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挚真是顺杆爬的德行,顺手搂住他的脖子,凑过来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下,“我也爱你。”
白砚一下把人推开。
裴挚乐呵呵地笑,蹲下继续捣腾那一堆零碎,这会儿还不忘冲他撒娇:“你坐那别走,你走了我就没劲儿了。”
白砚说:“我懒得理你。”
转身进屋拿手机点了午饭,终究还是拿了本书在露台坐下了。
这天没风,天有些闷热,白砚忍不住问:“干嘛挑今天收拾?”
裴挚说:“过两天你就要进组,咱们得去横店,把家里安置好,咱们更好出门。”
白砚说:“谁要带你去?”
裴挚说:“那我就自己去,我自己去还不成?”
白砚没说话。
他承认,他挺喜欢裴挚撒娇,喜欢孩子脾气没褪尽的男人用最诚挚的赤子之心对待他。
白砚又想到昨晚那个梦,孩子脾气意味着乖戾无定型。专爱这一款,简直是他人生的一大难题。谁不想要安稳,可他跟那种按部就班的所谓成熟人士,一天也过不下去。
他还喜欢草台班子的一帮孩子拿看神的眼光崇拜他,可那就意味着他需要承担的比常人更多。
他还喜欢黑白分明的干净世界,可他似乎永远也没有让所见之处都变得澄澈的能量。
他人生的所有难题,说出来都是同一回事,期待值和承担值不对等。
当初,他和裴挚关系出现问题的时候,唯一的知情者,也是白砚入圈后的第一个朋友,曾经这样开导他:你喜欢比你小的,喜欢他热情张扬,就得适应他的无常,适应到能拿捏住他。这一盘菜,要吃,你就得完整地吃。青椒炒肉丝专挑肉下筷子,人生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远处天空,几缕阳光可怜巴巴地穿透厚重云层。
白砚不明白自己今天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朋友,他这辈子目睹的最沉重的黑暗就发生在这一位身上。
白砚赶快把思绪拉回来,对裴挚说:“你去也行,但得听话,我拍戏时真没功夫跟你闹。”
裴挚眉头拧成结,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什么叫闹你现在没了经纪人,就一个助理能应付剧组所有的事儿,我去给你当助理二号,不行?”
不等白砚反对,又咧嘴笑了,“别道谢,也不用钱,我倒贴。”
这次去横店得待几个月,临出门,裴少爷要安排的事儿还挺多。
次日,跟他哥请了个假,裴挚又去见了郝总。
郝总一见他就问那天饭局的成效,“怎么样,那晚回去,白砚高兴吗?”
岂止高兴,他们俩的关系简直发生了质变。但这种话,裴挚是不会对别人说的,因为挺崩他哥冰山美男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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