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冰想到此處,突然感到背脊發冷,猛然驚覺自己走錯了路。
但是,已經遲了。
喜歡便是喜歡,哪裏還回得了頭?
他心中有氣,卻又不好發作,只得抓起如墨的手來,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喃喃道:“如墨,如墨,你怎麼總愛惹我生氣?”
嘴裏雖這樣說著,雙眼卻直勾勾的盯住如墨看,目光如水溫柔。
如墨渾身一震,頭垂得更低了些,輕輕的應:“屬下知錯。”
趙冰聽得笑起來,笑著笑著卻又變成了歎息聲,伸手摸了摸如墨的頭發,悠悠的說:“你根本連我為什麼生氣也不知道,怎麼曉得自己錯在哪裏?”
如墨怔了怔,一時便答不出話來了,只皺了皺眉,露出困惑又茫然的表情。
趙冰見他這模樣,心底竟隱隱泛起了疼,感覺整個人懶洋洋的,連生氣的力氣也沒有了。卻又舍不得放如墨離開,於是就這麼將人圈在懷中,一點點把頭靠在他頸邊,悶悶的說:“如墨,你是我的。”
如墨沒有應聲。
隔了許久許久,久到趙冰以為他不會再應話了,才很輕很輕的“嗯”一聲。
趙冰聽了這微不可聞的聲音後,心情才好轉一些,但仍舊有些心灰意懶的意思,整個下午都無精打采的,夜裏更是睡得不甚安穩。
他晚上分明是抱著如墨入睡的,到了第二日清晨卻獨自躺在空蕩蕩的床上,早已不見了如墨的身影。開口連喚幾聲,那黑衣青年才輕飄飄的從房梁上躍了下來,恭恭敬敬的聽候吩咐。
趙冰抬手揉了揉額角,已懶得糾正他這毛病了,只慢吞吞的穿衣起身,隨口交待一句:“我一會兒要去找無影喝酒,你不必跟著了。”
“是。”
如墨自然領命,但眼見趙冰走出門去,卻還是習慣性的跟了幾步,直行到長廊的拐角處才停下來,定定的立在那兒等著。
趙冰先在前廳吃過了早飯,然後才去找無影喝酒。他知道無影喜歡清靜,所以連伺候的丫鬟也不帶一個,自己捧著酒壇子敲響了房門。
不料推門進去,卻發現趙永安早已在那裏了。
原來他知道如墨那邊沒什麼指望,便又來纏住無影不放,定要無影也送他一個暗衛才好。
無影自不理他,無論嘮叨的七皇子說些什麼話,都只當作耳邊風,聽而不聞。
趙永安被他冷落慣了,竟然也不生氣,一直是那笑吟吟的模樣,絮絮叨叨的念個沒完。說著說著,忽然眼眸一轉,伸手去揭他臉上的面具,道:“小影,你為什麼整日戴著面具?我認識你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你的臉呢。”
聞言,無影目光一凜,並未如何動作,便輕輕松松的扣住了趙永安的手。
“哎喲,”趙永安立刻叫起痛來,道,“看一眼也不行嗎?真是小氣。”
無影的薄唇往上彎了彎,似乎笑了一下,聲音卻冷若冰霜:“只有我將來的娘子才能看見我的臉,七皇子確定要看?”
那語氣冰冰涼涼的,甚是駭人。
趙永安頓覺背後泛起寒意,連忙抽回手來,一個勁的搖頭,幹笑道:“不、不用了,你還是好好戴著那面具吧。”
說完之後,好像深怕無影逼他看自己的臉一樣,飛快地站起身來,邊笑邊退出門去:“皇叔想必有重要的事情跟小影談吧?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一步了。”
趙冰待他走遠了,才將酒壇子往桌上一放,笑道:“一句話就把那臭小子嚇跑了,你這法子當真不錯。”
“我說的都是真話。”無影輕描淡寫的應一句,黑眸幽幽暗暗的,深不見底。
趙冰知他性情古怪,便也不再多問下去,只隨意在桌邊坐下了,取了杯子來斟酒。
無影淡淡望他一眼,問:“王爺今日有什麼事嗎?”
“沒,只是找你喝幾杯酒而已。”說話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