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不无醋意的截住了阮碧芸的话,其实,他从对方按捺不住的兴奋表情里早就窥见一斑了,因此,当阮碧芸一而再的想要吊起他的胃口时,他非但不感兴趣反而有些厌烦。其实乔治早就猜到,绝对是一次意想不到的艳遇才让她的亡命之旅变成了充满刺激的冒险,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而这一次偏偏就让她给赶上了,这就难免不让她产生些许的幻觉出来,很可能是她看上了人家,并且还是主动的投怀送抱也说不定,其实呢?她给人家占了便宜还不知道呢!
冰雪般聪明的阮碧芸听乔治说出这番话来,立时就明白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禁不住脸上微微一红,随即心中又是一番的感动,是啊!难得老板如此计较,不正好说明他很在乎吗?阮碧芸心中有所触动,于是便不再故意卖弄,随即,她使出了看家的本领来,要一举消除老板的心病。就见她俯身往前一扑,裸身压在了乔治的身上,跟着便像压面机一样的撒起娇来,乔治给她的宝物这么来回的一折腾,便再也支撑不住,只得抱住这腻滑之物坐起身来,换了一脸郑重的表情听她述说起那离奇的逃命过程。
“我说这话您可别不爱听,那个沃尔夫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一路之上都是他吆五喝六的发号施令,看起来好像他比谁都能,可一到了关键时刻他就没了尿性,撒手闭眼的就光顾着自己逃命…”
作为这次中国之行当中唯一生还的成员,阮碧芸的说辞当然就是唯一可信的证言,并且在他国境内的经历再也无处考证,因此也就由着她的性子想怎么说都行了。乔治耐着性子听着她有声有色的做着铺垫,却把全部的兴趣点全都放在了她叙述的后半段,因此,即便他听出了阮碧芸的话里有着些许的演绎成分,但他也没好意思点破甚至没有开口打断,在他眼中女人天生就是被人骗的,而当女人想要骗人的时候,她们的表现又总是那么的愚蠢,不过这样也好,可以放心不必那么的认真,反正再怎么折腾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渐渐的,阮碧芸的叙述已经说到了关键,而她的话还真的抓住了乔治的心,竟让“四分卫”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
“就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乔治,一个名叫舒展的家伙给我们提供了帮助,说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他是隶属于中国军方总参情报局的特工。”
阮碧芸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下,她希望乔治不单单是表现得很吃惊,并且还应该迫不及待的追问一声:你确定他不是欲擒故纵吗?通常情况下人们都会做出这样的反应,但是,出乎阮碧芸所料的是“四分卫”却表现的十分淡定,他似乎丝毫也不怀疑阮碧芸这番话的真实性。阮碧芸的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随即想道:哦,这就不对了呀!乔治,你该不是怀疑我对你的忠诚?阮碧芸一直都很兴奋的心情开始结冰,她甚至埋怨自己不该把这件事情看得太重,以至于让自己表现得像是在骗赏邀功。别,乔治,我可不是为了这个初衷,否则我就不会第一个来见你了,其实,我完全可以去找“深喉”汇报这段隐情,而那样一来,你将完全处于被动。
乔治注意到了阮碧芸脸上的表情,知道是自己的反应异常,恐怕已经吓着了这个姑娘,于是,他故意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半是认真半是打趣的说道:
“接下来怎么样?作为回报你就跟他上了床?”
“说什么呢?乔治,正经一点好不好,接下来有你最感兴趣的东西!”
