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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停」——顾名思义,就是让时间停止。这个魔法作用下的生命体,如同画片上的图案,被定格在某一瞬间,对四周一切毫无感知。
这就是为什么勇者在眼皮底下被魔王施暴,甚至诺森尿到自己嘴里,国王杰克都不知道的原因。在他的视角看来,整座大殿里只有诺森被弄得破烂不堪,铺陈在脚下的地毯一点脏污都没有。
“报告陛下,勇者阁下似乎曾被多次重复施加治愈、强化、心灵控制等魔法,效果仍有残留。就目前来看,他的身体并无异常,精神也未出现明显波动,一直沉睡大约是性事后的劳累所致。”
“从其体内取出的液体,正如陛下所言,属于恶魔的体液,但无法鉴定是哪种恶魔,不过,附于精液上的魔力十分充沛,侵犯者应为高阶恶魔。”
“至于小腹上的印记,的确是魔咒浮纹,恕老夫知识浅薄,从未见过这样的咒语,具体有何效果尚不清楚。”
大神官立在一旁冷静地说明诺森的情况。站在床尾的杰克看着大床上安眠的人类,神色愈发凝重。
“除了——”
大神官掀开灰白的被子,露出诺森赤裸的下身,腹部鲜红的印记格外显眼。
苍老的手伸出,轻触咒纹的边缘,整道印记随之闪烁暗光。
印记与肤肉完全融合在一起,摸着细嫩腻滑,枯枝般的手掌是越摸越忘情,大神官的眼中闪起精光,咽咽口水,袍下长年未用的老物如获新生,跳动两下。
“鲁伊德——”
“黑手”伸向勇者的阳物之前,大神官蓦地被杰克叫醒,尴尬将手收回长袖中,背到身后,立起佝偻的身子摆回平常高风亮节的姿态,继续说明。
“这道浮纹对雄性具有极强的魅惑性,即便是老夫,稍不注意,就会对勇者产生邪恶的念头。老夫担心,勇者阁下还没行出王城,就会被不轨之徒抓去。”
奸上个三天三夜,就像才发生过的那样——大神官默默咽下这句话,佯咳两声,提醒自己不可以再产生淫念,这可不是一个神职人员该有的想法。
杰克沉思片刻,问大神官:“依你看,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三至四天。”
“知道了,罗娜——”
并排守在杰克身后的三位女仆中,一位头顶棕色兔耳的卷发女仆出列,恭敬地向他低头。
“盯着勇者,他醒了或者出现新的状况,立刻通知我。”
“是。”
“赛琳娜,一小时后,将偏室那三位带来书房,我有话对他们说。”
“是。”
“安可,现在去找迪力,叫他带上科斯莫利之剑,来书房找我。”
“是的,陛下,安可这就去!”
竖兔耳的红眼女仆举手敬礼,表示了解,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杰克最后瞥了一眼诺森,走出房间。大神官与女仆赛琳娜跟着离开。偌大的房间,最后只剩女仆罗娜挺直身子,守在勇者床边。
斯里瓦王国的大贤者——迪力·索斯卡里,亦是国王的同胞兄弟。
被传召时,他正在沐浴。
“大贤者阁下,大贤者阁下,国王陛下有请!”
水雾弥漫,清澈的澡池里,一滩散乱的墨绿黏液如同湖靛浮于水面。在吵闹的叫声中,湖靛慢慢朝中心聚拢,向岸边游去。等上了岸,从腾腾热气里走出的便是一具美丽的男性肉体。
深绿泛乌的长发闪着水光,被雪白的手挽到胸前,一把紧拧,发间细水汇成一股自掌心流出。微垂的眼角稍稍上扬,露出浅淡的眼瞳,阴柔的脸上写满了漫不经心。
扯下置架上的浴巾,随意遮住下身,迪力打开房门,健美的上身完全裸露在没规矩的女仆安可面前,透明的水珠从粉嫩乳尖滴下。
“何事?”
安可“呀”地尖叫一声,双手捂住红扑扑的脸颊,偏过头,快速且大声回答:“陛下请大贤者阁下立即携科斯莫利之剑入宫,他在书房等您。”
迪力表情一滞,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安可,替我去取衣物,我在此处等你。”
“欸?大贤者阁下洗澡都不带干净衣服的吗?”
“我沐浴时间漫长,早先命仆人晚些时候再备换洗衣物,约定时间还未到来,现在身边只有穿过的脏衣,可不能将就那样去见王兄。”
“呀~草系史莱姆果然都很喜欢水呢,国王陛下也是,洗澡洗几个小时都不满足,特别喜欢现出原形,整滩浮在水里~”
迪力有点想打面前的笨兔子,但只是想想,没那个闲工夫真的收拾她,催促道:“安可,办事。”
“好的~我马上回来!”
被选为“勇者同伴”的三位,自勇者被带离大殿后,就被安排在王宫西面的一间小房里休息,一直不被允许去探望诺森。
也不知道是怕他们添乱,还是怕他们对要追随的勇者感到失望。
还未走出王宫,本该带领他们打倒魔王的勇者,就被不知名的雄性
', ' ')('肏到合不拢穴,倒在殿前。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本就不光明的前路,更加黑暗。
会失望也是难免的。失望到放弃辅助勇者,退出、离开,自然也是有可能的。
按这样的思路,也说得通为何会有两位骑士守在门外,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克雷格的眼神从门边收回,在墙角处轻弹尤克里里的半人鱼与歪躺在沙发上的狼人的脸上点了两下,回到自己覆在桌面的手上。
大概是防止他们临阵脱逃。
不过,克雷格并不认为那是王拒绝他们探望诺森的真正理由。
日月交替了三次,整座王宫的记忆却停留在国王接见勇者的一刻,能够施展如此宽广范围、漫长持续效果「时停」魔法的人,在这世上,大抵只有北方的魔王。
可怖的魔王。
「时停」——超越普世标准十二阶魔法之上的神阶魔法,凡物钻研千年也未必能习得的神技。即便习得了,要引起一立方范围内一分钟的滞留,不止要消耗发动者大量的魔力,还需要发动者十年的寿命作为交换。
因为神不喜欢时间被随意改动,传授凡世的一切时间系魔法,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发动。
作为长生种的精灵,族中最长寿命也不过六千年,换算过来也不过能引起十小时的停滞,这还是以一立方的范围而言。
可那魔王,停滞王宫整整三日的流动后,将操完的勇者扔到大殿之上。如此带来的——但凡有点智慧的人都明白——并不是失望,而是绝望。
要打倒魔王简直痴人说梦。
克雷格眉头紧蹙,扯出压在衣领下的银色项链,将新月形状的项坠紧捏在手中,闭眼,虔诚地低下头颅。
希望虽然渺茫,但,诺森是拥有「神之眼」的大贤者所预言的勇者,正因为在其能窥探到未来的眼中存有一线生机才会被选中。
必须对他抱有信心。
魔王会袭击这里,或许正是因为“诺森”的存在。依他强大的程度,他本可像降下三月的灾厄一般,屠虐整座王宫乃至整座王城的生灵,但他没有。
在场的三个人没有即时死亡,正是勇者从魔王手里保住了他们也说不定。尽管,方式可能不太光彩……不,不能这么想……
克雷格眉头锁得更紧,竭力撇开杂念,更专心地为勇者祈祷。
“神官先生,你信奉月神啊?”
躺在沙发上的狼人突然起兴,一只手支着脑侧,一条腿屈搭到另一条腿上,侧卧过身,用随意闲侃的轻飘态度,打断了克雷格。
克雷格睁开眼,神色复杂地盯着泰尔,嫌恶、不悦的占比最重。他浅浅“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并没有多聊的想法。
“欸~~那我们也算伙伴呢。”
月神是狼系族群的信仰神,狼族的每一位战士都于月光清辉中诞生,就是泰尔不信,也必须为月神舍生忘死。
为什么身为树精灵的神官要信奉月神而非太阳神、树神、水神等眷顾神,泰尔没有多问,只是一笑。
仔细想想,众神要是还在看管这个世界,魔王怎会如梦魇般笼罩整座大陆?信与不信神,信谁不信谁,差距似乎都不大。
泰尔懒得纠结那种问题,“纠结”就跟被软禁在这房间里一样,浪费时间。
明明是个战士,却生有极佳的长相,笑起来竟比一边靠魅力值打输出的吟游诗人,更为耀眼。同样,轻浮感扑面而来,克雷格看不惯,又不善应付,只纠正他说法上的错误。
“我们本就要成为伙伴,只是事发突然,稍有耽搁。”
“这倒是,不过,勇者阁下是否真的值得我们服侍呢?”泰尔反问,“那般纤细弱小的家伙真的能带我们打倒魔王吗?我很怀疑。你们知道吗?在被选做勇者之前,他好像只是一个小村落的农民,无论是学识、体能、还是魔力都薄弱至极。品行与美貌能打动魔王吗?如果能,神官先生做勇者或许更合适。”
“你若是不相信,何必应征来此?”克雷格瞬间大怒,不仅是因为泰尔的轻佻,更是因为他轻飘飘的话触动了他尽量掩埋在内心深处的不坚定。他怒瞪着泰尔,语气十分冲,“若是怕了,你不如直接回家,爬上山头,对着满月吼上三吼,向月神倾诉自己是怎样个窝囊废!”
“魔王不是又开始作乱了吗?我就是想死之前好好玩一玩,扮一扮所谓的英雄。”泰尔对克雷格的讥讽漠不关心,只挑他前面的问题实诚回答。而后挑眼示意克雷格看一边弹尤克里里的蒙特,“顺带一提,那边的人鱼小哥想公费旅游才揭榜的。”
“你们……”克雷格被噎得说不出话。他当初是抱着——即便再也回不去故乡,尸骨无存,也要协助勇者打败魔王——这般正直的想法,顺应了招募。
然而,眼前和他一块儿成为“同伴”的两个,没一个正经;勇者被魔王操翻了屁眼,状况不明;国王将他们“软禁”于此……要完!绝对要完!
克雷格再度陷入了恐惧到发怒的状态,紧捏手中的项坠,直到指节泛
', ' ')('白发出咔咔的响声,骤得停下。
灰耳稍稍扬起,泰尔坐起身,正对门外。
半人鱼继续弹弄乐器,视线悄悄向门边看去。
巨乳竖耳兔女仆与守门的骑士交谈两句后,踏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来。
“陛下请诸君于书房一叙。”
深邃绿瞳,修剪至耳后的短发,古铜皮肤,杰克·索斯卡里长相不算俊美,但五官端正,脸廓线条硬朗,身材劲瘦,极富有阳刚之气。掀开前短后长的乌紫披肩,往皮椅上一坐,谁都知道那是居于上位的大人物。
这与他身旁的大贤者迪力·索斯卡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贤者一袭轻简白色长袍,乌绿长发束于脑后,身前只垂下两道鬓发,淡墨披肩,金扣束腰,翠绿绣花袖边下裸露的肌肤白如飞雪。虽是一副聪明相,却缺乏英气,就是右手执剑,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也不见一丝威严。周身气场比杰克弱了不是一星半点。
一刚一柔,画面倒也和谐。
只是由克雷格来看,面对两位王室犹如心头压上黑铁,沉重,非常沉重。
女仆弯腰退出房去,随手关上了门。杰克示意一眼迪力,迪力以剑鞘尖端轻敲两下地板,布下隔音魔法——避免隔墙有耳。
接下来要谈的事,若是他人听了去,王室的脸面可挂不住。尽管早在三月,魔王便将他们的脸面扯下来,踩踏几回了。但捡回来了,就要尽量维持形象,这些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请坐。”
杰克让勇者的三位同行者,坐到了前方的沙发上。便直接切入了正题。
“首先,我需要向你们道歉。对不起,我欺骗了在座的三位。”
话是这么说,杰克的语气中不带有一点歉意,也没有做出任何表示抱歉的行为,只是眼神凌厉些许。
“招纳你们根本就不是为了协助勇者打倒魔王,相反,我需要你们改造勇者,将他进献给魔王。”
“?!”
克雷格狭长的眼睛瞪到了最大,惊讶得脑子在一瞬间短了路。另外两人的讶然不比他少,只不过表现得没他那么明显。
泰尔神色认真了些,问:“怎么说?”
将他改造成一个骚货,用身体服侍魔王,魔王高兴了,斯里瓦王国就能幸免于难——这种话,杰克不能直接说出来,那样太过粗俗没有风度,他缓缓语气,“三月的灾厄你们都知道吧?”
