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三章.归隐初现(6)</h1>
32.3.6
法国 巴黎
12:55(15:55)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两厢雷诺车的车门紧紧的闭上,立时,她感觉心里憋闷呼吸开始变得不畅,甚至连耳膜都因受到压迫而感觉肿胀,人在车里就像是给塞进了罐头瓶里,车门一关就如同被扣盖封箱一样,于是隔绝了与外界的联通与交往,由此却换取了一份安全缓解了多重的紧张,并且,连秘密护送她的使者也暂时放下了一路的守望,稍稍的松下一口气来。
车子刚一启动她便觉出了某种不适,在局促狭小的空间里直通生硬的椅板让她感觉不安,于是,不免留恋起了美容院里那清静整洁的房间和柔软舒适的床垫,经过了长时间的飞行之后的那段放松虽然短暂,却如同是漫长旅途中的一处驿站,沉积在躯体里的疲惫得以驱赶,压抑在心头的紧张得以减缓,不知不觉的就会回忆起从前。然而,周围到处都是情报局派出的密探,他们像狗仔队一样的紧跟在身边,搅得她坐卧不宁心烦意乱。
哦,还好啊!有齐骥一路跟随在身边,每有麻烦出现他都是一马当先,危难之中全靠他成功化险,嗯,这次回去之后少不了要替他请功,无论嘉奖的幅度是大是小,绝不能埋没了有功之人呐!她一边在意念与现实间挣扎着,一边又在接受与施予之间平衡着心理的负担,以便让久未出山的自己尽快去适应这外界的瞬息万变。原本,他不需要如此的忐忑不安,作为一名外交人员她名正言顺的拥有豁免权,但有一点她不便明言,无论对于阵营的哪一边她都有多忌惮,因为有一个秘密始终藏在心里面,而接下来的这次会面将是一次危险的呈现,对此她必须绝对隐瞒。
初寅脱离特情一线已经有段时间了,在这期间里她一直都隶属于外交部的欧洲司,虽然外交特情向来是两不分的,但她在外交部里充当的仅仅是一个闲职而已,实际上接触不到真正的对外交往,因而等同于被“雪藏”了起来,这让有过一段辉煌过去的初寅难免不感觉落寞凄凉,渐渐变得心灰意冷起来,甚至连外交的时事动态都不多问,让自己处于一种半退休的状态,慢慢的好像被人遗忘了一样。但在不久之前发生在总参六处的事件警醒了她,让她意识到了当前面临的严峻局面,而这通常就是她种人被解冻的时间。
果然,一条小道消息证明了她的判断,某个消息灵通人士透露说,一名中国的的情报人员身陷在了巴黎,这个人对于中国特情单位极其重要,她的去留问题能否顺利得到解决,甚至可能会影响到中法两国的关系。初寅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因为,这种问题通常都是通过外交渠道进行斡旋的,并且还是在不透明的情况下展开的,因此,一线的外交人员是不适合去完成这项任务的,因为他们的出现会很快被媒体发现的,一旦这件事情不得不摆上桌面,那麻烦可就大了,非但不会尽早的得到解决,弄不好还会牵扯出许多其他的问题来。因此,初寅出马的机会不言自明的大了起来。
从外交部下达的命令很快就送到了初寅的手上,她在听取了任务题报后的第一时间里就做好了行动的方案,趁着方案还在审核之中的那段时间她专程跑了一趟溪山宾馆,面见老帅陈述详情,从这一点上她充分表现出了一个资深特情人员的基本素质。表面上看她是出于礼貌,因为营救的是总参的情报人员,因此当面聆听老帅的要求是一种放低身段的表现,而实际上初寅早就想深入到溪山宾馆去亲近老帅了,而这一次的任务刚好给她提供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从溪山宾馆出来之后,原本兴致颇高的初寅隐约的有种不爽的感觉,虽然没有实质性的突破也没发生任何的龌龊,但她还是明显的感觉出了老帅的戒备,这是女人特有的敏感,既然缺乏亲近那就是代表着疏远。初寅在下山的路上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怎么?难道我出手捞的不是你总参的人吗?干嘛对我摆出一副假惺惺的面孔?莫非,你对我接手这项工作不认可?那你换别人好了?你手握大权怎么对这点小事还这么拧吧呢?哼哼!不,你并不反对由我出手,只是感情上很难接受而已,靠一个退隐了多年的特工去拯救一名现役的重量级特工,这让老帅的面子实在没地方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