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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韩琦自然是做这些事的不二人选。
不管如何考虑,总归无论是王导还是王敦,他们都是替独孤珩着想的,当然,除了他们之外,当今陛下亦是如此。
新亭送别
为着让独孤珩离开前安安生生的过日子,皇帝司马睿封锁了消息,当然,针对的自然是太子司马绍。
不止未曾提过独孤珩即将前往会稽之事,就连他被册封为司马裒少傅的事,皇帝都严令不许太子知道,再加上其他知情人都不是太子的死忠,也就无从提醒。
以至于到了独孤珩随司马裒出发去会稽那天,太子司马绍还蒙在鼓里。
那日正值朝中官员休沐,王导和王敦便也一起去给独孤珩他们送行,而地点,自然是在建康城外南边十二里的新亭。
彼时已是二月上旬,天气逐渐回暖,新亭周围草色青青,栽种的松柏也焕发新颜,翠柳亦是冒出新芽,就连吹拂的风,都不似前些日子那般寒冷,反而带上些许温柔与湿润。
新亭素来都是建康出行送别的最佳地点,今日又是琅琊王氏和独孤家唯一的宝贝要远行的日子,带的东西不少,随从又多,自然阵仗也大。
不过所有人看起来却井然有序,不曾有杂乱之感,可见世家大族的气派和底蕴。
由着底下人上船并搬运着东西,而王导和王敦却正在陪着独孤珩和王羲之,哦,还有司马裒,只是照例客气的寒暄过后,他们也就委婉的先请这位琅琊王上船去。
司马裒也识趣,知道人家是有家事要说,也就自行先上船,言说在那里等着。
待他走后,现下也就只有自家人当面了。
当然,韩琦也在,他不能算外人,毕竟,他是独孤珩最亲近的侍卫,又是他的贴身暗卫,加之王敦还对他委以重任,自然算不得外人。
“珩儿,羲之,此前该说的,也都说过了,现下启程在即,便是还有什么要叮嘱,恐也是说不完,道不尽的。”
“倒不如各执一觞水酒,将那千言万语尽付于其中,饮下此酒,以全今日分别之情,也祝愿你等此行一去,如鹏程万里,扶摇直上啊。”
随着王导的话语,旁边自有下人端着托盘近前,其上正放着几个羽觞,盛着清澈如水的酒液。
“长者赐,不可赐,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独孤珩与王羲之对视了一眼后同时拱手行礼,随即端起了羽觞。
而王导和王敦也随之拿了起来,四人互敬一下后,随即满饮羽觞之酒。
“其他的我也就不多说了,只一样,无论如何,你们都要好好的,有什么难处,困局,尽管写信跟家里人说,有我们在,再没有什么不成的。”
饮酒之后,王敦便也开口说了几句,虽没什么文采,但其中的诚意和关心那可是实打实的。
“不错,不管怎样,家里都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无论有没有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你们都是家里的宝贝。”
“故而出门在外,安全为上,万望你等做事多思虑,行动要谨慎,千万保重自身,不可为了蝇头小利而伤了自己。”
王导也顺便多说了几句,此时他完全是站在长辈的角度上开口的,言语间充斥着脉脉温情与无尽关心。
“珩儿记住了。”
“羲之记住了。”
两个少年郎异口同声的答应着,王导和王敦也是点点头,不免又多说了几句话。
就在他们送别两个孩子,依依不舍之时,皇宫的太极殿西堂里,皇帝司马睿也正站在窗前,望着新亭的方向,久久不语。
片刻后,有一侍卫打扮的男子进来,而他,正是负责监视太子司马绍的那名暗卫,只是不久前,他刚刚被派出去执行别的任务了。
皇帝司马睿见他来了,便也伸手关了窗户,随即转回内室,跪坐于案台后,那人走到近前行礼,并口称陛下,随即汇报了不久前新亭发生的一切。
“这么说,珩儿他们已经安全启程了?”皇帝司马睿问。
“回陛下,确实如此,”那暗卫低眉顺眼,恭敬的回答着。
“好啊,安全启程就好,”听到确定的答案,皇帝司马睿轻叹了一声,“对了,珩儿身上戴着朕送他的长命玉锁了吗?”他很关心这个。
“戴着呢,属下亲眼所见,独孤公子将其用红绳穿过,佩戴在脖颈处,并藏在了衣襟里。”
“本来是无法确认的,但临上船前,王导大人却亲自为独孤公子整理衣襟,那玉锁便从中露了出来,后又被他妥善的放好,自是戴着呢,”暗卫一五一十如实告知。
“那就好,这孩子从未离家太远过,如今一出行,便是数百里之遥,朕也确实有些不放心,但为长远计,却又不得不如此啊。”
“唉,”皇帝司马睿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但不管如何,现下这中央朝廷里的漩涡,独孤珩是不必参与的了,会稽人杰地灵,但愿这孩子顺心如意,在那边能够一展抱负,将来回转建康,也能有晋
', ' ')('身之资。
皇帝司马睿是把这一切的后路都想好了,现下还正畅想着美好未来呢,谁知此时,暗卫却突然禀报了另外一个消息。
“陛下,今日独孤公子跟随二殿下出发前往会稽,送别者众多,所见之人亦是不少,恐怕这消息,也瞒不住太子殿下了,”对方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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