“嗯。”蒙特应了一声,缓慢的说话方式变快亮些许,“三月,魔王袭击了王国南方邻海的三座城镇,于三日之中,屠害三十三万民众。”
“第一日,普利奥,九万居民死于燃烧一切的烈焰,化作焦骨;第二日,卡斯利,十一万居民死于撕裂身体的暴风,残肢遍地;第三日,瓦那恩利,十三万人死于凝固血肉的寒气……”
一具具冰棺伫立在瓦那恩利城中,封存其中的尸体都很完整,阳光射入透亮的冰照到死者脸上,映出他们生前的最后一刻,或喜或悲或惊或惧,那场面甚至很美,很艺术……蒙特曾在某处听人讨论过三月的灾厄。
那是一场浩劫,无数吟游诗人为祭奠逝去的生命作曲,为他们祈祷死后的宁静。蒙特也曾作过,不过没有祈祷。
三月的灾厄,是一切的开端……贤者的预言,同行者的选拔,勇者的到来。然而,在这一切背后,还有一件民众都不知道的事。
“犯下这一切暴行的魔王,于第四日向我提出一份交易,让我将诺森·格林格交给他。”杰克接着蒙特的话,娓娓道来:“他前三天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向我证明他有能力在三天之内让斯里瓦灭国,寸草不生。说是交易,实际却是胁迫,语气稍微柔和的命令,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我不得不接受。他是否有足够的诚信遵守约定,我也顾不上。”
“应下,只是委屈求全。”
“交易的内容,老实说,非常诱人。只要将诺森·格林格带去耶里纳,交到魔王手上,斯里瓦王国就能享受往后三千年的和平。三千年,魔王绝不找一点麻烦。”
“不过,还有一个前提。”
我中意不洁之人,在床上懂得扭腰讨好、淫穴烂如软泥又知道绞人的骚货。所以,你们若是能摧毁他的意志那是再好不过了——魔王的原话,说得十分露骨。
“将诺森交出去时,他必须精通房术,知雌伏,懂进退。”
“荒谬!”
克雷格激动地一下蹭起。
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骗局,是一场黑暗肮脏的交易,根本没有什么诺森打败魔王的预言,被挑选出来的他们就是一个笑话,杰克王真正想让他们做的是把那个活生生的人送到魔王床上,给他当性奴!实在下作!卑鄙!可耻!
内心深处克雷格是明白的,这样的方式或许真的能救斯里瓦于水火。他明白的,如果他是杰克王,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欺瞒群众,牺牲一人,让大家活命。他明白的,聪慧的他是明白的。
但是那个人呢?那个拥有天真笑容、自以为
', ' ')('担上重任、被蒙在鼓里的诺森·格林格呢?一想到那位青年,刚正的性格就让克雷格忍不住挺身而出。
泰尔见状,在克雷格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之前,把他重新拽回沙发上坐正,一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多言。
的确,国王所为不值得赞同,但以大局来看,那并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想到勇者之后可能遭受的苦难,泰尔也会产生同情,但不多,孰轻孰重,他分得很清。整件事都需要冷静处理,比起只见过一面的诺森,眼前的克雷格更值得他担心。
这位一百来岁的精灵,换作狼人的年龄也不过十七,是个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小鬼,做事太过情绪化。若是一不小心惹怒了大贤者,他们能不能走出这个房间都不一定。要知道,他们只是数百名候选人中挑出来的三个,替代品要多少有多少。他们死了,唯一的损失,大概就是国王再度重复上述发言给下一队“勇者同伴”,所消耗的时间吧。
你问勇者?他都要被送去当性奴了,陪同者是谁重要吗?他有发言权吗?
为了稳住克雷格,泰尔在其耳边轻念:“一个人类,换精灵族的半生。”
闻言,克雷格果然安生了不少,不再企图挣掉泰尔的手。只是愤懑的眼睛里,又蒙上一层犹豫、厌恶和愧疚。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预言?”蒙特的目光从另外两人身上,挪到杰克脸上,“陛下,具体来说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杰克会选中这三位,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他们都很聪明。对话起来不费劲,能省很多事。
“我需要你们将诺森安全护送到耶里纳,将他交给魔王之前,让他懂得用身体讨好魔王。”
懂了,除开保护诺森,用鸡吧驯服他也是任务的一部分。
“为此,我们会全力支持你们的旅行。你们现在就可以告诉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全靠陛下安排,鄙人无所求。”
泰尔圆滑答道。
对此,另外两人没有任何异议。
“嗯——”杰克满意地点点头,像是想要闲聊一般,问道:“斯泰尔斯·杰莫纳,你来自康立郡的希穆科里县,对吧?”
“是的,陛下。”
“父亲、母亲以及上面的两个哥哥,都是杰出的药剂师,为什么你会选择成为战士呢?”
“志趣所向,并无特别。但现在的话,大概是为了保护勇者大人呢。”
“不错的回答。等你从耶里纳回来以后,我会召开大会,好好表彰你的贡献,赏赐你。到时候,你的家人肯定也会为你感到骄傲吧?”杰克扭动脖子,看向另外两人,“当然,你们回来了,也是一样的待遇。”
“先谢谢陛下。”
泰尔站起身,向杰克鞠下一躬。另外两人,纷纷效仿,只是动作做不到泰尔那般坦然利落。
很微妙的,他们被杰克王威胁了。非常隐晦,但他们都能听懂弦外之音,交代的事如果办不到,他们的家人可能会在魔王降临前更早消失。
谁也不敢怠慢。
杰克摆摆手,“抬起头吧。”
三人照做,不好再没分寸地坐回去了。
“嗯,”杰克又是满意地点点头,“另外,最后一件事,现在勇者中了一道魔咒,大部分的雄性一遇见他,就会想袭击他。所以,你们之后或许会需要这个——”
他捏紧拳头,将左手伸到迪力身前。静候至此的迪力心领神会,抽出长剑,一举划下。
一条完整的胳膊与杰克的身体分离。
三人惧是一惊。
躯干的切割面十分平整,没有流血,取而代之流下得是一长串乌绿的凝胶状黏液。
史莱姆这种生物非常特别,虽然有雌雄之分,但不需要通过性交就能繁殖,也就没有性欲,正因没有寻常生物最基础的欲望之一,对魅惑效果具有绝对的抗性。同样特别的是,无论雄雌,切割下其身体的一部分,就能实现生命创造,产生新的个体,并且性别未必与源头相同。
杰克和迪力便是他们母皇的切片。
由此,史莱姆非常注重保护自己的身体,因为真的可能一个意外挫伤,削断指甲,就多出一个孩子。当然,也有切割身体同时避免产生后代的办法,那就是使用附魔的器具。
这正是杰克要求迪力带上科斯莫利之剑的缘故。
掉落在地的胳膊被迪力捧起来,扯下挂在上面的袖布。没有杰克魔力支撑的胳膊,很快就现出原形,变成一滩黏糊糊的溶液。迪力低念咒语,黏液顷刻蒸发,分成三道云雾飞上半空,打转、卷动,最后凝结成三粒珍珠大小昏沉乌绿的珠子,重新掉回他的手上。
杰克用披肩遮挡住伤口,板正脸,失去一条胳膊似乎对他完全没有影响。可切肤之痛,怎能不痛?那痛得杰克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只是为了所谓的王室风范,他才硬憋着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当然,只要施展治愈魔法,他的左臂就能重新长出来,没什么好担心。只不过那过程会比断臂更痛。因为科
', ' ')('斯莫利之剑的特性,便是「正向疼痛附加」,一旦对被其斩伤的对象施加正向性魔法,诸如治愈、强化、愉悦等,伤者就会持续遭受比剑伤难受三倍的剧痛,直到魔法效果结束。
“墨珠里封存着我的血肉,加之迪力的祝福,能让它具有魅惑免疫效果,将它佩戴在身上,能有效防止你们被诺森迷住,做出理智以外的蠢事。”
选择这种方式为泰尔等人添置道具,也算是杰克的诚意,他确实觉得自己这个王做的不厚道,不够尽职,需要一些惩罚。
迪力将珠子分发给三人,而后站回杰克身边,开口道:“你们可以把它打造成任意饰品,只要不把它打碎,就可以发挥作用。”
“谢陛下、大贤者恩赐。”
“嗯,退下吧。其他的事,等勇者苏醒,我们再说。”
“是。”
蒙特等人离开房间后不久,杰克便掀开披肩,让迪力为他进行治愈。
迪力想在他与杰克的手腕上画了一道咒,实现痛感链接,这样,在治愈的时候,他能帮杰克承受一半的痛感。
杰克并不愿意这么做,“这是我该受的,动手吧。”
迪力好看的眉毛一拧,对着肩部的切口,伸出手掌。
「中阶治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荧荧绿光映在硬朗的脸上,杰克好比被刀剁碎了一般,痛得狂嚎,口吐白沫。手臂好不容易重新长回来了,他一下跌跪到地上,满头大汗,眼神迷离,一点国王的风采都没有。
狼狈得很。
非要这样,老说不听!迪力赶紧将杰克扶起来,心疼的捧过哥哥的脸,看他从剧痛中慢慢缓过来,才稍微安心。
而后,在杰克唇上覆上一吻。
灰白薄被盖住了青年赤裸的身体,只留一颗脑袋在外面。白发散在枕头上,诺森沉沉睡着,好似被混杂石砾的灰雪掩盖,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迪力与杰克,一前一后,站在床尾注视着他。
“罗娜,能请你出去一会儿吗?有需要了,我们再叫你。”
迪力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诺森旁边,在床头坐下。
“是。”
棕发女仆点了点头,走出房间。关上门后,自觉站到门边,面无表情地抓住头上两只竖起的兔耳,拉到脸边,与侧脑完全贴合。这样,她就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了。
即便她知道大贤者阁下会施下魔法,营造一个完全隔音的房间,她还是选择这么做。偷听别人做爱可是很没礼貌的,何况其中有一位还是一国之君。
果然,罗娜一出去,迪力就布下了结界,将整个房间完全与外界隔绝,隐匿起来。
「空间制造·镜花」
接下来的七个小时,不只是声音,画面也传不出这个房间,就是谁打开房门走进来,也无法看到屋内的真实情形。他们能见到的只有迪力准备的幻象,也就是空无一人的卧室。
不仅如此,迪力还在这个空间设置了反侦查功能,即谁要是企图用魔法窥伺,他能感受到,也可以追溯源头、处理。只要不是比自己更强的存在,谁也别想窥到屋内的一丝一毫。大贤者的头衔,可不是迪力靠血缘得到的虚名。
“这个特别的人类,如今总算是见上面了。”迪力拨开诺森额前的刘海,轻抚他脸庞,淡到纯白的眼眸中没有任何倒影,“不过,在我的预测里,他的皮肤可没有这么滑嫩。魔王对他可真是疼爱有加啊。”
“嗯……他现在非常健康,健康得有点不对劲。”杰克走到迪力身后,“原本长年握锄的手掌该布满老茧,可就连如此细致的地方都被修复了。”
“是吗?”
不过,为什么呢?
迪力掀开被子,仔细观察诺森的咒纹,那道咒纹由飞舞的花纹与一颗空心组成,就像是从左右两方往中间的镂空红心撒玫瑰花瓣,整体又像一个箭头,心尖直指他肉色的性器,仿佛指引人去爱抚。
为什么要给他打下这个印记?是担心我们办不好事?还是说有什么特殊意义?
来实验一下吧。
“你做什么?”
杰克看着迪力挑起诺森的阳具,自上而下娴熟地撸动,不太冷静,一把扼住迪力的手腕,不让他继续。
迪力嘴角含笑,“没事的,王兄,我可不会让他插我,我可是王兄专属的娈宠。”
史莱姆虽没有性欲,不需要性交,但他们还是会做爱,只不过与寻常生物不同,性事于他们而言是一种娱乐,和读书、歌唱、舞蹈这类东西的性质差不多。若没有发生身体的割裂,雌雄再怎么交媾也不可能产生后代,故此,史莱姆一族中伦理的束缚相当宽松,兄弟姐妹、父母子女之间就是发生了肉体上的联系,也不出奇。
杰克和迪力不仅是君臣、兄弟,还是情人,这第三层关系很少人知道。他们曾靠着迪力布下结界,在王宫的很多地方都打过炮,红床上,花坛边,长廊里,乃至魔王出现那天,他们赤身裸体地坐在王座上交合。
', ' ')('“你才不是,少说这种话,没轻没重。”杰克将迪力的手扯到自己身前,尽量控制住油然而生的怒火,问道:“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验证一下我的猜想,以及试探这道魔纹的力量。”
“你别乱来,鲁伊德没查出来这魔咒的作用,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以身试险这种傻事,别做。”
杰克想将弟弟从床上扯起来,远离诺森。迪力却很是轻易地挣脱了他的手,让他扯了个空。
然后,脱离的素手轻轻一挥,一道无形的笼子罩下,将杰克困在其中。
“!”牢笼由四面隐形的墙构成,空间十分狭窄,杰克寸步难行,横过手来推前方,手肘都能抵上另一侧的墙。费了半天劲都没推动,完全出不去,杰克怒火中烧,猛打了一下前面的墙,“迪力·索斯卡里,你给我把魔法解开!”
