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墨初唇角弧度更大,“你真了解你的母亲吗?我只是欣赏你的外表而已,有什么可一惊一乍?而且,她那时候正准备筹备自己的公司,我表示自己有资助她的意思,她自然需要些时间考虑要不要跟我交恶。”
这话,白砚听明白了。
他妈看见了被囚禁的人和他的画像,段墨初一则利诱,二则表示没有对他下手的意思,后面这点,他妈在正常情况下未必会轻易相信,可是在巨大的诱惑面前,白女士晕了头,拉长了思考的时间。
不管如何,段墨初囚禁他人,白女士都没有揭发的打算。白砚垂下眼眸,是的,这就是他的母亲,一直信奉各扫自家门前雪。
多讽刺啊,可能到了临死那刻,白女士才全然清醒,才清醒地意识到段墨初不会放过白砚。
可,各扫自家门前雪,她去之后,也不会再有其他人能护着白砚了。所以她孤注一掷,死死拽住了裴明远的手。
白砚抿唇不语,裴挚眼神阴鸷地盯着段墨初,宋憬闻垂着眼眸。
一行人沉默了许久。
段墨初眼光一直落在白砚的方向,“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你本来是最完美的伽尼美德,偏生用那样一个东西弄脏了自己。”
段墨初越说眼神越嫌恶,白砚本来想说,那个纹身是他最大的荣幸,可眼下还不到激怒段墨初的时候。
他明白的道理,裴挚当然也明白。
裴挚烁亮双眼被怒火灼得通红,可也只是死死瞪着段墨初,不发一言。
段墨初像是毫不在意,瞥一眼身边昏睡的人,突然,对宋憬闻一笑。
宋憬闻抬眼回视,毫不避让。
段墨初终于摊牌:“宋先生,你现在就可以带走东晓,不过,我需要一份谢礼,白砚留在这儿,这对你来说,不难办到。”
用白砚换东晓!
白砚留下,留多久?段墨初要对白砚做什么?
裴挚终于忍不住了,愤然起身,“你做梦!”
可白砚突然抬起胳膊紧紧拽住裴挚的手腕,眼神定定望着段墨初身边的躺椅,东晓刚才动了。
东晓又咳了几声,眉头蹙了起来,头不安地左右蹭动,手指收拢,紧紧抠住了躺椅扶手,显然是不适的模样。
宋憬闻略瞟一眼,眉心微微跳了下。
段墨初目光也朝东晓瞥过去,“宋先生,你得快些做决定,他发着烧,像是得了肺炎,现在急需治疗。”
不等宋憬闻出声,白砚断然开口:“您带东晓先走,我留下。”
几乎是同时,裴挚反握住他的手:“哥——”
段墨初却没回应他们,只朝宋憬闻瞧:“宋先生,您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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