阮碧芸知道是时候挑明事情的核心重点了,一旦这一点得到乔治首肯,那么这一次的中国之行非但没有失败,反而是一次意想不到的成功。于是,她放下娇嗔的表情,用被单裹紧了赤裸的前胸,而后现出一脸的庄重,这才一字一顿的说道:
“是的,乔治,这个人是佩奇.波特兰的卧底,因为牛仔的意外殒命,他才成立断线的风筝,这一次是他主动请缨,为的就是重归我们的阵营。乔治,从他的身份上看,这可是笔不小的财富啊!处理得当的话,对扭转目前的颓势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在阮碧芸做着条理清晰的陈述和分析时,乔治一直沉默不语听得认真仔细,他同意阮碧芸的看法,她撞上的无疑是一件分量很重的大礼,幸运的就好像是天下掉下来的馅饼。正因如此他才不敢轻易相信,一个大大的问号始终压在心底,这会不会是一个设好的圈套呢?阮碧芸跟了乔治多年,她一眼就看出了乔治的疑虑,于是,她一语道破了乔治玄机。
“我们不应该马上就相信他,对吧!可是,我们也不可以轻易放弃这样的机会!乔治,按照惯例我们需要对他进行一番缜密的考察,一但证实了他的忠诚的话,那收获真的是无可比拟。假使,他是个圈套的话,也不妨拿来利用一下呀!刚好可以借机施展一下反间计。”
话到此处,乔治开始对阮碧芸刮目相看了,他意外的发现,自从去了趟中国之后,这个越南女人陡涨了许多的心计,仿佛一下子就成熟了似的。他禁不住感叹道:喔!喔!喔!这才真的是士别三是当刮目相看呐!乔治提醒自己从今往后不敢再看轻了这个女人。于是,他陡生一计,暗想道:那个舒展既然身在敌巢还能说服这么精明的女人,真可算得上是人中龙凤了,对其严格考验自不待言,可同时,该不该连这女人也一道考验一番呢?这可是勾搭连环的有利条件呐!若要小心防范那就得连本带利一并算。于是,他赞同的点了点头,很是郑重的说道:
“嗯,你考虑的很是周全,正如中国老话中所言,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我们也不能不多加小心,这样吧!先对他做一番全面的考验,我就把联系舒展的任务交给你,鉴于你们有过一面之缘,这样交流起来会很方便。你可以先拟个计划给我看看,不要一下子让他太为难,最好是由浅入深先易后难,这样也就不会感觉太难堪,想必他也了解我们的这种做法是一贯的,所以,料他也不会太反弹,希望这人能值个大价钱,正如你所言,这一场甘露来得虽然正点,但要有个好收成却不能全靠天,一旦结果过不如愿,嗯,我们就借此机会玩反间!”
乔治一开口就像是在做总结性的发言,阮碧芸饶有兴致的听得很兴奋,她见乔治不但赞同自己的意见,而且还对自己委以重任,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等乔治的话刚一说完,她就探出身去伸长了脖颈,像只天鹅一样将乔治从头至尾吻了个遍,直惹得乔治忍不住再一次腾起欲火来,可就在这个时候,隐约间传来扑棱棱的一声轻响,正在燃烧中的二人都听了个仔仔细细清清楚楚,于是,当即停下了动作侧耳细听起来,却不见再有动静传来,乔治和阮碧芸一对眼色,二人即刻做出了反应。
他们像闪电般的从床上弹跳起来,虽然全是赤身裸体却都视而不见,好像刚才还燃烧的柴薪,此刻却突然熄灭成了灰烬,彼此间一下子失去了吸引,而他们的注意力已然全部转移到了发出响动的露天这边。就见他们一个从枕头底下掣出枪来,一个伸手抓住了缚在脚踝上的枪柄,随即发出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两支格洛克瞬间推弹上膛,两个枪口从两个方向交叉封住了露台的移门。乔治快速的做了个手势,阮碧芸随即领会了他意思,于是,慢慢蹲下身子,双手持枪做掩护的姿势,乔治则慢慢朝着露天移动,枪口指向每一个现出来的角落。
露台上空无一人,乔治稍稍舒了口气,他满湖狐疑的看着阮碧芸,二人相视几乎同时摇了摇头,他们不相信自己看到情形,很显然在他们亲热的时候,这里曾经被人光顾过。猛的,从卧室里传出对讲机呼叫的声音,乔治大步跑进屋里,抓起茶几上的对讲机,揿下开关询问道:
“有什么情况?”
“刚刚有人闯入,他打昏了我。”
乔治和阮碧芸闻听大惊失色,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丢下手里的枪,奔向床头穿起了衣服。一分钟之后,“四分卫”带着他的“越南新娘”连他那个被打晕的门童一道,开车匆匆离开了这座滨海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