“没事的,王兄,您就在一旁看着吧。”
迪力浅浅一笑,面朝杰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解开披肩的纽扣,露出瓷白的天鹅颈,取下束腰放到床头柜上,两臂交叉扯起臀处的绸缎,由下往上翻转白袍。袍下什么也没穿,玉柱般的长腿、淡粉的阴茎、纤瘦的腰身依次展开。
最终,一具再熟悉不过、只被自己宠幸过的胴体,完整呈现在面前,然后爬到另一位雄性床上……杰克的脸色随着迪力的举动越来越黑。
“别生气,就是真让他插我,我想的、爱的也只有哥哥一个而已。”
迪力半坐在诺森身上,白花花的臀部与诺森的股间完美贴合,在侧面看来他好像没做任何准备,便一口吞下了诺森。实际只是蹭到了臀缝,可是迪力爱逗他王兄,故意挺起胸膛,学着性交的动作上下起伏,朝杰克摆出一副媚态,好似被干得神魂颠倒。
这可让杰克气得不轻。
史莱姆不需要做爱,但是会相爱。感谢爱神的慷慨,世间万物都可以坠入爱河。可“爱”一旦存在,复杂的情感接踵而至,喜悦、不甘、落寞、嫉妒……有了爱的联系,一件小事便能牵动另一个人的情绪,所爱者仅仅是与他人共舞,便能引得爱慕者的愤怒。
“哈哈哈哈……”
瞧见杰克铁青的脸,迪力忽的捧腹大笑,笑得没了力气,一头栽下去,上半身完全伏在诺森身上,脸贴脸,胸贴胸。屁股高高撅起,像是在等谁采摘硕果。
他捏起熟睡之人的脸颊,让他同自己一块儿面向杰克,在其耳边用杰克能听到的声音细语,“你看,哥哥快气疯了,真可爱~”
完全是戏弄,杰克明白,可就是火冒三丈高,压不下去。即便迪力似水柔情的目光始终只落在他身上。
“好啦,对不起,王兄别气了,臣弟做正事了。”
玩闹够了,迪力重新坐起来,不再去看杰克,集中精神于跟前的人类身上。整张脸没了和兄长嬉闹时的明媚调皮,说出的话也愈发波澜不惊。
首先是咒纹的检定,这在刚刚已经做过了。
迪力天生拥有的「神之眼」,具有解读一切魔法原理的能力。只要他想,魔法的属性、发动条件、作用效果等等会以文字图表的形式显现在眼前,看个清清楚楚。
不过,定义中的“一切魔法”仅限于众神监管期间所创造的魔法。既为神的眼睛,众神不再注视这个世界后诞生的魔法自然不在范围内。
而诺森腹上这道魔咒,属于后者,什么信息也读不出来。
大约是魔王特意为他创造的魔法,迪力想着,抬起诺森的一条腿。
再来是魔法效果的检定。已知对雄性具有强烈魅惑性,那么真的得手后,会否有其他作用?迪力十分好奇。
拨开符合诺森细瘦身材的弱器,露出臀肉中央狭小的穴缝,那里之前被魔王肏得完全合不拢,现在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紧致,稍微扯动周围的肌肉,就能看到它有规律的翕动。
一根冰冷的手指插入缝中,诺森闷哼,双眉不适地扭动两下,倒也没醒。迪力瞧了他一眼,学着平常哥哥对自己做的那样,抠挖起来。
嗯,好像不对,怎么送不进去?
迪力并不想和诺森搞什么花样姿势,只想靠自己两指半粗的阴茎放入勇者的肉穴、来回磨蹭几遍的方式,试探一下浮纹的效果。一旦掌握个大概,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拔出性器,转头去找哥哥玩乐。可手指在里面搅弄了半天,穴口完全没有松软的迹象,很难加入第二根,更别说放他自己的东西了。
不得不说,虽同杰克交媾过数百次,迪力的性知识依旧少得可怜。大贤者的日常研究不曾包括如何操人,只有挨操的份。每次做爱主导的都是杰克,弟弟只要往哥哥腿上一坐,就能得到极好的爱抚,这种背景下的迪力,连给自己扩张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思来想去没有办法,只得抽出手指,向哥哥投去求助的目光。
“你都当着我的面搞外遇了,迪力·索斯卡里。”杰克都气笑了,“别和我说你还要我帮忙。”
“可是王兄,不亲身试一下,我探不出这道
', ' ')('咒纹的威力。”迪力振振有词,“就那样让诺森什么也不知道地上路,真的好吗?”
“……”
“的确,我们可以肆意欺骗这个孩子。但是,你明明也很不耻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将他送入地狱,如果办得到,你也希望能靠自己的剑杀死魔王。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借助「神之眼」这项天赋,迪力成为了王国最强的魔法师,甚至习得了「未来预知」这种神阶魔法。这就是为什么群众都很相信大贤者,当他宣布所谓的预言时,毫不怀疑地认为打败魔王的勇者降临了斯里瓦。事实上,迪力没能完全掌握这项神技,只能看见一定程度上的未来。
未来可以依据现在的行动改变,可在拒绝魔王请求的那条时间线里,斯里瓦会于第四日灭国,小声在一片黑色的火海里。尸横遍野,唯独诺森·格林格会活下来,被红发的魔王带走。
这个未来到现在都没有被改变,只不过亡国的景象随时间的流动推迟了一些。
诺森是个特别的人类,从被魔王相中,展露微不足道的仁慈来看,魔王或许对他动了恻隐之心。但也只对他,其他人,包括杰克与自己依旧是蝼蚁,反抗也只有死路一条,虽有不甘,但他们只有牺牲诺森这一条路可走。
“除了能准备财物粮食道具,我们现在能替他做的事情很少。若是将这道魔咒的效果试探清楚,至少,可以让他知道一些真相。哥哥,你的良知也就不会如此不安了,不是吗?”
大贤者的话段段入心,国王被劝动了,完全冷静下来,“放我出去。”
嘣咔——魔法解除,几束闪烁的光粒证明空气墙的失效。杰克扔掉身上的披肩,坐到迪力身后,赤膊搭上弟弟的脊背,温声说到。
“屁股抬起来些,照我的做法替他扩张。”
“嗯。”
迪力半跪起身,抬臀让杰克的手指插进他粉嫩的穴里,自己的一根手指则再度戳入诺森的肉穴。搬弄着哥哥的指法,狭窄的菊穴终于服软开道,足以放进他的事物,迪力有些高兴,后穴同时被杰克弄得很是舒服,不想让他那么快离开,甚至想要他直接提枪插进来,与自己在床上滚个几天几夜。
不过现在不行,若是魔法顺着自己的身体传染给哥哥,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就不妙了。迪力虽有不舍,依旧忍痛割爱,“哥哥,放手吧。”
“嗯。”
抽出的手指带有银线,两道穴均是黏黏糊糊。杰克看着迪力向前摆腰,情不自禁地舔舐起自己指间的湿润,想从其中品尝出一点兄弟的味道。他的弟弟,身上总有一股薄荷的清香,闻着沁人心脾,很是愉悦,然而指间的液体苦涩呛喉,令人不快。
大贤者掰开勇者的腿,诺森无知无觉,硬挺的肉茎慢慢插入蜜穴,睫毛抖动两下,他便将迪力完全吞吃入腹。
肠肉吸附龟头,挤压柱身,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好热、好紧,哥哥平时插进来也是这种感觉吗?他从没和我说过呢。
迪力一边想着杰克,一边小心地晃动下腰。除了闷哼,诺森没什么反应,迪力也尽量不将他弄醒,生疏而缓慢地抽送。
来回摩挲中,鲜红的咒纹闪起了暗光,一股尖锐的魔力袭来,仿若黑色的锁链捆上迪力心头,浅淡的眼瞳瞪大,一同被放大的还有自内心深处发散的某种欲望。
住手,别碰他,你不该,你不能这么做,迪力·索斯卡里,就是有正当理由,也不能晾着哥哥不管……
迪力想压制不断涌现的想法,却无从抵挡,后穴软的一塌糊涂,空虚至极。从深处鼓动的,并非所谓的性欲,迪力分得清,他太懂那是什么感觉了。
那是爱,是对心上人的渴望。
肉体有所反应,也只是因为爱念在发酵。
哥哥、哥哥、哥哥……
“怎么?”杰克看不到迪力扭曲的表情,只知道他停了下来,“你难道连动都不会吗?”
自然不是那样。
迪力领悟了,浮纹的作用不仅是诱惑迷情,还有强力的心灵控制效果,会在瞬间放大人的爱欲,不,可能不止如此,爱只是欲念的一种,淫邪、懒惰、贪婪、占有……所有可以被称为欲望的情感,或许都会在与诺森交合时放大,指向失控。
迪力试着加固自己的魔法抗性,不被那咒纹影响。可脑海中杰克的模样越来越清楚,最终,他转过身去搂住兄长的脖子。
“哥哥,我才不要和面前这个家伙交媾,我只想被您疼爱。”难以抑制地说出了心里话,迪力的分身仍嵌在诺森里面,刚刚一动甚至发出了噗呲的水声,两者配合起来,他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我只想和您一起,这辈子只和您在一起,只想被您亲吻,揉胸,插入……”
杰克倒是一下理解,大约是受那道魔纹影响,迪力才会忽然停下,说出这些求欢的话。他稳住迪力,一只手环住他的肩膀,另一手向他身下伸去,要将他的性器从诺森穴内拔出来。
或许这样就能解除魔法的影响?杰克不能笃定,他唯一能确定的是
', ' ')('弟弟变奇怪之前,肯定试着脱离诺森,但是没有成功。
“别、别去碰,除了我哥哥谁也不准碰!”
你碰也会失控的,迪力心想的和说出的意思差了个十万八千里,行动倒是一致,他一把扼住杰克的手腕,制止,劲大到杰克都不能收拢掌心。
“嗯,”杰克闻言,不再打算分开弟弟与诺森,五指插入乌绿的长发中,捧起迪力的脸,问:“告诉哥哥,我该怎么做?”
离开,去叫鲁伊德帮忙。
“哥哥,我喜欢你的触碰,再多摸摸我吧。”迪力指引着杰克的手掌摸上自己腰侧,回正身子,将绿发揽到胸前,为杰克留下一道洁白的背影,“也很喜欢您后入我时,在我的肩背上落吻。”
该死的魔咒!现在根本就不是调情的时候。
杰克吻了吻迪力的后颈。被搁置得太久,太过妒忌,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地吻下去吧,他想,慢慢啄去了其它地方,“告诉我,迪力,这样你能恢复正常吗?”
不确定。但再这么吻下去,大概率只会适得其反。
“嗯,知道了,那么我会好好宠爱你的。”
明明没有回答,杰克却是自顾自点头,将裤子褪到膝盖处,露出浓密的耻毛,以及雄伟的性器。
怎么回事?自己被魔咒影响,爱意超过理智,才会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哥哥可没有,他也没有愚蠢到沉迷眼前的美色而误事,可现在……
迪力侧着脑袋,殷切地看着杰克抚弄下身,撸硬那梭形的肉棒。
忽然这样,太奇怪了。
什么也不做就离开,很无趣,不是吗?大贤者阁下。
像是特地为了解答迪力内心的困惑,一道冷酷的嗓音在他脑内响起。酥麻的感觉随杰克落在背上的吻绽开,迪力扬起下颌,感觉到空间外有谁正在监视他们。
追溯源头,是背后悬挂无数洁白羽翼、森白骨骸堆砌而成的王座。羊头骨制成的扶手上,一只五指指甲乌黑的手摁下,接着,佩戴面具的人坐下,翘起二郎腿。
锋利的指甲尖一下一下轻点太阳穴,魔王歪着脑袋,透过面前悬浮的铜镜窥看床上亲密的三人,薄唇禁闭,与迪力脑内传音。
你对哥哥做了什么?
只是下了一点暗示,让他以为只要把你干到射精,就能解除魔法的控制。
实际并不会。对吗?陛下。
不不不,我不喜欢说谎,那样的方式的确行得通。等他帮你破除咒力,暗示也会解除。
……
为何摆出如此困惑的表情?不高兴吗?既不需要你消耗魔力,也不需要你献出生命,只要在你心爱的哥哥下面承欢,喷射精水,就能挣脱束缚。这不是很划得来吗?
……小人斗胆请问陛下,你很喜欢诺森·格林格被雄性凌辱、操干的模样吗?
