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说:“用得着跟他打招呼?收咱们家钱给咱们服务,跟奴才没两样……是不是,奴才?”
他们学校学费挺贵,学生大多是暴发户,还是大暴发户。
当时白砚就是明知这人家底不错,一步上前,拽住暴发户儿子的胳膊,“别走,给老师道歉。”
那杂碎说,“你他妈是谁啊?”
白砚分寸不让:“道歉,听到没有?”
杂碎怎么能用嘴教训呢?可他哥是个文化人。那天这样收尾,裴挚走出去,笑眯眯地把杂碎揽到不远处的街角后面,打得哭着叫主子。从此结下梁子。
杂碎会反扑也挺自然,反扑那晚,带着几个混混把他和白砚堵在一餐馆外的巷子里。
他没讲道理的心思,只想护着他哥先走,自己留在那干。白砚那天穿的也是一件白衬衣,真是玉树临风,特别斯文,这样玉雕似的人被人打坏了怎么办。
可白砚特别斯文地解开衬衣领扣,“这次就真要欺负小朋友了。”突然不知从哪抡起根棍子,猛地砸过去。
这晚他俩才真把杂碎打服。
这也是裴挚唯一一次见白砚打架,起因是为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老师出头。
这是第二次,他那颗不太听话的少男心对白砚拜倒。
妈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漂亮得跟仙人似的,偏偏又这么爷们。
打完架,白砚跟他说:“你不许恃强凌弱,欺负好人。”
好。
白砚说:“遇见恃强凌弱欺负好人的,一定要站出来说话。”
他难得干件好事,不太好意思,“真他妈中二。”
白砚笑着摸一下他的头,“你乖。有时候中二点没错。”
白砚说:“男人至死是少年。”
以为他哥人美和善就没筋骨吗?有的。
可是,这样的白砚,现在明明自己受了委屈,还要跟孟姝那伙比杂碎恶心几百倍的混蛋讲和?
扯淡吧。
七年前,不管不顾替陌生人出头的是白砚。
今天,教训小老板“不服潜规则活该混不下去”的,也是白砚。
男人至死是少年。
当然,这不是他哥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