱们北疆占大义,不失礼,正因如此,咱们才能从那些世家扒……抢……得!得来这般多的财物而不会被天下议论,元帅之前步步为营,何至于到了今日反而迫切起来?”

韦衍坐在一旁,身上盖着卫蔷的裘衣,轻叹道:“贺锦鲤所说也是老成之言,元帅,北疆缺人,我们可以另寻他法,比如建一北疆书院,从各州州学选调精英之才,从书院出来便可选官。再或者,我从中原请些大儒来游学,趁机将他们那些弟子挑着合眼的直接留下来。”

老成持重如贺锦鲤,早已退休如韦老头,说话时随口就是抢财扣人之言,可以说是很有北疆风范了。

卫蔷看看左右,问一直默不作声的窦丰:

“窦丰,贺锦鲤邀了你同来,你怎么不帮腔多说两句?”

窦丰年有三十多岁,大眼小嘴,只看面相有几分清俊,只是一双耳朵生得很大,因这一双耳朵总让他有几分无辜之态,即使做了一州州官,他身上也少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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