噢?倒也聪明。既然理解了,就为我好好表演一番,让他变得更脏,更糜烂吧。
话落,迪力再也听不到魔王的声音,感受不到他的监视了。但他知道,魔王只是不允许他再感知到他的存在,才隐藏了起来,实际他还注视着屋内,或许见到自己内射诺森也不满足,也不停下。勇者一队从王宫出发,到耶里纳路途上发生的一切大概也会被他纳入眼中吧。
迪力闭眼,放下了自尊。情愿与否,此刻的他和杰克都只是春宫戏的配角,为身下熟睡的人类,远处的魔王服务,没有第二项选择。
既然这样,不如放任魔法侵袭,在爱意里沉沦下去。
“哥哥,可以了。”
“嗯。”
前戏已做得很足,不用再等下去了。杰克的手贴上迪力的脊背,将他压下。
一被摁下,迪力整个下身的力量便汇聚到腰上,将肉茎推进更深的地方,诺森两眉蹙起,双腿不由屈起,往中间并拢。可窄腰分隔开他的双腿,两条细长的腿只能撞撞迪力的腰侧,最后盘上去。
这落在杰克眼里,碍眼极了。
“迪力,按住那小子的膝盖,别让他缠到你腰上。”
“好。”
身体听从王兄的命令,乖顺地分开诺森的腿,除了手掌与交合处,不与他挨一点儿肉。
“啊嗯……”
爱穴早软得不像话,杰克摁住迪力的肩,挺进得相当容易,一下碾平穴口的褶皱,直入深处。他刺入地太过迅猛,弄得迪力两腿有些发抖,若不是靠夹紧屁股,将自己钉在哥哥胯下,他或许又扑到诺森身上去了。
肉茎也在菊穴被撑开时,往前冲撞,戳到暖热肠壁,荡起一层小小的浪花。诺森的小穴瑟缩着,肉缝包裹茎身的感觉额外清晰,连黏液滑过马眼的湿润都能感觉到,刺激得迪力都想称赞勇者了。
可他看了眼诺森,挺直身子,转过头问:“哥哥,我里面热吗?紧吗?舒服吗?”
“嗯,”杰克捧起迪力的下巴,亲吻他的眼尾,“和你一起向来是舒服的。”
迪力扬起幸福的笑容,“哥哥,我爱你。”
', ' ')('“我也爱你。”
“嗯……好啦,不用等了,动起来吧。”
“嗯。”
“啊~~哥哥好棒,把我填得满满的~”
杰克梭形的阴茎,前端细后端粗,初进不费力,后进又充实,一撞两撞将后穴肏开,没多久便将迪力收拾得服服帖帖,发出浪叫。叫得杰克脸红,忍不住将迪力抓起来,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吐些污言秽语。
羞赧之外,还有一份担心,杰克怕从他嘴里听到“人类肉穴温热夹得他好舒服”之类的话。
像迪力不希望自己触碰诺森一样,杰克同样不希望迪力触碰诺森。大贤者若是想,他这个国王雌伏在他身下,明明也不成问题。可偏偏去要他人,还在自己跟前挺腰,做出通奸的行径,就是知道迪力没私心,杰克依然很不爽。所以就是迪力拜托他玩弄乳尖,杰克都置之不理,单纯用屌操干,想尽早结束这场性事。
迪力现在可没杰克那么多负面情绪,沉浸于性爱的愉悦中。哥哥的技术好到难以言喻,只是抽插不多抚弄,快感便顺着脊柱爬进大脑,迪力几乎能靠后穴高潮。蜜桃般的媚肉又包裹着他的分身,就是精神上迪力并不喜欢与诺森交合,肉体上也是相当舒适。他捏着诺森的两膝,将他的双腿压到麦色胸前,在身后的撞击下,阳具不断搅弄勇者的窄穴,沾染上一层晶亮的水色,柱身与穴周软肉泛起艳红。
被奸的勇者睡得可不安稳,两手胡乱摸索着,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可是抓不到,只能无奈地攥住床单。进出下身的肉茎,就像学徒手里的捣药杵,毫无技巧地将他捣乱,虽然捣出淫汁,捣到性器挺立吐水,诺森的脸始终皱着,不见一丝畅快。要不是之前被魔王折磨得太累,他或许会在迪力极为糟糕的肏弄中醒过来。
杰克再抽插数十次之后,迪力终于达到高潮,射了出来。
一泡热精浇灌小穴,黏乎乎的肉茎拔出,拉出一长串的黏液,打湿诺森身下的床单,他的表情终于有了舒缓,不再紧皱。
魔法解除了,暗示也解除了。
迪力恢复了理智,坐在杰克身上,后面仍含着杰克的什物,长发垂在胸前,除了沾在腿根的精液,他的身体干净无比。他转过头,想看看哥哥是否还在生气,却只见深邃绿瞳紧盯着自己,眸中除了深深的无奈与担忧,什么也看不到。
“下次别再做这种蠢事了,听见没?”
杰克捧过迪力的脸,这次吻在了唇上。
诺森醒过来时,觉得下身凉凉悠悠,一阵湿滑。抬起沉重的眼皮一看,棕发的兔耳女仆正在用湿毛巾擦拭他的大腿。
勇者醒了——国王“屈尊降贵”披着单边毛领的斗篷亲自到卧房探望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美丽的男人。
诺森知道该站起来向杰克行礼,可浑身酸软,使不上力,光是坐起来便用了他全身的力气。而这一坐,原本泛痛的屁股就更疼了,后穴也是一抽一抽的痉挛,似乎随时都能吐出些奇怪的液体。记起魔王曾对自己所做的事,他就止不住的恐慌,被撕裂的幻痛自穴心传来。
杰克不需要他行礼,摆手示意诺森躺回去。接着将守在床边的兔女仆叫过来,在她垂下的耳朵中窃语。
片刻过后,罗娜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给勇者小队的马车准备好了,王命令她再准备些物品放进去。除了基本的物资,还有许多东西需要购置,具体的清单去赛琳娜那里拿。
勇者大人真是悲惨,接下来大概会被贤者骗得团团转……不过他惨,我们才有救。嗯,值得。罗娜面无表情地想着,经过一道红木门。
穿过关闭的门扉,可以看到偌大的房间中,三位美男神色认真地围站在一起。若是用线连接三人,几乎能得到一个等腰三角形。在三角形的中央有一个荧绿的物体在慢悠悠旋转。
那三位正是泰尔、克雷格以及蒙特。勇者苏醒的消息传来后不久,他们便被带到了诺森隔壁的房间。
他们身前,在半空浮悬打转、散发绿光的是传音石。那是迪力设置的道具,通过它,他们能将隔壁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大贤者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初次见面,格林格先生,吾名迪力·索斯卡里。”
这就是传闻中选中自己的大贤者吗?诺森仔细看了看男人。他不似国王那般英伟,相貌柔媚,身材纤细,声音温和沉稳,穿着修身的白色长袍,头上戴着自己形容不来,但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方形高帽,斯里瓦的国徽用金线绣在上面。除了美丽,诺森暂且想不出其它词汇形容迪力。
迪力走到诺森跟前,十分自然地坐到床边,握起了他的双手,“不,应该也不能称之为初次见面,早在三月你便出现在我的眼中,伟大的勇者用剑杀死魔王的英姿一同深深烙印在我的心里。”
看向那宛如失明的淡白眼睛,明明没有任何倒影却显得额外真诚,诺森认为迪力说得并非假话,被温暖的手握住,内心安稳不少。
天真的他并不知道,眼前人昨天还在这床上用极其糟糕的技术将他
', ' ')('插了个遍。若是他知道,定会觉得这位真挚的人虚伪无比,不再受他哄骗。
同样不知虚伪的,还有一边的国王。杰克在床右侧的木椅上坐下,与诺森二人隔了一段距离,冷着脸看大贤者发挥口才,不置一词。
为了将兔子温柔地骗入牢笼宰杀,他们做了不少准备,现在,他的兄弟正在操刀。
“对不起,我可怜的勇者,竟然让你遭受了如此非人的苦难,你当时一定很害怕吧?”迪力轻轻揉搓诺森的手,两眉轻蹙,露出一副疼惜与愧疚的表情,“真的很抱歉,如果可以我们也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为了我们,为了斯里瓦,你实在受了太多苦。”
回想起那段经历,诺森的脑袋就嗡嗡直响,全身好像又被撕裂开来,痛得他直冒汗,那根本不是“害怕”一词就能形容的回忆。
魔王将他奸污了不知道多少次,他伸出手想向身边的“伙伴”、上座的王求救,可所有人都对他“袖手旁观”,眼皮都不能眨一下。他只能被魔王捉住胳膊肘,反擒在身后,一遍又一遍地蹂躏、折磨……
绝望,无力,恐惧……
勇者应该是英勇无畏之人的称号,可是自己并不能用这样的心情面对魔王,光是想起他便腿软地走不动道。
自己真的是勇者吗?真的能打败魔王吗?
诺森看了看迪力,又看了看杰克,再低下头看向自己隐入被子的腰腹。
自己这幅惨样也令他们感到失望吧?他虽然有些呆笨,却也是明白还未启程就被魔王挫败的影响。谁都不会相信他能打败魔王吧?
就他自己都持怀疑态度。
诺森勉强抬起头,想要追求一个答案,“大贤者大人,您确定真的只有我能打败魔王吗?”
这个孩子,似乎做了许多思想斗争。他怀疑,不确定,又不自信,明明看起来十分痛苦却没有崩溃到哭喊不当勇者,只是追问他人自己是否有这个资格……要欺骗这样乖巧的孩子,迪力有些惭愧。
“是的,只有你办得到,诺森先生,往后你将面对非常多的困难,但你会挺过来,正如这一次。”迪力轻缓温和地说道:“勇者是勇敢之人,面对磨难不会屈服,敢于斗争,这才是勇者。一两次甚至三番四次的失败都不能说明什么,你终会获得胜利。相信我,我的眼光不会错,你的宝剑终会刺破魔王的心脏,还世界一个安宁。”
“可我那么弱小,怎么做到?就连点灯的魔法我都学不会。”
“你拥有无限的潜能,会不断变强。并且你拥有纯净的灵魂,唯有至纯至净的人才能捧起「乌尔克里斯的心脏」。”
“「乌尔克里斯的心脏」?那是什么?”
为了让勇者乖乖服从,也为了让他少受点苦,大贤者特地为勇者编造了一个故事。希望这个剧本,既能给勇者指明方向,又能将他蒙在鼓里,在他被推入泥潭后能帮助他沉沦。
迪力顿了顿,松开诺森,自指尖发散魔力,营造氛围,缓缓说道:“勇者大人,让我给您讲一个故事吧。”
绿光搭建出一幕场景——工作台上铺陈着许多稿纸,一层盖一层,一张叠一张,最上层的图纸上勾勒着一些形象,像是长了翅膀的人类。诺森抬头,随迪力浅显易懂的话语一点点沉入场景之中。
“很久很久以前,众神尚未抛弃这个世界,一切欣欣向荣时。爱神依据主神的要求创造了神仆,也就是后来的天使。”
不见面目的威严神像脚边跪着数名手持长矛的天使,他们埋低头颅,收拢羽翼,表示臣服。
“天使们被神祝福,拥有洁白的羽翼,强壮的躯体,超高的魔法悟性与抗性。由于为神明无私奉献,尽忠职守,便是天使诞生的所有意义,爱神并未赋予他们个人情感。”
长矛穿透胸膛,喷洒出荧绿的“血液”,一只天使抓着矛柄,将另一只天使踩在脚下。
“他们没有所谓的七情六欲,即便拥有自我意识,彼此以兄弟姐妹相称,同胞相残起来却毫不留情。乌尔克里斯便是被自己的兄弟处于了极刑。”
“为什么?”诺森忍不住追问。
“乌尔克里斯是爱神最亲近的天使,某一天,爱神拜托他去凡间采花,并且再三嘱咐他,途中若是遇到人类,尽量避开,不多纠缠。可他没有听话,甚至接触了不同的人类,在凡间游历了很久。久而久之,乌尔克里斯通了人性。”
迪力一挥手,画面变成一道蜿蜒的路,从头至尾,每隔小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幅画面,像是在讲述天使的旅途经历。天使曾与扛锄的农户交谈,曾在宝石商人面前歌唱,曾与人们围绕篝火跳舞……很多,很多的经历。
“被设置成对神明无私忠诚的心开始有了缝隙,见识过花花世界的乌尔克里斯,不再满足于侍奉他人,想要获得自由。但他仍忠诚于神明,于是他回到高天之庭,恳求爱神给予他‘自我’的权利,让他解脱。”
天使跪在地上,十指紧扣,央求他的创造者——画面是动态的,但没有声音,天使具体说了什么,诺森不知道,他只能想象,想
', ' ')('象一个人能为自由说什么做什么。
“很遗憾,爱神并未答应他的请求。乌尔克里斯最终只能继续留在爱神身边,侍奉左右。直到有一天,众神抛弃了世界,高天之庭关闭。失去主人的天使们陷入恐慌,而乌尔克里斯欣喜若狂。他想,他终于能靠自己的意志存在,去往他所想去的任何地方了,于是他第一个飞往尘世。而这在他的同胞看来,是堕落,是叛变,是对神明的不尊敬——”
故事的走向,肯定不是一个欢乐的结局。诺森聚精会神地听着,他带着侥幸心理去想象了一个属于乌尔克里斯的美好未来。
然而迪力残酷的话语宣判了乌尔克里斯的死刑。
“于是,长矛贯穿乌尔克里斯的胸膛,鲜红的心脏顺着矛尖从他体内取出,跳动不止。为了警示同族,天使们将他的心脏悬挂在布洛姆亚城门的上方。而那颗心脏,即使在魔王降临之后,仍未停止跳动。”
绿线又构造出一颗鲜活的心脏,它怦然跳着,诺森被其吸引,情不自禁伸出手指,轻轻一碰,就像戳了下水面,掀起涟漪,心脏被打乱模糊,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叛逃天使乌尔克里斯的心脏,那是魔王也无法破坏的神器。只要将它打造成兵器,就能杀死魔王,”迪力不再用魔法演示,为剧本画下一个结局,“而你便是预言中找到它的人。”
诺森虽然代入了故事,被乌尔克里斯吸引,但他仍有许多困惑,“大贤者大人,您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故事?天使不是已经灭绝数千年了吗?为什么众神会抛弃世界?为什么你会知道众神抛弃了世界?既然有办法打倒魔王,为什么之前那些勇者都没能成功?”
