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冀曦撞见了唐锦云担心的目光,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你放心,把后头的秘密守住,是我们的事。唐姑娘只要不打听旁的事情,专心完成咱们之间的交易,就绝不会有事。”他十分确定的安慰道。
这不是句空话,阮慕贤手段是狠,但那是用在敌人身上的。萧冀曦零零碎碎的从自己人和旁人身上听来的消息凑成阮慕贤一部波云诡谲的前半生图景,就发现他师父其实护短的很,更干不出卸磨杀驴的事儿。
萧冀曦看得出范明见了唐锦云,心里是犯嘀咕的,这话得叫他们说开了才行。因此他向阮慕贤笑道“师父,咱们对这儿也不甚熟悉,不如叫唐姑娘受累跑一趟,指两个兄弟跟着出去办置晚饭。”
阮慕贤听萧冀曦话说的漂亮,赞赏的点点头;唐锦云也明白自己知道的越少就越好脱身,乐得被支开。范明见这不速之客没有要参与到他们之中来的意思,脸色也好了不少。从手下人里挑了两个话少的,跟着唐锦云走了。
唐锦云一走,范明脸上就带了些难色。“阮前辈,您这是......”
阮慕贤知道范明的为难之处,不和他卖关子。“是个障眼法,叫人知道我是为折腾袁文会才借口北上的。”
他与袁文会之间倒是没有过什么交集,但打从受王亚樵之托预备着去沈阳动手,阮慕贤就特意设了一个套,让打北边来的一批药材靠了天津码头,又叫袁文会以为里头夹着烟土是要来抢他生意,闹将起来烧了那批货。
是以现在再和袁文会对上,有心人顺着蛛丝马迹往上查就会发现而今发生在天津的摩擦是个幌子,阮慕贤一早就因为这事记恨上了袁文会。
范明听阮慕贤将这些谋划一一讲来,当下肃然起敬。他看得出阮慕贤是很有傲骨的一个人,也相当的瞧不上袁文会,他肯屈尊找袁文会的麻烦,是对这件事用了心。
范明朝阮慕贤一抱拳,歉然道:“晚辈不该有所怀疑。”
“无妨。”阮慕贤轻轻一摇头。“而今咱们同舟共济,有什么事就该及早说出来。先前瞒着你,我也有不是。”
“眼下要和袁文会的手下起些摩擦,不知前辈是何打算?”
阮慕贤笑了一声,一旁听着的萧冀曦忽然觉得身上有点发凉。
“我思来想去,总觉得我徒弟叫人打了这等事最合适发难。”
萧冀曦接收到四面八方齐刷刷的注目礼,不由得苦笑。阮慕贤看着他面带笑意,他便知道师父这也算是考较他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咱们都算是过江龙,抢地盘的事估计做了也显得太过刻意,反而不美。不如找个酒馆赌坊之类的,一言不合打起来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