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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里面的独孤珩却完全感受不到,依旧照着自己的心思来。
“在解释雅集的事之前,我想先给你看一封信,”说着话,他便从袖中暗袋里取出一封帛书递到司马裒面前。
“谁来的信?”司马裒有些疑惑,但还是伸手接过,并打开来看。
“一位名叫刘靖的将军,说是我父亲昔年的旧部,现在正在会稽任职,对方听闻我等来了这里,一直想要投效,只奈何人微言轻,不得门路,不禁苦恼万分。”
“岂料昨日恰好在那水乡小镇看见我们,竟是凭着年轻时见过我母亲的记忆认出了我,进而确定了我等的身份。”
“这不,今早趁着家里采买新鲜菜蔬水果的机会,这才把信偷偷递了进来,与我们说明缘由,”独孤珩见他看着,便也跟他说起来龙去脉。
“这人可信吗?或者说,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司马裒看完,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便合上了这张帛书,但他并未立刻相信,而是第一时间怀疑起来。
“身份上应该做不了假,我也问过韩琦,又令他找了昔年父亲的旧部名单出来,其中确实有这人,只是他说的认出我等身份的缘由以及想要投效的事,我还无法确定。”
独孤珩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显然,他对此事也是半信半疑,因为这实在的太巧了,昨天他们才乔装打扮去探查世家的不法行为,今天就有人拐着弯的想要投效,不管怎么想,似乎都有些太过巧合,不免让人生疑。
“如若他所言为真,那么昨日那个店家定是做了对方的帮手无疑。”
“因为只有在昨天中午用饭的时候,你摘下过帷帽,而我等所在的地方又是临水靠岸,不花点心思,根本不可能看到你的真容的,”司马裒更是几乎猜出了整个过程。
“我也是这么想的,再加上发现这信时,竟是在一个枇杷里,想起昨日那店家赠送的枇杷果子,我就更加怀疑对方了,”独孤珩也附和了一句。
“那你没事吧,”司马裒一听这话,当下便紧张的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坐在这儿了吗?对方的心思也是巧,竟是把那枇杷中央挖空了,放置好帛书,又用油纸包上,以免汁液模糊了字迹,这才又取了两半完美的枇杷合在一起。”
“又几经周折,这才到了我手里,也幸亏我吃枇杷时,都是喜欢掰开吃,不然还真发现不了呢。”独孤珩还有心情赞叹对方的心思巧妙,岂料这番话听的司马裒心里突突的。
“阿珩,你真该庆幸对方是给我们传信,而且看起来是友非敌,否则就凭你这冒冒失失的样子,万一他下点药什么的,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因为这让他想起了独孤珩被掳走的那个雨夜发生的事,一时后怕不已,看着对方没心没肺的样子,他没忍住,开口提醒了几句,希望对方提高警惕。
“安了,不会有事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其实比起这个,我更好奇对方怎么会精准的预测到我会吃到这个带帛书的枇杷的,”独孤珩却笑了笑。
“然后呢?”司马裒问。
“然后,我就让韩琦把所有的枇杷都打开看,果不其然,其中都是这个构造,不过里面没有字,而有字的那个,却也是最漂亮的那只枇杷,看来对方昨天真的见过我们,对我的习惯也有些了解。”
“而到了这一步的时候,我就有点相信他了。”独孤珩跟他说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并表示他现在一定程度上相信这个刘靖所言了。
“但是还需要进一步验证,所以就有了今早那个提议,”他终于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你是说,你要召开雅集其实是为了调虎离山,趁机去跟这个刘靖接触吗?”司马裒这会儿也回过味来了。
“也不全是,给你造势也是一方面,不过我确实有这个想法。”
“如果这个刘靖真的像他写的那样,一直受当地世家大族的欺压,又是真心投效我们的话,那倒也不失为一个能够帮我们撬开会稽内部的人才呢,”独孤珩正色道。
“若真的是这样,接纳他也不是不行,可现在他到底是真的友军,还是伪装的敌人,还是不能确定的啊,”司马裒看了他一眼,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所以我才提议召开雅集,正好将会稽的世家大族的目光都吸引过来,然后再派韩琦去跟对方接头,并核实一些事情,他既然投效,总也该拿出点诚意来吧。”独孤珩的算盘打的还是很响的。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确定一下到底在哪儿召开雅集了吧,”司马裒也认同这一点,随即过渡到下一个问题。
“不错,”独孤珩点了点头。
“其实方才表兄的提议我真的有好好考虑过,如果选在虞家献上来的园子里办这个雅集,这样无疑会释放出一种政治信号。”
“接下来,我们将和会稽世家大族打好关系,那么其他人就轻易不敢造次,也能达成收拢人心的结果,还可以遮掩住我们真实的目的,但让我有些忧虑的恰恰也是这点。”
', ' ')('“如若真的这么做,是否太给虞家脸面了,而且这也算变相巩固了虞家在会稽的地位,并不利于我们以后的筹谋和布局啊,”独孤珩说到这儿,脸色沉重的叹了口气。
“阿珩,我倒有个主意,你看这样行不行,”司马裒也想了一会儿,片刻后,一脸神秘兮兮的看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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