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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独孤珩也早就明白这点,舅舅们疼他爱他,他也很感激,今日有此一言,也并非怨怼,只是想起早逝的父母,还有夜宴时旁人肆无忌惮的设局,而一时心生感慨罢了。
“算了,说这么多也无用,总归今晚的坎儿,是过去了,希望陛下也能看在今日之事的份上,对阿裒宽容些吧。”他话头一转,说起了其他。
“让陛下宽容二殿下?”韩琦一边帮他捏着肩膀,一边好奇的询问,“公子,这是怎么说的?”话题跳跃太快,他有点不解。
“今日之事无论是不是太子亲自做局,都与他脱不了干系,再加上席间我说的那些话,陛下心里想必也已经起了疑心。”
“如果他足够理智的话,那么就该知道,在太子行事如此放肆之时,不该把能对他起到制衡作用的儿子过继出去。”独孤珩冷静的分析着。
“那岂不是说二殿下还是有机会留在建康城的了?”韩琦手上动作不停,继续为他按摩。
“嗯,如我所料不错,阿裒近来是不用担心了,”独孤珩点了点头。
“只是我怕的是,对方还有后手,太子心思深沉,看似纯良仁善,实则城府极深,”他有些忧虑。
“他打小就是那样,大家一起玩的开心,只他非要讲究什么规矩礼节,当我不知道,他就是拿这个做由头,实则根本就是看不起阿裒的出身,不想和他玩罢了。”
“简直活生生一个伪君子,再没有比他更讨厌的了,偏他自己还不觉得,反而数次恼我不跟他玩,他也不想想,口是心非,表里不一者,又怎能换来别人真心相待?”
提起太子司马绍,独孤珩就是止不住的抱怨,可见是对其不满已久。
“公子莫要气恼,左右今日也算是给了太子一个教训了,想必他没达成目的,今晚一定会气的睡不着觉了。”韩琦为他揉了揉太阳穴,出言逗他开心。
“他就该那样,简直就是活该,”独孤珩也难得孩子气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幸灾乐祸。
“是,太子活该如此,只是公子,天色实在不早了,不如早些休息吧,不然明天该头疼了,”韩琦看了看外面,随即出言道。
“嗯,是该休息,他睡不着是他的事,我问心无愧,合该睡个好觉,韩琦,你晚上守着我吧,不然我睡不着,”他抓住了他的手腕,如此道。
“我时时刻刻都守着公子,公子放心吧,”韩琦笑了笑,柔声跟他道。
“嗯,”听他这么说,独孤珩放心了。
然后韩琦便扶他回内室床上躺下,而他自己,则是如他所说那般,守在他身旁,就如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
联姻之计
却说此次端午节夜宴之后,事情果然如独孤珩猜测的那般发展,对朝堂上要过继二皇子出去的言语和奏折,当今陛下一律驳回了。
而王导和王敦也对此并没有再劝,反而保持了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尽管这本是他们当初计划好的,但此一时,彼一时,他们也觉得是时候顺水推舟,借陛下之手,给太子一点教训了。
所以现在最着急的人,反而是太子司马绍,在得到自己父皇驳回了二弟司马裒出继的所有奏折,且琅琊王氏的两位大人也不曾为他出言的时候,他就知道,那晚的夜宴,到底还是开罪了对方。
为了赔罪,他接连数日不见自己的大舅子,就连太子妃,他也冷落了,任凭这对兄妹如何对他伏低做小,百般讨好,他都不予理会。
他本以为做出此等态度就已经足够了,但在王敦和王导看来,太子司马绍这样不疼不痒的冷处理,根本就是对他们的敷衍,不重视,甚至是挑衅。
这样的响应,他们不可能接受,故而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们依旧冷漠以待。
众所周知,现在朝堂几乎是琅琊王氏的天下,如今领头的表态了,那么下面办事的,自然知道风该往哪儿吹。
毕竟,见风使舵,趋利避害,本就是≈lt;a href=&ot;&ot; tart=&ot;_bnk&ot;≈gt;官场上最为通用的技能,一时之间,朝堂上下,只要是附属于琅琊王氏的官员,也都开始阳奉阴违起来,而他们或多或少针对的,当然是太子一系的人。
现在压力也彻底的给到了太子司马绍那边,而且一连几个月都不消停,形势越发不利,他必须想办法解决现在的困境,化解与琅琊王氏的矛盾,否则本就糟糕的现状恐怕会变得更加糟糕。
他自己想不出办法,又实在不想寻求坑他的大舅子的帮助,那么找到一位支持他,并且能给他真正好建议的大臣,就是当务之急了。
在一番精挑细选之后,太子司马绍瞄准了郗鉴。
郗鉴此人也是朝廷重臣,且现在又担着太傅的名头,是他的老师,虽与琅琊王氏交好,但难得的是,他很忠于皇室,走的是纯臣的路子,那么向他请教如何破局,就免去了很多后顾之忧。
打定主意后,太子便派人去请郗鉴过来,当然,明面上说的是要向太傅请教书法,
', ' ')('但当他被请到了东宫,太子却在厅堂,而非书房接见了他,会面也极为正式,不似寻常求教。
郗鉴也是为官多年的人了,见此情景,不过略微想想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看来太子是有正事寻他,不然也不会这般,至于什么事,想起已过数月,但还犹有耳闻的夜宴剑舞,他就差不多心里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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