心思单纯,但不算太笨,若是再笨点就好了,迪力暗想。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是「神之眼」所残留的记忆,是我与生俱来所拥有的回忆。这双眼睛能看到很多东西,过去、现在、将来,不过都是片段,需要将线索串联起来。”
“这个世界已经成型,众神要去创造新的世界而离开了管理席,那之后魔王的出现超出了神明的管理范围,需要我们自己补救。”迪力解释道:“其他人没有成功,是因为他们都不是你,相信我,诺森先生你就是天选之人,只有你能打败魔王。”
迪力说得太动听,诺森信了,但他仍有顾虑,“贤者大人,您说「乌尔克里斯的心脏」至纯至净的人才能捧起,可是我……”
“诺森先生,请记住,肉体终究只是躯壳,意志与灵魂才是一个人的本质。您的内在充满光明,一尘不染。”迪力打断了他的话,“请不要感到自卑、羞愧。你纯净无比。”
诺森有点想哭,泪水在眼眶打转。迪力抬手,用袖子轻轻擦青年的眼角,泪水才没淌下来。
诺森吸了吸鼻子,“大贤者大人,我该怎么做啊?我该去哪里找乌尔克里斯呢?”
迪力等的就是这句话,“抱歉,我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它在北方,具体在哪里,还需要你们努力。”
“我们?”
“嗯,隔壁的三个人是你必不可少的伙伴。”
“隔壁?”
“是的,你还记得斯泰尔斯·杰莫纳,西恩·克雷格和蒙特·卡鲁索吧?今后他们会协助你,与你一同旅行。”迪力开始引入话题,“他们现在就在隔壁,他们都想来探望你,只是不好与你见面。”
“为什么?是太失望了吗?”
“不、不是的,他们都没这么想过。诺森先生,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怎么用词才能让你不那么难受。还请原谅我。”
“什么?”
“魔王给你下了诅咒,腹前的淫纹便是证明,它会吸引其余雄性来与你交合,无论你情愿与否。”
宛如晴天霹雳,诺森瞪大眼,愣住了。一想到之前女仆替他清理下身,诺森就想到了自己不止被魔王上过的可能,十分艰难地往外蹦字:“那我与你们……”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王兄没被魅惑。”隔壁还有人听着,迪力可不会承认自己真的上了诺森,即使是为了研究,那也太丢王室脸面了。“我们是史莱姆,魅惑对我们没用。”
“……那启程之后……”
“是的,之后的旅程你可能会遭受很多迫害,甚至是来自同伴的。”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抱歉,魔王的魔法太过强大,我们束手无策。”
真能扯,把一切看在眼里的魔王想。这群人明显是要连哄带骗地把他带过来,按那家伙的聪明程度,等到了这边可能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还有——
视线向右偏移,立于一旁的人全身隐藏在黑色的斗篷下,看不清面容。注意到魔王的视线,他稍稍转头,一缕红发滑落额前,兜帽下露出一只清明的金瞳。
“怎么了?”
“为什么要插入那个故事?”
“说不定他会想起来呢。”
“怎么可能。那家伙只是和他长了一张相同的脸罢
', ' ')('了。”
“可你质问他,不就是还抱有希望吗?”
“……或许吧。”
黑斗篷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真懦弱啊,克里斯。”
按照两位姐姐的吩咐,安可将泰尔三人领到王宫南面的庭院,向他们展示装点完毕的马车。
罗娜候在马车边,等一行人过来,她便拉走安可,只让三位雄性上车参观。
不同狭窄封闭的外表,马车四方的车厢内部是一个开阔的空间,足足有四间卧房,家具、武器、粮食一应俱全。
兔女仆赛琳娜向他们介绍,这马车出自矮人族之手,整座车厢外部由稀有而名贵的月耀石金属修建,坚不可摧。内部运用魔法石构架空间,只要定期向大厅壁炉上方的魔法装置输入魔力,就可以运作。
按照此前输入的魔力,大概之后三年的时间都不需要充能。所以值得注意的是保养装置,不要让它磨损破坏。装置一旦遭到破坏,整个空间就会崩塌,马车内部就会便会寻常模样,红软座椅,碍手小桌。
赛琳娜说着,打开一道门。
克雷格眉头一皱。
“按照王的旨意,希望诸君尽快与勇者大人行鱼水之欢。”赛琳娜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屋内的道具请适时适宜使用。”
“魔药性烈,使用时建议少量投放,避免勇者产生「药物抗性」或「药物瘾性」。”
没错,她打开的是一间摆满“情趣物品”的储藏室。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和大贤者的思想教育后,诺森还是踏上了打倒魔王的旅途。于三天后搭上马车,和三位同伴一起朝北方进发,寻找失落之城布洛姆亚。
虽然大贤者将「乌尔克里斯的心脏」说得煞有其事,但蒙特心知肚明,那是虚构的,他们只是去耶里纳的路上绕一绕路,顶多将一年的路绕成两年,最终的目的地不会变更。
将诺森培养成肉便器的任务,也不会变更。只是现在有一个首要而实质的问题:谁上?
启程前夜,三位同行者在马车上好好商量了一番。
“你们有碰过同性吗?”泰尔问。
“别看我。”克雷格的职业就要求他清心寡欲,苟且之事自然不曾有过。现在聊到谁先去强暴勇者的话题,他简直想破口大骂,浑身上下十分之不自在。
神官先生看来还是个处,泰尔面不改色地想,继而转向蒙特,坦言到:“我同两位雌性交往过,但雄性不曾接触,同性间如何进行床事,委实缺乏经验。”
吟游诗人向来男女不忌,蒙特确实有过几段同性经历,只不过,现在的情况不仅仅关乎任务,还关乎个人的荣誉,他要保证另外两人同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倒是可以向你们传授经验,也可以先做恶人。不过,我希望有固定的安排,不能将这体力活全交给我。”
“这第一夜,至少每人射他一次。”蒙特看向克雷格,缓慢而郑重问道:“做得到吗?克雷格先生。”
克雷格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咬咬牙点了头。
这泥潭大家都得踩,能留给彼此的温柔并不多,泰尔看了一眼克雷格,说道:“神官先生最后再去吧。”
“……知道了。”
“勇者阁下并不知道我们不受诱惑的事,所以,到时候记得表现出被引诱的样子,还有为了不让他那么痛苦,”泰尔抱臂,看了看隐匿在大堂白墙后面的暗室,“第一次就用些魔药吧。那里面的药剂我都看过了,全是好东西,不过必须控制好剂量,不然接下来几天可有得忙了。”
“嗯。”蒙特了然,“另外,我建议一人进行期间,至少一人监管过程,保证事情顺利进行,防止意外出现。”
“毕竟,他身上的魔咒还是未知数。谁知道除了魅惑,还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影响。”
次日启程,诺森惊叹于魔法的强大,能在狭窄的车厢里创造出如此多大的空间,分配给他的房间至少有二十英尺宽三十英尺长,置在中央的红床能竖躺下七八个人,抱着枕头来回滚上几遍都不成问题。
诺森欣喜于软床的舒适度,搂着和自己差不多长的枕头,用手轻抚它干净的表面。得注意别弄脏了,不然洗起来可麻烦了。
“诺森先生,吃饭了。”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听声音是那位冷淡的精灵先生。
“知道了,马上就来。”
诺森坐起身,理了理衣服。去到大厅,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虽然比不上前几日在王宫里享用过的飨宴,却也色香俱全。尤其桌中央那道蔬肉杂烧汤,香得他垂涎欲滴。
泰尔正在分发碗筷,笑着请诺森入座,“来,试试我的手艺。”
克雷格替他抽出木椅,然后坐到餐桌右边。
“看不出来你厨艺竟然这般好。”已然入座左边的蒙特却是一副懒散的模样,捧着显然刚刚饮尽汤水的碗,评价道:“汤味浓郁,细腻爽口,很不错。”
“别看我这样,在家里可是经常下厨呢。”泰尔笑着回应,坐到克雷格身边,递
', ' ')('给他一只勺子,“神官先生也尝尝?”
克雷格看了他一下,默不作声地接过勺子,端起碗,去舀热气腾腾的汤。他吹了吹汤面,试着轻抿几口,而后一饮而尽,放下碗,说:“还行。”
泰尔微笑,“看来我手艺的确不错。”
诺森在他们的闲谈中入座,坐到蒙特旁边。一坐下,身旁的人同样微笑着递给他一只勺子。
“谢谢。”诺森迫不及待地舀汤,像克雷格那样喝完,毫无保留地赞扬,“好好喝!泰尔,你好厉害!这么好喝的汤我还是头一次喝到。”
“我倒觉得御厨比他做得好。”克雷格冷不丁接话,“之前那道萝卜肉汤都比这个好喝。”
“萝卜肉汤?像罗娜端来的那种吗?”
诺森咬着勺子。
大贤者和他说了,他所中的魔法魔力不稳定,不知何时会起作用,当它起作用时,自己应该有所感觉,所以得小心注意。如果不想被雄性侵犯,最好还是少与他们接触,但另外三人是他命定的同伴,他必须借助他们的力量,才能找到布洛姆亚,不得不接触。
而现在,他完全不觉得自己体内有什么奇怪的感觉,说明魔咒没起作用,大可放心地和同伴们交流。而且他明显感觉,他们的态度比之前好了很多,这让他更想和他们聊天了。
“那个对我来说味道有些淡呢。如果再加点盐就好了。”
“我觉得刚刚好,再加盐就咸了。”克雷格答道:“你喜欢咸味吗?”
“嗯嗯,大概我的口味比较重吧。不只是咸,我还喜欢吃辣,我在家里种了些辣椒,收获后做成酱,涂抹在面包上,可好吃了。拿去镇里卖也还不错,算是我的一大收入呢。”
“辣椒酱面包,听起来还蛮新奇,有点想尝尝。”泰尔自言自语道:“回头我也做做看。”
“我不喜欢吃辣。”蒙特自顾自说。
不知不觉间,晚餐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诺森打算收拾碗筷去洗,却被克雷格抢先一步,打算收拾桌子,又被蒙特捷足先登。
面对勤快的两人,泰尔安慰他:“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帮忙。”
“嗯……其实可以叫我诺森的。”
“那,诺森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赶很长一段的路。”
这一说,没有事做的他只好回去了房间。
“要多久起效?”蒙特坐下,望向厨房里的两人。
为了不让勇者起疑,他们并未在饭菜里动手脚,而是在分给他的勺子上抹了药水。那是一种相当强力的媚药,三毫升的剂量便足以让一名成年男性一夜不宁。具体给诺森下了多少,只有泰尔知道,效果能有多强,也只有他清楚。
“大概一小时后。”泰尔拿过克雷格洗干净的盘子,用布将它擦干,放置到上方的碗柜里,“不过,最好再等十五分钟进去,那时他应该满脑子只想着张腿了。”
啪——克雷格摔碎了一个盘子,他匆忙去捡,左手食指却被碎片划破,血珠顺着洁白的碎片滑下,他出神地看着食指,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了。泰尔盯了他两眼,若无其事地将他挤到一边,将剩下的餐具清洗干净。
怎么回事?好热。
诺森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体燥热难耐,用手摸额头,却是一阵冰凉,那几乎焚尽理智的熊熊烈火仿佛是从内心深处烧起来的。
他试着推开被子,脱光身上的衣物,可依旧很热,热得他想跳进冰窟。
怎么会这样?
诺森侧过身,蹭弄夹在腿间的枕头,龟头一阵湿润,后穴涌动的瘙痒比前面更让人难以忽视。
难道这就是大贤者所说的感觉吗?
太痒了,实在是太痒了——
他忍不住去摸后面,伸入一根手指。食指在里面搅动,怎么也找不到发痒的源头,诺森不知道怎么办,胡乱加了一根中指,继续抠弄,着急地摆起腰。
蒙特按照泰尔的吩咐,等了一小时多一刻才进去诺森的房间。
明亮的灯光和颀长的影子一同撒进房间,勇者跪趴在床上摇晃屁股,手指无序地抽插着后穴发出噗嗤的水声,晶亮的黏液顺着腿根往下淌。
被这幅景象“诱惑”,蒙特径直走上前去,咬了一口圆润的臀瓣,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
?!
诺森惊慌转头,只见一双散发浅紫光芒的眼瞳直勾勾盯着自己。紧接着,男人慵懒的嗓音轻响,“这可不行。”
蒙特?!
