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薰扭头对萧冀曦道:“带我去看看徐怡然,另派人去搜查她的办公室和住处,有什么发现,全都送过来。”
万里浪的神情一滞,萧冀曦看得出他原本打着什么算盘,但也不拆穿,一转身跟着铃木薰进去了。
铃木薰走过半条走廊,把后头那些嘈杂的声音都给甩开了,才哼了一声。
“从前他坐在处长位子上的时候,也没见此人如何亲力亲为,眼下却想把你给支出去。”
“大概是觉着我对码头的环境熟悉些。”
“这套说辞从七十六号时就开始用,也不嫌腻味。”铃木薰皱着眉头。“先不提这个,徐怡然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个连环局,她故意露出马脚把我们引去山上,可能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让同伙能够营救毛森。但是这个时间差打的不大够,我们回来的时候,才来了毛森逃脱的消息。”
“她怎么会又与军统的人有了联系?”铃木薰皱着眉头,显然也已经看过徐怡然的档案。
“不知道,准确的说,我们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与军统有了联系,只能寄希望于从她留下来的东西里发现一点端倪。”萧冀曦垂着头,语气颇为沉重。
说话间铃木薰已经推开了医务室的门,胡杨站起身来,看见来人时脸上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不安。
“能把她救回来吗?”铃木薰扫了躺在床上的徐怡然一眼。
“已经没机会了。”胡杨摇头。“她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还是用酒送服的。”
“你似乎没有试图进行抢救。”铃木薰语气不变。
“因为没有抢救的必要了。”胡杨坦然答道。“而且我这里也没有抢救条件,我以为把她送回来的目的仅有一个,就是等她没了生命体征之后,转而把人送进停尸房。”
“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铃木薰转头问萧冀曦。
“当时毛森的事儿尚未发生,我以为她不过是在寻死。”萧冀曦苦笑。“我能说我是欠了她一个人情吗?她做了我永远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铃木薰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显然是正在强压怒火。
但片刻之后,他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并且发出一声叹息。
“现在已经不用说这个了,只能寄希望于能在她的遗物里发现点什么。”
这次他还真的没有失望。
徐怡然的住处里搜出了一本日记,上面没有涉及旁人,但是把她自己做的事情都巨细无遗的记录了下来。
看来她是很想让旁人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说是日记,整本墨迹却都很新,上头也并没标注具体的日期,看得出是她在将要大功告成的时候才写下来的。
里面的事情都不算是机密,且萧冀曦也已经了解了十之八九,所以铃木薰研究这日记的时候也并未避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