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出租屋的第四天,加菲尔德又灰溜溜地回到了这里——他的东西却都在这里,得回来取,还有菲菲也得带走。
为了防止撞到艾金在家太尴尬,所以他特地挑了艾金上班的时间来。
然而加菲尔德才刚走到出租屋门口,菲菲就立刻从门里冲了出来往他怀里扑,“汪汪”一通叫之后又可怜兮兮地呜咽起来。加菲尔德发现她的肚子憋憋的,好像没怎么吃饭。
出租屋的门也是开着的,难道是艾金出门忘了锁吗?有狗守着,总不能是遭了贼。
加菲尔德把菲菲哄进去,给她倒了点狗粮,然后站起来扫视着房间。
一切都和昨天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储物柜上有一处凹陷,那是他踢的。艾金的通讯器搁在床头柜上,已经没电了,屏幕黑着。还有半袋吐司面包搁在餐桌上,包装袋是开着的,无人收拾。艾金上班穿的正装、皮鞋还有钱包,都原模原样地放在原处。
艾金就好像凭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难道是又被他的家人关回去了?!加菲尔德低骂一声,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又不停地在心中暗示自己都已经分手了就不要管那么多。
……但是做不到。
他翻出充电线,给艾金的通讯器充了电,重新开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开机键按下之后,屏幕亮了起来,有几通未接来电,是7月14日早上艾金的同事打来的。
艾金的通讯器有锁屏密码,他解不开,于是加菲尔德便用自己的通讯器照着上头的号码拨了回去。
同事问:“您好,请问您是?”
“我是艾金的男……”加菲尔德刚要把“男朋友”三个字说出口,可他们已经分手了,很不合适,但他又不想说自己是前男友,便说,“我是艾金的同学。请问,艾金今天去上班了吗?”
“没有啊,他前两天没来律所,也没请假,我们老板都发了好大的火,直接把人给开了!”同事抱怨道,“我之前一直跟他打电话,也没人接。我们跟艾金充其量也就是工作上的关系,要是你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好的,谢谢。”电话挂断了。
加菲尔德重新拿起艾金的通讯器,试了几个密码,艾金的生日他的生日菲菲的生日还有他们正式开始交往的日期,结果都失败了。他泄气地坐到床上,挠了挠脑袋,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他立刻把那个数字试了一遍:211219。
这是艾金的室友惠特跳楼自杀的日子。
屏幕锁解开了。
加菲尔德呼出一口气,打开了艾金的备忘录。他知道艾金有提前一天计划行程的习惯,如果他要去哪里,一定会记在通讯器里的。
打开7月13日的备忘录,上面写着:上午找比克先生请假。下午3:004:00,前往区政府办公厅登记报名。晚上7:30,和菲尔一起去遛菲菲。
然而在7:30以前,加菲尔德已经从出租屋离开了,最后一条已经不可能实现。
加菲尔德继续往后翻,从7月14日开始的备忘录是一片空白。
“……到底去哪了啊。”加菲尔德疲惫地捂住脸,然后又去揉了揉朝他摇尾巴的边牧,“菲菲,你知道艾金去哪里了吗?”
菲菲望着他,歪了歪头,然后叫了一声,撒腿就往门外跑。加菲尔德追了出去,一直跟到公寓前的楼梯下面。菲菲停下了,开始在原地转圈圈,一边转一边狂吠不止。
难道艾金是在这附近不见的吗?
加菲尔德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附近比较偏僻,连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查也没法查。于是他又跑去挨个问邻居前几天有没有附近见到过一个黑发黑眼长得很漂亮的oga。
问了一圈,终于有个大妈告诉他:“有有有,我看见了,他在楼梯那里摔了一下,后来……后来有个过路的医生给他处理了一下,把人送医院去了。”
在医院,那应该就是没事,可能现在还在养伤。
加菲尔德终于松了口气,朝大妈道了谢,回到了出租屋里,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行李箱的空间有限,他只带了些必需的东西,像他自己的毛巾、牙刷、拖鞋之类的物品,他都直接打包起来扔到公寓外的垃圾箱里去了,怕艾金回来了看着心烦。
他想起刚刚艾金同事说的话,艾金丢了工作,重新再找一份肯定也需要花些时间,艾金跟自己不一样,不可能再搬回家里住,房租一个人付的话会造成很大的经济负担。他想了想,又给艾金账上转了一笔钱,至少够两个个月的房租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加菲尔德牵着菲菲站在出租屋的门口,最后再看了一眼他和艾金一起住了三年多的这个小房间,转身离开了。
艾金在诊所住了三天,医药费手术费住院费一分钱都没交,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了,便向梵申请了出院,回家拿了钱包通讯器再来交钱。
梵倒是不担心艾金一离开医院就跑路,便让他回去了。
下午,艾金回到出租屋里,发现房间里属于加菲尔德的东西都已经被收走了,菲菲也不在了。整个房间空荡了许多。
一瞬间,他心里还是难过极了。
艾金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应该把他忘了,他和加菲尔德是不同的人,他们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更何况分手是对方提的,三年多的感情加菲尔德说分就分,转头就把他丢下,甚至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或许加菲尔德早就没那么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