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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王羲之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想别的了,因为他已经又被表兄的盛世美颜迷了眼了。
他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从门口,到院中,再到廊下台阶处,他离对方越近,就越看的清楚,而越看的清楚,就越觉得好看,就连自己被淋的像个落汤鸡似的都顾不上了。
他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雨里,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表兄独孤珩。
却见对方,身着一席素色衣衫,衣襟袖口都绣着缠枝忍冬纹,淡绿叶片与浅黄花苞点缀于衣摆,其腰带又饰以合欢绮纹,并垂下同色丝络,又下坠着乳白色云纹玉佩,一眼望去,端的一派清雅自然。
今日许是于家中待客,故而他并未戴冠,只用一根素色发带简单扎起三千青丝,而脚下如王羲之一般,亦是着一双高齿木屐。
光看这一身装扮,已经足够养眼了,但王羲之认为,这所有的外在加在一起,也不及对方容貌之盛,气质风雅。
独孤珩的美,不仅是第一眼的惊艳,更是越看越耐看,越看越移不开眼的,极有韵味的那种美。
就像他名字里那个‘珩’字的含义那般,如宝似玉,美得让人心醉,美得让人舍不得放开。
然而,王羲之的这种状态落在独孤珩眼中,却令他分外无语。
可能是他自己看久了,不觉得自己有多美,亦或者他觉得对方真的太夸张了,但经历过多次对方的‘痴迷凝视’后,独孤珩基本已经可以从容应对这种情况了。
看着在雨里傻站着的表弟,独孤珩果断决定还是先把人带进房间再说。
于是乎,他微微侧身,唤了一声。
“韩琦!”
“知道,公子,”随着一声干脆的回应,一个身着紧袖劲装的黑衣男子便从他身后转而出来,对方亦是生的十分英俊,而他正是独孤珩的贴身侍者,韩琦。
他也未曾打伞,就这样从走廊的台阶上下来,很快来到了王羲之面前,然后一把将他扛在肩上,接着大踏步往客房而去。
“等,等一下,兄长,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说,你让他放我下来啊,”王羲之被扛着走了一段,眼看离独孤珩越来越远,他这才清醒过来,忙朝着对方伸手,可怜巴巴道。
“不管什么事,等你沐浴更衣之后,再与我言说吧,”然而独孤珩却不为所动,转身入了内室之中,随后,从如同帘幕一般的蒙蒙细雨中,传来了他的回答,而这,无疑是对韩琦的绝对支持,以及对王羲之的绝对打击。
但是王羲之并不打算就此放弃,眼看说服不了表兄,他转而看向了扛着自己的家伙。
“那个,韩琦啊,我知道你力气大,但我可以自己走,真的,我能自己走,你放我下来吧,”他好声好气的跟人商量。
“表公子,你还是别费口舌了,公子既然吩咐要我替你沐浴更衣,那我就必须好好招待你,放心吧,我的手艺很不错的,公子都喜欢的很,”然而韩琦不为所动,一边往客房那边走,一边反过来开始忽悠他。
“是吗?兄长都喜欢的吗?”王羲之一听这话,立刻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那一定很不错,”他的思路偏移了不少,但好在很快反应过来。
“不是,我是要你放我下来,这跟你的手艺好不好没关系啊,你快放我下来,”他拍打着韩琦的肩膀,连声催促着。
但并没有什么用,最后还是被他带进了客房,然后就是宽衣解带泡兰汤,期间附带洗头发并按摩等一系列服务,但后来,他的抱怨声就逐渐被慰贴声取代,因为,实在是太舒服了。
等王羲之沐浴更衣完,再次见到独孤珩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独孤珩念着他今日淋雨过来,也就没有再折腾他,而是亲自来了客房见他,彼时,王羲之已然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衫,整个人也焕然一新,与方才那个湿淋淋的狼狈样子截然不同,又是神采奕奕的少年郎了。
只是这个少年郎,这会儿正在狼吞虎咽中,实在是之前的奔跑,加上方才的泡澡,着实耗费了他不少精力,是该要好好吃一顿。
好在独孤珩也对他了解的很,早在他去沐浴更衣的时候就吩咐厨房做些点心热羹来准备着,果不其然,现下就派上用场了。
“想着你冒雨过来,定是会冷,泡了兰汤也只暖了外面,暖不了胃,左右晚饭还早,如今且将就着用一碗莼菜羹,再吃点酪酥饼,权当垫垫肚子吧。”
独孤珩与王羲之相对而坐,两人中间摆着案台,他见对方吃的香,心里也高兴,伸手把那一碟子撒了白芝麻的圆形酪酥饼又往他那边推了推。
“我就知道兄长对我最好了,”王羲之闻言,顿时笑的眉眼弯弯的。
他喝着热热的莼菜羹,还不住的去夹碟子里的做的小巧玲珑,且又软糯香甜的酪酥小饼,他吃了一块又一块,待到碟子都空了,竟还有些意犹未尽。
独孤珩看出他的意图,不等他开口,便先发制人。
“方才怎么跟你说的?
', ' ')('权当垫垫肚子,不能用的太多,不然晚上该吃不下饭了,”他提醒了一句。
“兄长说的是,”王羲之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放下了碗筷。
独孤珩给了韩琦一个眼神,后者立刻心领神会,撤了桌上的碗碟,又点了清雅的熏香,随后识趣的退了出去,在门外守候,而只留他们两人在房间里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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