还没来得及抵抗,诺森就被来人推去昏暗的床头,欺身而上。一具壮实的躯体伏到他背上,隔着单薄的布料,诺森能清楚感受到对方的裆部正对着自己的后穴,卡在两者之间的手在对方肆意的抚摸中将三根手指顶进深处,挤出蜜汁。
“唔嗯……”
带有薄茧的手掌揉弄着胸前的两粒乳珠,慢慢抚下,掐弄起他的腰,这一番抚摸害诺森射了出来,腰瞬间软塌下去,屁股随之抬高。
蒙特将诺森的手抽出来,反扣在
', ' ')('其背后,一根手指顺着漂亮的尾椎摸进软和的肉穴。
确认对方是否准备充分。
他一边确认一边低下头亲吻诺森的后颈。
蒙特性子慢,前戏向来做得很足,就是相当急切的情形,也丝毫不影响他的节奏。
身下人轻颤不止,不知是因为魔药还是因为害怕。他摁住勇者的脖子,将他的后背吻了个遍。每吻一个地方,诺森就闷闷哼吟一声,也不多反抗,这让蒙特心情愉悦。
老实讲,他更信奉你情我愿,一方强硬侵入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心大,但多少有些鄙夷这种行为。感谢勇者没有表现出任何抵触,他不必用粗,尚且能将这次奸污视为一场风月。
诺森一手抓着被褥,将脸埋进被子里,他想他该反抗,该转过身去推开蒙特,免得越陷越深……可是好凉快,他碰过的每一块肌肤就像冰敷一般凉快。
他好像知道解热的办法了,多和蒙特接触就好了,再让他多碰碰自己就好了……诺森忍不住抬腰,与蒙特贴得更近,恨不得整具身体与他相融。
“不要乱动。”
蒙特将他摁下,抽出手指。
药效很好,里面软得像雨后的稀泥,又湿又潮,又软又腻,无需再多等待,只是……蒙特凑到诺森耳边,低语:“诺森,能张开腿让我进去吗?”
张腿?
进去?
那样能止痒吗?
能吗?
“嗯嗯……”一想到存在后穴不再发痒的可能性,诺森便疯狂点头,他现在的状况让他顾不了那么多,只要能满足饥渴的身体,他情愿蒙特操他,何况蒙特的手法可比魔王温柔多了,“你插吧。”
蒙特挑挑眉,解开裤子,将诺森翻了个面。或许真把这事当做一夜风流了,他想正面上他。
蒙特是人鱼和人类的混血,从人鱼母亲身上继承了很多东西,散布全身的鱼鳞,腰侧的两片细腮,罗兰紫的眼瞳以及夜视能力。
白昼与黑夜,于他而言其实相差无几。何况背后的门大敞着,明光照亮床脚。
跟前阴影下的人脸不是一般的红,好似落日余晖中的醉客,眼神迷离又恍惚。抓住他的胳膊,倒也没表现出什么惊惧,一双金眸困惑地看过来,仿佛不懂为什么还不按说好的插进去?
然后像是幡然醒悟,他的眼神闪了闪,向蒙特敞开双腿。为了彰显他的顺从,诺森的两条腿张到了最大,“我、我只能张这么开了。”
太乖顺了,他似乎拥有雌伏他人身下的潜质,蒙特想,调教他或许并不难。
不过,那些事以后再考虑。凡事讲究循序渐进,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习惯,习惯承受,习惯做爱,习惯感受另一个人的体温。
兴致尚未盎然,蒙特抓过诺森的手摸去自己下身,耐心教他抚弄阳具,让他勃起。
手心里的什物又大又粗,越撸越像一根发烫的铁棒,这让诺森清楚意识到巨物插入体内的危害,记起被魔王侵犯时的痛苦,他瞬间改变了主意,并拢膝盖。
“不、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手掌在乱动,勇者哑声求他松开手,蒙特无视诺森的不情愿,强拉住对方,继续教导,让他摸遍阴茎上的每条青筋。
诺森浑身虚软,使不上劲,蒙特不放开他,他只能顺着对方,将掌心围成一个圈,一上一下,一上又一下,套弄那令人恶寒的事物。惊怕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不消热了,也不止痒了,快拿开,快把那东西拿开……
“我会很温柔的。”
蒙特言简意赅地安慰了一句,伸出另一只手掌。五指插入柔软的白发,他将诺森压到床头板,吻去他眼角的泪花,沿着脸颊吻到他的唇,掠夺他的呼吸。
“嗯啊……”
掰开两条不安分的腿,蒙特引导诺森,将自己送了进去。肉穴毫不费力地吞入全部,诺森的指尖尚碰着硕物的根部,若是再往上摸一点点,他就能摸出来穴口究竟被撑得有多大,多圆。
蒙特让诺森的两只手贴上自己的胸膛,隔着布料让他感受肌肤相亲时的温热,同时交出那块地方随他拍打、发泄。
诺森被吻得喘不上气,在一次次反抗无果后放弃,任由对方将他搂进怀里,慢慢深入。
腻乎的水声在耳边蔓延,诺森分不清那是舌头交缠发出的声音还是茎穴相磨发出的声音,或者两者都是。
他分不清,他脑袋在犯晕。
蒙特终于松开了他,氧气来之不易,诺森抓住半人鱼的手臂,像热极了的狗狗一样吐出舌头,大口呼气,绯红从耳根染到脖子。
捉住后颈,蒙特低下头亲吻诺森的肩头,一路吻下,在他身上留下大小不一的痕迹。
被嘬咬的感觉很微妙,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太昏的缘故,诺森完全不排斥,相反有些喜欢,喉咙里甚至发出奇怪的吟叫,尖细而急促。
这是我在叫床吗?诺森想。
他没体验过情爱,在家每日忙于务农,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抚慰自己都没有时
', ' ')('间,更无空闲谈情说爱。
所以他不太了解性事的美妙,异性之间不了解,同性之间也不了解。
“嗯嗯……”
手掌抚上额头,他被蒙特摁下身去,一只脚踝被抓起架到吟游诗人的肩上,那里覆有细麟,脚跟挨上去有些麻肉。
腰下垫着枕头,腹部的淫纹随之凸起,诺森虚睁眼睛,迷糊地看着跟前人缓重挺腰,一下一下将他肏开。当他替自己拨开额前浸汗的发丝后收回手,银色手链上的挂珠晃了晃,绿沉的,很漂亮。
渐渐的,诺森发现蒙特是个守信的人。他的动作娴熟、温柔,像春日的细雨,冲刷走了浑身的燥热,没给他带来一点痛楚,甚至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感,伴随撞击,敲入脑袋。敲得他连连吟哦,扬起下颌,后穴被肿胀的阳具填满,“挠抓”数遍,痒意减轻许多。
这才是所谓的做爱吧,诺森想,虽然没有感情的共鸣,可是越做越爱。
他的处子之身被魔王要了去,可那一次根本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如果魔王像蒙特这般待他,或许,他也会沉溺于鱼水之欢。
“好舒服,谢谢……”
铜镜里的青年一副享受的模样,淫靡的情形下说的话却满是真诚。
观看到这一切的黑斗篷哈哈大笑,转头嘲笑魔王克里斯:“被嫌弃了啊,克里斯!你做爱到底是有多烂啊?他都要感谢正在侵犯他的家伙欸。”
“……”克里斯顿了顿,“人类的淫穴本就狭窄,承受不住我的尺寸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他是男性。那叫蒙特的有一半人类血统,与他更契合也很正常。”
“话是这么说,一点美好的印象都没给他留下呢。”
“何必留下那种印象?我是威慑八方的魔王,他应当畏惧我,而不是对我抱有幻想。”
“啧啧……嘴硬,这么多年尽养些坏习惯,”黑色斗篷之下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挑起克里斯的下巴,透过面具,金眸与血眸的视线交织,“你难道不希望他喜欢你吗?若不希望,强夺过来,将他锁在床上夜夜骑弄不就好了?何必如此忸怩行偷窥之事?”
“娱乐罢了,”克里斯拍开他的手,“你最近话变得越来越多了。”
“毕竟难得回来见你一面嘛,不多聊聊,有些吃亏。”
“你我相隔万里也能聊,根本不用见面。”
“别骗自己了,克里斯,你明明很高兴见到我,”黑斗篷胯坐到克里斯腿上,搂住他的脖子,向他贴近,两撮颜色深浅不一的红发混在一起,“毕竟,没了我,你就只剩泛黄的回忆与虚无的执念了。”
“……”
“不过,话又说回来——”斗篷下的人微微一笑,拍了拍克里斯的胸口,“你要是肯和我练习,与他交合的时候也就不会表现得那么糟糕了,这下好了,他都要感谢别人操他了。”
“滚!”
克里斯恼怒,一把将黑斗篷推到地上,害他滚下台阶连翻两个跟头。
从地上起来,黑斗篷也不生气,拍拍屁股飞回来,站到魔王的宝座边,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继续与他一同行偷窥之事。
蒙特心情复杂,诺森在谢什么啊?谢他技术好把他弄舒服了吗?这有什么好谢的?而且现在的情况是他在趁人之危欸,被侵害者反过来感谢他?
诺森那句话,蒙特怎么想怎么怪异。做事向来信奉省力省时的他决定摒弃掉那句话,当做没听见,继续进行下去。他分开诺森的膝盖,伏下身去,侧脸靠上勇者的颈窝。
诺森就势抱住蒙特的脖子,两条腿跟着盘上他的腰。他已经射过很多遍了,前后达到好几次高潮,现在爱穴犹如汁水饱满的果肉,性器一捣就能搅出许多淫液。
蒙特却一次也没射出来,他对诺森太过贴心,一点蛮力没用,勇者又不知道讨好,媚肉的依附不足以让他高潮。热潮往肉冠聚集却泄不出来,必须得发发狠,才能释放。
于是,他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更卖力地碾压肉壁上的敏感点,舒服得诺森张嘴,轻咬他的颈侧。
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蒙特心头。
呃!怎么回事?
昏暗的环境里有道红光闪了闪,蒙特的理智与节奏全乱了。他忽的撑开诺森的腿,玩命似的猛力冲刺,淫穴周围的软肉转瞬变成艳红,穴口与硕物的夹缝中不断挤出细沫。
“呃啊啊……嗯嗯……”
蛮不讲理的冲撞骤起,将诺森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痛得眼泪飞溅,整具身体不由紧绷,夹紧后穴,想让蒙特住手。
“呃……疼……停、停下来!快停下来,蒙特!”
被夹的感觉舒服极了,蒙特不顾诺森的哀嚎,一把将他抱起,跪在床上顶腰,将他弄得屁股上下摇晃,腰肢乱颤,直到他叫到声音哑然,脱力地趴在自己肩头啜泣。
光是这样,蒙特还不觉得满足,他又将诺森翻了个面,摆到床上,让他像只撒尿的狗,三肢着地,一腿抬起,抓住他的脚踝狠厉肏干。
蒙特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与诺
', ' ')('森变换了许多姿势,将他从床头干到床尾,床上办到床下,具体搞了多久?怎么结束的?蒙特自己都不清楚。
他只知道,他内射了诺森不止一次。诺森自他身上脱落时,已经昏了过去。
两只膝盖砰地一声跪到地上,红丝被滑落,诺森上身大半趴在床上,后背满是淤痕。沿着脊柱往下看去,两片盖有掌印的臀瓣,一道红肿不堪的菊穴,一长串浊夜从肉缝流出,部分顺着腿根下滑,部分滴到地上。
蒙特将凌乱的头发扒到脑后,舔了舔上唇。自己会将诺森折腾得这么惨,大概是咒纹的效用,这不难猜。可不能光怪魔咒,做出这般野兽行径的的的确确是他,怎么也推脱不了。看向诺森,若说他不可怜,自己不惭愧,那是骗人的。
但先抛开那些,现在该怎么办?
要怎么处理勇者?
就这样将他交给外面的两人,继续下一轮,那未免太不人道。
可此夜尚长,只有自己做恶人的话,明朝我该怎么面对格林格?
要替他施展魔法恢复体力的话,我得运用音律,可尤克里里和海螺都放在外面,现在走出门去我又该怎么面对杰莫纳和克雷格?
蒙特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先将诺森放回床上再思考,他架起他的膝弯,将他横栏抱起。
抬眼一望那床,蒙特这才注意到场面有多乱,精液还是什么造成的斑点到处都是,适合人躺下干净的地方,寥寥无几。
到底多放纵啊?蒙特有些自我怀疑,同时又有些暗喜,因为他确实做爽了,可以说这是有史以来做得最爽的一次房事。杂乱的床铺和怀里熟睡的人都是他征服得来的战利品,只一眼看过去,生作雄性的自豪感就不管不顾地作怪,让他窃喜。
蒙特抱着诺森绕床走了两圈,终于找到合适的地方供勇者躺下。
刚将诺森放下,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白发青年身上的爱痕像被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蒙特很是惊奇,掀开他的腿一看,发现被肏肿的菊穴也恢复了最初的紧致。若不是一直有细沫从肉缝涌出,蒙特甚至会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刚刚做的那一切都是梦。
这也是魔咒的作用吗?
