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哭。”艾金抽了抽鼻子,用手背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我没哭。”
“好、好……”加菲尔德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温声转移话题安抚着他,“艾金,诺菲林的栀子花都开了,黎加到处都是漂亮的白色,特别好看。答应我,早点回来看,好不好?”
“……嗯。”艾金哽咽着应了一声。
加菲尔德又好声好气地哄了他好一阵,艾金的心情才平复了下来。
挂掉电话以后,加菲尔德有些抓狂地扯了扯头发。他让艾金哭了,他又搞砸了。
艾金恍恍惚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洗了把脸。他望着自己映在镜中的通红的双眼,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都已经三十五岁了,距离那次流产也过去了十三年。现在的他,比从前成熟、比从前坚强、也比从前冷情了,却依然会为了那个孩子控制不住情绪而落泪。
太糟糕了。
他不可以再有弱点,不可以再有情不自禁。
库拉市已于昨晚完成了市内的排爆工作,解除了出行限制。但警察厅仍然没有放松,街上安排了许多便衣巡逻。
即便如此,宰相官邸也依旧被严阵以待的特警们层层包围着,没有任何人敢接近这里。当然,这是克莱尔的命令。
诺顿被困在官邸中已经是第二天,他有些焦躁、坐立难安,直到拉格伦电话告诉他,查理已经对克莱尔施加了压力,并且把诺菲林外务部新闻办公室的发言发给了他。这对于诺顿而言,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克莱尔一意孤行地袒护艾金·李希斯特,导致维曼和诺菲林的外交关系陷入了危机。这足以证明,克莱尔的过度专制已经对维曼的国政产生了影响。这下不止是帝星政府的部分官员,一部分普通民众也会质疑克莱尔的行为。
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让克莱尔失去民众的信任。这样一来,之后的换帝计划,也会少许多的阻碍。
诺顿立刻联系了惯来与他熟悉的下院议员,准备让他拟一份弹劾案,立刻递交国会。而他,则会公开表示支持弹劾。他是两朝宰相,深得人心,这件事情由他亲自来做,再合适不过了。
正拟到一半,家里的佣人便急急忙忙地赶来,敲门道:“诺顿大人!克莱尔陛下来了!”
诺顿一惊,匆匆地出了书房往客厅去了。
克莱尔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依旧是一身黑色衣裙,长发披落肩头,面若冰霜,无波无澜,正静静地等着他到来。
“有什么事,居然值得陛下亲自来我这里。”诺顿拄着拐杖,缓缓地走到克莱尔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
“朕来看看,老师过得好不好。”克莱尔淡淡地开口了。
诺顿皮笑肉不笑道:“托陛下的福,我一切都好。”
“老师现在跟朕生分了。”克莱尔看向他。“倒是波利特那个刚落地没多久的孩子,更得老师的喜爱。”
诺顿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猛然望向她。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和蔼地笑了笑:“陛下哪里的话。您从来都是我最喜爱的学生。至于公爵的孩子,那么可爱灵动的小男孩,谁不喜欢呢。”
波利特公爵诞下的孩子是个alpha,诺顿刻意回避了这一点,他知道克莱尔现在一定对alpha这个词很敏感。
“老师,我们何不坦诚相待呢?”克莱尔笑了一声,声音里缺无笑意,“您应该知道,朕没有把人撤走,是什么意思。”
听了克莱尔的话,诺顿面上神色一凛,也不再装了,只冷笑一声道:“陛下这直来直去的性子,也该改改了。”
“直白一点,才活得轻松。”克莱尔反问道,“像老师这样一直装着,不累吗?”
诺顿嘴角一抽,哼了一声,语调颇严厉:“政客都是如此。是陛下太傲慢了。”
“老师,这是朕最后一次叫您老师。”克莱尔叹了口气道,“朕今天来,就是来向您宣战的。”
“从此以后,你我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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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菲尔德也快要被艾金收服了。查理就要失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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