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看了白青青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琅邪大吃一惊。他未曾忘记最后一次见樊帝的样子,他老人家靠在榻上,鬓发已白,脸色金紫,俨然命不久矣,可半年光景,他不但还活着,更是已然痊愈?这孙神医,果真名不虚传。
孙妙应却道,“孙某不敢邀功。实不相瞒,孙某对此束手无策,行医数载,竟还不如二皇子府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医官。”
琅邪一怔。
白青青问,“孙先生说的可是那位姓袁的医官?”
“正是。”
“白姑娘也知道?”
白青青道,“仙长大名,京里谁人不知?”
“仙长?”琅邪问。
“孙神医都束手无策的病,他却能将皇帝救活,堪称起死回生,不止皇帝视他为仙长,太医院诸人,无不心服口服。”白青青道,“而今更在宫中设了修道作法的丹炉法阵,寻五百童男五百童女,每日炼丹作法,要替皇帝与老天爷讨价还价。”
她说得轻松,琅邪却是眉头越皱越紧,“求仙问道?未免太过荒谬。”
“公子不知,年前皇帝险入鬼门关,整个太医院无计可施,这医官能把人救回来,还……您若瞧了皇帝而今的样子,恐怕连您也不得不信。”
琅邪道,“这到底是什么人?当真如此神妙?独他一人能救的病,皇上莫不是中了毒?”
话问出口,心中不免一滞:那人是二皇子府上出来的,皇上若是中毒,难道和樊裕脱得了干系?他怀疑他下毒,难道不正是怀疑樊裕?他怎会怀疑他?文贞之事,他没有资格怪大皇子,大皇子的事,就能怪樊裕了?可疑心一旦生起,他便是不说,它也种在心里。
孙妙应摇头,笃定道,“孙某为皇上诊过脉,并非中毒,确是操劳担忧而致心血熬尽。”
“在下从不信起死回生这一说,可眼见为实,那袁太医医术确实高诡,由不得孙某不信。何况当日大人您身中天下奇毒,孙某尚且不知解法,不也自有高人化去?大千世界,原本无奇不有,是孙某井底之蛙,妄被称作神医。”
琅邪听到一大半时,不知怎么脸色忽地大变,猛一把抓住孙妙应的手,“当日……”
这时,外间传来扣门声,“孙神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