蒙特虽有怀疑却没有细究,因为当下的局势对他十分有利,无需过分追究。
泰尔和克雷格守在门边,房内发生了什么,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勇者的哀叫、求饶,好几次让克雷格义愤填膺,可每回他想冲进去阻止蒙特的虐行,都被泰尔拉回来,没法,他只能听之任之。
现在吟游诗人一身轻松的姿态走出来,克雷格非常气愤,却不吭声,只是偏过头,不去看。
“抱歉里面有些乱,不过——”蒙特朝泰尔说:“该你了。”
“知道,”泰尔松开抱臂的两只手,站直身子。在进去之前,他对身旁的克雷格说:“我尽快出来,你准备好。”
克雷格不屑地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不是你想快就能快的,”依经验之谈,蒙特好心提醒泰尔:“小心别太过火。”
墨珠钉在狼耳上,俊美的战士轻笑:“我自控力还算不错。”
房门不合,床上一片狼藉,不难看出刚刚结束的性事有多激烈。
被枕混成一团栖在床头,犹如一道小山,勇者侧卧在自“小山”蜿蜒而出的蓬乱绵被上,脸色难看,像是梦中也在被人凌辱,即便现实里没谁碰他,他也曲起一条腿,抖动屁股,被填满的凹陷处不断吐出水来。
“唔呃……好热……”
药效还在持续,泰尔摘下皮质手套,放到一边的矮柜上,之后坐到诺森身边,掰开他的臀瓣,垂眼打量瑟缩的后穴。
考虑到诺森这个人类与他们三个亚人之间天生的体力差别,以及勇者的弱小程度,泰尔用药较轻,迷情效果最多维持五个小时。
吟游诗人向来放浪,花费时间更多也在计算之中,可蒙特占有的时间远超泰尔的预期,现在不快些解决,等轮到神官先生,估计药效就消失了。
手指抹开两边的臀肉,撑开小穴,拇指揉了揉肉缝的边缘,浊物顺势流出,泰尔在心里摇摇头。
太窄细了。
诺森从头到脚,从前到后,对他来说都太窄细了,一点性趣都提不起来。
勇者的屁股虽然圆,却小,像两颗小苹果,两只手掌很轻易就能包住,抚摁起来缺乏肉感。泰尔压向诺森,饱满的裆部在肉缝间磨蹭,大手穿过勇者的腋下摸去其它地方。胸部没有凸起,捏起来空虚软绵,拧一下乳尖,身下人的闷哼也不让人舒心。
唯一值得称赞的也只有皮肤细嫩这一点了,可作为雄性来说,这似乎也该是缺点,泰尔想。这家伙光干活不长力气吗?怎么能一点肌肉都没有?太瘦弱了,摸起来完全没有实感。
提不起劲。
泰尔解开皮带,掏出软趴却惊人的巨根,快速撸动,将它变成伤人的利器,慢慢推挤出零星汁水。
衣物也懒得脱下,泰尔将射精的欲望压回去,径自捏起诺
', ' ')('森的臀,抵上狰狞的性器。他和另外两人约好的是至少内射一次诺森,可谁也没规定非得和勇者做全套,所以泰尔想钻个空子,进去射一下就完事。
可戳了好几次,都没能放进去,泰尔将这一切怪罪在诺森的窄细上,毕竟他的雄风伟岸是值得自豪的。
在臀缝间摩挲太多次,浊白精华终是喷了勇者一身,浅凹的腰窝盛满了污秽,泰尔对这不情不愿无爱无求的床事感到郁闷。
狼族终生一夫一妻制,性格再不靠谱的狼人也不会随意玩弄他人感情,交往也很干净,在确定结婚以前不会发生肉体关系,所以我们的狼战士虽然表现得很淡定,其实根本没和谁上过床。之前交往过的两位雌性,最多也就是在搂抱亲吻时碰过她们丰盈的胸。
老实讲,泰尔真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浪费在这种完全无感的对象身上,如果有的选,甚至是在同性之间选,他情愿和那位骂他窝囊废的精灵神官共度春宵,至少他看起来蛮结实的。
可内心抗拒又怎样?现在他该做的,急需做的,是速战速决。
软进若是不行,就来点硬的。泰尔狠下心,拨开勇者的腿,强势破入——
“啊!!!”
诺森因剧痛惊醒,泪珠滚滚而下。
“好痛……呜呜呜……好痛……”
后面好像被利爪撕开,身后人每动一下,即便是轻缓的一下,痛楚便随尾椎的战栗遍布全身,痛得诺森呜呜直叫,就连自己动一下也很难受。
诺森咬住被子想发泄疼痛,却和攥紧手心一样作用不大,他整张脸埋在棉被里,十分艰难地转过头想求蒙特别再碰他,可金眸一转,见着的是一张完全不同蒙特的俊毅而稍带扭曲的黑脸。
那双湛蓝眸子却和蒙特一样,在黑暗中散发着异光。
现在进入他身体的,已经不是慵懒的吟游诗人了,而是俊美的战士,他坚硬的凶器正插在自己可怜的小穴里,虽然一半都未没入,却是那么的痛苦。
什么时候换人的诺森不知道,他刚醒,还未从蒙特的粗暴中挣脱,又见到这般具有冲击力的画面,深受打击。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会哭着喊:“出去!出去……”
泰尔也没多动,刚刚插入没多久,他就很清楚地瞧见了血——诺森因他撕裂了。
泰尔能想象到诺森吞下他全部时的痛苦,甚至能想象到肉穴裂开一个缺口的模样,就这么进行下去,勇者大概会受不了,看,他已经哭得这么难看了……
可是,狼喜欢用獠牙扼住猎物的喉咙,聆听猎物生命流逝时的悲鸣。
未从烂肉里获得的兴致,此刻因勇者的痛哭激起,泰尔低头舔走诺森的泪珠,掐住他的臀,猛然下腰。
仿佛被顶到了五脏六腑,诺森哇哇大叫,脑海里模模糊糊地浮现出那个戴面具的恶魔,挣扎着想将舔弄自己的人推开。可手扒上那人的脸,狼牙立刻显露出来——掌根被咬出了血。
攥住诺森的两只手腕,高举过他的头顶。竖瞳在昏暗中变尖发出骇人的光,狼人一脸高兴地朝他说:“你总算变有趣了一点。”
诺森霎时止住了眼泪,他明白了,他从泰尔的眼中读懂了,自己越是反抗这匹狼就越兴奋,自己要受的苦就越多。
他合上嘴,不敢再哭喊了。
诺森安静下来,泰尔明显失望了许多。可他是头聪明的狼,知道怎么折磨人,他贴近诺森将完全压制于身下,不给他逃跑的空隙,在阴茎捅开后穴的同时,一口咬上他的脖颈。
“唔呃!”
诺森仰头哀叫。
泰尔舔了舔泛血的牙印,目露笑意,更为用力地肏弄,从勇者的肩膀撕咬到后腰。
难以忍受的钝痛让诺森溃不成军,连连叫苦。不想多遭罪,他咬住下唇,再度将头埋入被中。
狼却将他拖拽到床尾。
诺森几乎被对半折起,上身低沉,臀部高悬。
泰尔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强提起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掐着他的左大腿,如同发情的野兽一般快速抽插。
没有任何愉悦可言,每一撞都很痛,勇者害怕地紧闭双眼,尽量不发出声音,咬破了下唇。
鲜血混着搅出的肠液沿着诺森腿根流下,还未滴到床上,便在腿间干涸。
狼耳微微摆动,顺着富有力量感的背肌往下看,空无一物的骶部生出一条大尾巴,它与泰尔挺弄的频率同步,在夜里欢快晃荡。
强壮的手臂放弃了对白发的控制权,诺森低下脑袋,屁股再与鼠蹊相撞一下后,凶器的动作戛然而止。
诺森以为泰尔终于失去兴趣,放过了他,不由放松下来,上半身虚力趴在床上。可下身还未来得及脱离,一条腿就被勾起与另一条腿大分开,接着,他被翻了个面。
一只兽爪压着他的腿。
诺森瞪大眼睛,瞳眸里倒映的是一头真正的狼。
“救、救命!!!”
门外的两人听见异响,冲入房间,皆是一惊。
约莫两米长
', ' ')('的灰狼将勇者压在身下,一只狼爪抵在他的胸口,低头嗅弄他的颈边。竖立的两只兽耳,左边戴着金钉,右边则是墨钉,粗乌的阴茎和诺森连接在一起,很明显,斯泰尔斯·杰莫纳做到一半变回了原形。
灰狼抬头,瞧见两人,不可忽视的敌意迸发,它前肢低倾,露出尖锐的爪牙,发出警告的呜鸣,摆出一副随时都会发起进攻的样子。
湛蓝的眼里已窥不见任何理性,泰尔此刻全然一头护食的野兽,而驱走贸然闯入领域的竞争者,为了食物搏个你死我活是动物的天性。
显露原形,不意味着变弱。泰尔作为战士的实力有多强劲,蒙特和克雷格在选拔时见识过,若他真的发起了进攻,他们可能招架不住。
两人的职业都不是很适合进攻,一味的防御也不好救被泰尔“护住”的勇者。何况手里没有乐器,蒙特的战斗能力局限到了肉搏,一条锦鲤和狼肉搏,结局如何应该无需多说。
现在如果要和泰尔打,只能靠克雷格一个,蒙特帮不上大忙,他的重心最好还是放在怎么救勇者上比较好。
而要制服泰尔,必须先下手为强……克雷格掏出衣领下的项链。
灰狼低声怒吼,扑向蒙特。
「圣盾加护」
白色的护盾挡住狼的獠牙,横置在前的手臂才未被咬破,蒙特跌坐在地,极力推泰尔试图将自己的手腕从他嘴里拿出来,这护盾明显不如他牙尖,撑不了多久。
「夜锁」
灰狼松嘴,在克雷格使出下一招前跳起来,躲开凭空出现的锁链,退到窗边,警惕地盯着克雷格。
克雷格挡在诺森身前,朝蒙特说:“带他走。”
吟游诗人响应极快,趁一人一狼对峙的短暂空隙,捞起床上的人就跑,头也不回。
“食物”被搬走泰尔很是生气,直勾勾地瞪着克雷格,要将他撕碎的意图十分明显。幽幽蓝光在它脚边闪起,围成一个圈,下个瞬间,整匹狼消失不见。
屋内一阵响动,各式各样的物件落到地上,风如刃过般卷动,克雷格谨慎观察着四周,对自己附加「感知提升」。
泰尔并非运用了隐匿的技能,而是一种移动加成的魔法,所以才会打倒东西,引起呼啸之音。他的速度快得吓人,肉眼几乎捕捉不到,就是提升了自身五感知觉,克雷格也只能勉强看见一道连续晃动的虚影,到底他会从哪里攻过来,不好推测。
“!”
凶狠蓝瞳忽然对上视线,灰狼近在咫尺,它大张着嘴巴,房门一直未关,克雷格能清晰看到森白尖牙进入走廊灯光时,飞溅的唾沫反射光亮。反应再迟一秒,他就要被它扑到地上,咬断脖子了。
冷汗骤起,惊讶的表情来不及转换,克雷格嘴唇轻启:“三千梦魇。”
无数黑雾如恶灵般缠上灰狼,将它从半空中拽下来,一声呜咽过后,大狼重重跌在克雷格身上,将他击倒。毛茸的身躯抖动两下,再一声呜咽后,狼变回了人形。
斯泰尔斯·杰莫纳身无寸缕,沉沉睡去,积蓄在顶端一直没能射出的东西,此刻全泄出来,弄脏了西恩·克雷格的长裤。
“呃……”
像是做了一个伴着血腥与暴力,又与爱欲和渴求相配的极为混乱的梦,泰尔头疼欲裂捂着脸坐起身,用掌根揉摁额头,好不容易才睁开了眼睛。习惯性往右一看,是还未熟悉的陈设,一桌两椅三柜,布置十分简单。
不知为何,他回到了分配的卧房,一丝不挂地醒来。
揉了揉额角,稍微回忆起夜里发生的事,泰尔垂下眼帘往左一瞄,窄细的勇者并未躺在一旁,该是好事。
“清醒了?”
这声如清水泼在头上,泰尔缓缓抬眼,只见离床半步开外,一人独坐,神情严肃地盯着他。几撮乌黑长发搭在木椅的靠背上。
“嗯……”泰尔扶额,再度闭上眼。比起自己继续回想断线的经过,询问他人要轻松得多,“昨晚发生什么了?”
克雷格沉默了一下,“你还记得什么?”
“我记得……分开那家伙的腿,很费力才进去一点,却将他弄出了血,我一直不敢再动,怕情况恶化下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失控变回狼,我把你制服,运了过来,怕再出什么乱子,守了一晚上。”克雷格不忍多去描述勇者的凄惨,简单地向泰尔说明情况:“诺森那边,蒙特照看着,不过……他的状况很不好。”
“是嘛……”
难怪什么也没穿。
头疼有所缓和,手掌从额前刮到脑后扒起一些灰发,泰尔拍了拍自己的后颈,不留痕迹地偷瞄了眼克雷格。
他把我运过来的?怎么运?
