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给我的课本看完了。”
她把散落的发丝撩到耳后,突然说道。
“……嗯?学到什么了?”
“热带海岛上有一种鸟,繁殖季会把喉囊鼓成鲜红的气囊求偶,颜色不够红的会被雌鸟嫌弃。”
他一愣,轻笑道:“这是你自己查的吧?”
“课本写得太少。”
“学生们都嫌背得太多、报告太多、考试前念不完——现在不给你限制,你好像反而学得比他们更多了?”
“为什么要鼓起来?不会更危险吗?”
“嗯……这不是我的专长,不过求偶行为怎样都绕不开展示有利的条件吧?有些性征可以反映个体的健康程度,健康代表繁殖力好,繁殖力好就能安心留下后代。”
伊芙琳轻哼一声,屈膝环抱自己,“那么不健康的个体不就只能孤单活到终老吗?”
“那也不一定,有选择权的一方也有自己的偏好。”
“……不能生育也有资格被选择吗?”她把身体缩得更小。
在特研所的不知道第几年,她曾问过管理她生活起居的专职人员,为什么以前有月经,后来没有了?
对方告诉她,那都是正常的——不管是有,还是没有。
天晓得什么叫“正常”。
过去她会嫌每个月都要流一次血麻烦得要命,不如说没有还更好,直到看完一套又一套渐次提高深度的各门工具书,她才开始有了模糊的概念。
当时那位专职人员其实也没说错,因为——这是用超能力换来的代价。
“这个世界上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如想想自己还能做什么事。”雷尔夫偏头看向她,“知道我为什么替你取‘伊芙琳’这个名字吗?”
她摇摇头,从来没听他讲过这件事。
“‘伊芙琳’有‘生命’的意思——生命是属于你自己的,不管有没有后代,都不会影响你的本质;不管有没有孩子,你都是完整的一个人。”
“我还能做什么……”她转过身,跨坐在他腿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雷尔夫神色一黯。
是不是无论他怎么说,她都不愿走出自己封闭的世界?
伊芙琳搭着他的肩,偏头吻住他,口中勾缠的舌尖犹带着鲜奶油的甜味,宛如蛊惑人心的诱饵,教所有贪心的接触者纷纷融化在灼热的包覆之中。
“你偷吃蛋糕?怎么这么甜?”他捏住她的下巴,与她略略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