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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还好,这一出声,司马绍的怒气可就全都朝他来了,上去就是一脚!
岂料还没踹翻对方,他自己倒是先头昏目眩起来,一个不稳,便往后摔了下去,也是庾亮眼疾手快,接住了他,不然他就得躺在一地碎瓷片上了。
“来人,来人啊,殿下晕倒了,快传太医来,”把人接到怀里,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太子晕过去了,庾亮不敢迟疑,赶紧高声呼喊,招呼外面。
好在太子妃担心这边的情况,带着下人在外面撑着伞等着,这才能听到呼喊,及时带人进来救助。
东宫之中,一时之间,人仰马翻的。
志同道合
细雨绵绵,秋风吹拂,太极殿外的梧桐叶也随之飘落,台阶两旁的朱槿花和紫薇花早已凋零,只鲜红的茱萸与雪白的秋菊仍开的正盛。
但两者之间,红白对比太过强烈,以致有些许压抑弥散,偶尔又有几声呜咽般的蝉鸣响起,合着连绵不断的秋雨,更是添上无数凄冷。
而这还不是最难过的,当太子在东宫昏厥的消息传到太极殿西堂时,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的皇帝司马睿,显得分外不悦。
房间里温暖如春,但气氛却压抑万分,皇帝司马睿围绕着案台上的棋盘,方才正在琢磨着下一步该如何走,就听堂下跪着的暗卫禀报了太子的事,他停住了脚步,轻提衣摆,坐到了棋盘一端。
“事到如今,他还敢怨朕不给他留脸面?哼,真是无知者无畏,他难道忘了现在这结果,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吗?”
皇帝司马睿捏着一枚黑子,重重敲了敲棋盘,言语间也满是对太子的不满,可见这个儿子最近的种种行为,已然失了他的圣心了。
“……”,陛下毫不掩饰自己对太子的失望,但跪着的暗卫却一言不发。
他很清楚什么时候该管好自己的嘴,因为这不只是说几句话的事,更是关乎他的性命的事,何况他一向分得清自己的主人是谁,那么,此时就更没必要为太子开口了。
“帝王之道,在于平衡,朕没指望他现在就能明白这其中的意味。”
“可若是连韬光养晦,不争而争的道理都不明白,也做不到,那朕就真的要考虑考虑,是不是该换一枚棋子了。”
皇帝司马睿也仿佛已然忘了还有别人在,竟是自顾自的低声喃喃着,手中捏着的黑子也放到了棋盘上,棋子与棋盘接触时,有清脆的玉石碰撞声响起,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引人注意。
而暗卫却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依旧低头跪着听候吩咐。
“那个庾亮呢?现下还在东宫吗?”皇帝司马睿问起了其他。
“回禀陛下,对方还在,此时正与太子妃一同照料太子殿下,属下见其神色,焦急担忧不似作假,”那暗卫如实告知。
“哼,他当然担忧太子的安危,如今他一家老小都压宝在太子身上,若是出了什么差池,那可就是云泥之别了。”
“无论是为着他自己,还是为着他的家族,他自是都要担忧的不得了,”但皇帝司马睿却对此嗤之以鼻。
“且他今日一下朝就去见了太子,想必是想求个恩典,保他留在中央吧。”他都不用想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
不过他现在好奇的是,“那太子呢?他是什么反应,要保这家伙吗?”他问到。
“属下听着,他们还未谈到这个话题,不过言语间,已有这个意思,然后太子殿下就被二殿下封王的消息,气昏过去了,”暗卫一五一十的描述了当时的情况。
“朕的这个儿子素来优柔寡断,难以抉择,如若庾亮仅仅是个投诚的小虾米,他为自己那千金买马骨的名声保他也就算了。”
“可偏偏对方是他的姻亲,与他同气连枝,还干出了几乎得罪满朝文武的祸事!”
“就这样的蠢材,即便再忠心又如何?其结果也不过是南辕北辙,对方越行动,对他的影响就越大。”
“这就好比一条狗,若是不受控制,总是乱咬人的话,那就不该留在身边了,偏生他还舍不得,简直鼠目寸光,短视至极!”皇帝司马睿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罢了,太子再如何,到底也是朕的儿子,有些事他做不来,朕就只好帮帮他了!”话到此处,他目光一冷,随即朝着暗卫招了招手,“你附耳过来。”
“是,陛下,”暗卫应声起身,到了皇帝跟前,俯下身子,把耳朵凑过去,也不知皇帝跟他说了什么,总之不久后,暗卫便离开了太极殿,回转东宫了。
而就在宫里上演权谋大戏,你来我往的时候,独孤府里,却弥漫着烤肉和酒香,一派欢乐中。
原是王羲之想着,如今下雨不能去找司马裒庆祝,那就不如自己乐一乐,独孤珩素来疼他,何况这只是个小小的要求,自然没有什么不同意的。
厅堂里特意准备的大案台上,摆着碳火炉子,周围则是盘子碟子一大堆,各种海鲜肉片加应季水果蔬菜都在,还有各色小料。
房间里烟雾缭绕,故而窗户都半开着,虽
', ' ')('说外面连绵细雨,但这里面倒是暖和的很。
本来独孤珩是想让厨房里把东西做好送上来的,可偏生王羲之说,自己烤的才有趣,独孤珩也觉得雨天烧烤很有意思,便也同意了,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食材丰盛的很,有切好的小块羊肉,又有白鱼做的肉丸子,掀去半边壳,处理干净,只剩鲜嫩肉片的牡蛎和车螯,以及和着蜂蜜做的,被切成巴掌大的胡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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