泰尔正想着,一件毛绒绒东西骚弄起他的后腰,他往后一瞧,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尾巴摆在外面。狼尾此刻和它的主人表现的是截然不同的风格,晃动得十分轻快,尾梢上下拍打着床面。
狼是狗的祖先,野狼的耳尾也和家犬一样相当容易暴露自身情绪,那末
', ' ')('端发白的尾巴完全就是泰尔的软肋,为了不让别人轻易看透自己,他在人前一直都收着尾。现在也想当然的要将它收回去,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收不回去,它跟小孩荡秋千似的,晃个不停。
一脚踩上去它还会摆。泰尔意识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越往深处想他就越是难为情,俊脸上泛起一层不易瞧出的红晕,他用手遮住下半张脸,注意力从“自己变回狼伤了诺森”这件事上分走了大半。
“抱歉——”
克雷格挑眉,“这话你该对诺森说。”
“嗯,等我整理一下心情就去,现在,抱歉……”
这狼崽子有些反常……难道想起压在我身上的事了?!克雷格抿了抿唇,不想说话。
另一间房。
诺森全身裹着被子窝在蒙特怀里一动不动,他眼眶干红,神情憔悴,显然哭了很久。
至于他为什么会依在吟游诗人的怀里,那还得感谢我们的狼战士。
趋利避害是人类的天性,“一件坏事”发生后紧接着发生“另一件更坏的事”,两厢对比下,“害中利”也就凸显出来。和泰尔相比,蒙特对诺森来说要安全得多。
“灰狼出现”再到“同伴现身”再到“蒙特捞人”,诺森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巨狼匐下头颅嗅他脖颈,弯刀一样的狼茎在体内勾动,磨出鲜血,他躺在床上不得动弹;蒙特与克雷格闻声而来,灰狼戒备,放低身姿,胸前的利爪便摁入血肉,留下伤痕;当它发起攻击,弯刀蓦然抽走,划开了他的下身……
温热液体洇湿床单的感觉让诺森头晕目眩,蒙特将他横栏抱起,冲出门外。他扭动脖子往他们身后的地上看,果然——有斑驳的血迹。
他在流血。
他被破开了。
粘稠的血滑过裂缝,往下坠。
他想起了魔王,他又想起了魔王,大概是因为他给自己造成太深的伤害,一受罪、一痛苦他就容易联想到他。
窜出零星片段。
魔王将他从地上拉起,胯坐到结实的腿上,黑羽如同大手抱住后背,粗糙又冰凉的手轻抚他的脸颊,一瞬而过的悲伤闪过红瞳,扬起金色。
「……」
在叫谁?
那不是我的名字,是您的名字吗?魔王陛下。
当时没能问出口。
诺森眨了眨眼,奇妙的暖意流经全身。
他没再流血了。
蒙特将他放到床上,抓起挂在墙上的尤克里里就冲了出去。诺森猛然清醒,记起刚刚发生了什么,躲进被窝,哑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这种罪?我做错了什么?
想回去帮忙时,战斗已经结束,克雷格制服了泰尔。
蒙特立在门口,看着倒在地上的神官轻轻挥手,巨大的藤蔓由地板的缝隙钻出,缠上泰尔的四肢,将他高高托起,克雷格这才有空间站起身。
一大滩浊白糊在大腿的位置,不难理解为什么克雷格的脸色不太好看,也不难猜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过,“年轻气盛”这个成语依旧是蒙特见到这幅场景的第一想法,他将视线礼貌挪回克雷格脸上。“这里不需要帮忙的话,我就去看着勇者了。”
“他怎么样?”
“他的身体恢复了。”
“什么?”
“那浮纹有利有弊,因为它,杰莫纳才会失控,同样因为它,格林格的身体恢复得很快,现在已经止住血,似乎也能自由活动了。”蒙特转身要走,“只不过我刚刚过来时,留意了一下……他的状态不太好。你若是想看看,就跟我来吧。”
克雷格跟着蒙特去到他的房间,还未走进门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哭声。他停在门边,看着床上那个泪人,他把自己完全裹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整个人只有眼睛暴露在外,泪水翻涌不停滚珠。
克雷格走上前去,试着说些什么安慰诺森,可一靠近,他就像一条受惊的白色毛虫,跳着躲去角落瑟抖,伴着凄厉的喊叫哭得更凶。
他很害怕。
克雷格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蒙特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悠悠道:“我来吧,你去看着杰莫纳。”
“嗯……”
蒙特抽过椅子,坐到诺森的正对面,摆正尤克里里,拨动琴弦,柔和轻盈的歌声响起。
“月亮呀,黑夜来临之际您是否会想念太阳?太阳呀,白昼没有星星陪伴您是否感到寂寞?窗边的玛格丽塔在夜晚问月亮,在白天问太阳,可回答哪有那么简单啊……”
蒙特在唱童谣,淡紫色的音符从他的指尖流泻而出,悠长的五线谱飘到诺森眼前,一和肌肤相触,音符就像脆弱的泡泡一样破裂,洒下荧光。
好好听……诺森平静了许多。他睁着眼,一夜没睡,蒙特就为他唱了一夜。等天边翻起鱼肚白,他终于有了睡意,可他不敢睡,怕醒过来又是一场噩梦。
可是好困,好想睡觉——
谁能来帮帮他?
诺森眨了眨酸涩
', ' ')('的眼睛,最终向现实妥协,“蒙特,你能抱抱我吗?”
半人鱼愣了一下,“可以。”
他坐上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诺森会意,膝行过去,蒙特微微一笑,揽过他的肩膀,将他搂在怀里,“睡吧。”
“嗯……”
这就是为什么诺森会和蒙特依偎一起。
自那之后,蒙特一直没合眼。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心大的了,怀里这个人却比他还要过分,一点不设防,连他都要开始担忧起他了。
他低头瞧了瞧诺森的睡颜。
仔细看看的话,这张脸也算自己喜欢的类型,如果是在其它状况下遇见,我应该会想把你拐上床吧。
抬起瘦削的下巴,吻上单薄的唇瓣,蒙特闭上眼,轻易撬开诺森的嘴。他小心地将勇者摁下,棉被四散,瘦而匀称的胴体展露了一半。
再长点肉就好了,蒙特用胳膊架起诺森的一条腿,两只手掌顺着平坦的小腹往下摸去,一只挑起软疲的阳物,一只滑过肉球并指刺入菊穴之中。
蒙特十分小心,没有打扰诺森休息,就是挺入那一下动作有些重,害得诺森仰头呜咽两下,侧过脸,不安地抓紧床单。
嗯,其它情况还能试着交往一下,可惜了。蒙特俯下身去,亲了亲诺森的额头,将勇者的两条腿大分开。
克雷格放心不下诺森,他那惊怕的模样整夜都在他的脑海里盘旋。确认泰尔应该不会再失控之后,他按腿站起,打算去看望勇者,却被床上的人一下叫住。
“等下,那什么……”泰尔食指挠了挠脸,“神官先生能帮我个忙吗?”
“做什么?”
抓过被子挡住下体,泰尔跪坐起身,身后蓬松狼尾像迷失方向的指南针胡乱打转。他羞愧难当,深深埋下头颅,免得克雷格看到他赧红的脸,即便黝黑的皮肤根本不易显露红晕。
“我尾巴收不回去了……我的自控力一向很好,可是现在完全控制不住它……它一出现,某些事就变了……神官先生,恳请你帮我剪一下裤洞……”
“……”
总之,为了避免斯泰尔斯露半张屁股在跟前走来走去,克雷格耽误了好一会儿功夫,终于能去看望诺森了。
他走在前面,摇尾的狼人跟在后面。转过拐角,打开门,往里一瞧——
水声绵绵,蒙特侧躺在诺森身后,一只手架着诺森的大腿抚弄他的胸,另一只手攥着他的性器挤压蜜汁。勇者面色潮红,无意识地哼唧,穴肉被阳具肏翻,肿了一圈。
诺森和泰尔房内的床都是两边留有过道,对门摆放,蒙特的不同,他的床一边靠墙摆在门的左边,床尾也没有挡板抑或栏杆。所以,床上二人连接处的淫靡,门边二人能看个一清二楚。
克雷格先是震惊,再是愤怒,泰尔没来得及拦,他就上去提住蒙特耳朵,将他从诺森身上扒下来,揪去地上,狠瞪着他,沉声吼道:“你就不能让他好好休息?”
“我说——没必要这么生气吧。”蒙特捂着左边耳朵坐在地上,懒洋洋的调子里透着一丝轻微的不悦,“我这么做对他也好吧。”
克雷格:“啊?”
“你别这么感情用事,行动之前冷静想想我们要做什么该做什么,别在那无足轻重的道德与良知之间横跳,”蒙特若无其事的从地上爬起来,提上裤子,用扫了扫上衣的褶皱,“也别让我和杰莫纳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你,克雷格。这是忠告,对你我都好。”
收拾整齐些,半人鱼慢慢走近精灵,伸出手捻起他胸前的一缕黑发,拉到嘴边把玩起来,克雷格并未因此后退,直瞪着蒙特。两人身高相差无几,但蒙特确实比克雷格高了那么一丁儿点,足以俯视他,他那紫色的眸子本来给人的感觉就有些冷,添之一抹不屑,人鱼的无情尽显无遗。
指尖绕上黑发,像是无聊逗弄自己的头发一样,蒙特示意克雷格看看床上熟睡的人,轻声而沉稳地问:“不早些让他习惯以后怎么服侍魔王?你想看他不善床术惹怒魔王的后果?再说了,身体习惯以后才能教他享受,让他苦中作乐不……”
克雷格无言以对,蒙特提的问句句在理,本身这趟旅行就驶向黑暗,若给诺森太多光明,落差太大,可能会对他造成更深的伤害,可就算要把他拉进深渊也至少给他一点休息的时间吧,一夜之内被两名身强体壮的雄性蹂躏成那样,就算他能转瞬恢复健康也太过了……克雷格心疼诺森,正欲发怒打断蒙特,却被泰尔逮住两边肩膀,拉回他的身边,与蒙特隔了些距离。
细发从指尖溜走,蒙特抬眼瞧了瞧那比克雷格高了一个脑袋的泰尔,将话末收了回去。
泰尔想息事宁人,朝他笑了笑,“看在我的面子上,适可而止吧。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起内讧可不好。”
选拔会期间,与其他参选者不过点头之交、连话都不想说几句、喜欢站在一边弹奏乐器的蒙特,唯独和泰尔聊得来,两人纵酒高歌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姑且能称之为朋友,他的话比克雷格有份量得多,既已开口,蒙特自然也
', ' ')('会给他面子。
不过——
“杰莫纳你也是,别把这家伙当需要照顾的弟弟看啊,他可比我们老多了。”
蒙特叹了口气,他并没有闹事的意思,只是有些看不过去克雷格那“悲天悯人”的态度,还有耳朵被揪疼的不爽,以及——目光扫到床上,诺森背对着他,麦色臀间挂着清亮的精液——还没尽情享用美食宴会就结束了的可惜。
垂下手,蒙特忽然有了个点子,“话说回来,克雷格先生,你还没做过恶人呢。”
正说着,克雷格看着蒙特走去诺森身边,将熟睡的人翻过来,捧起他的脑袋,将他上半身圈在怀里,然后,对准他们的方向,掰开勇者的双腿。
抓着巧圆的臀瓣,两根拇指拨开穴口,股间未干的浊液顺势滑下落到床单上,只需克雷格一低眼,便能清晰窥见洞内粉嫩的肠肉,一翕一动。
“现在是个机会,你可要好好履行约定。”蒙特朝克雷格腹黑一笑,歪下头,轻蹭了蹭怀中人的额头,一指悄悄插入窄穴,熟练地摸上肠壁的凸点。稍稍打转揉摁,诺森闷哼一声,身前性器立刻站了起来,有了水色。蒙特不甚在意,以掌包住挺翘,当着另外两人的面继续抠弄,低头亲了亲勇者的鬓发,沉声说道:“不然,我就先替你好好疼爱他一番,结束后你再来,如何?”
“我做、我做还不行嘛!”
通过搭在肩上的手,泰尔能感觉到身前人在发抖,他以为是克雷格气的,但往下一看,似乎并不仅仅是那样。黑发遮住了大半的脸,斜支的精灵耳一片绯红,背对着他的克雷格此刻好像漏风的墙,语气不稳,右手不自然地挡去身下,泰尔有些惊讶,一个奇怪的猜测涌上心头:神官先生莫不是喜欢雄性?
“出去、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
还没来得及看清克雷格的神情,泰尔和蒙特两个人就被赶了出去,嘭地一声关在门外。
要在这里监听?可他已经把门关上了。泰尔一时没了方向,向身侧的蒙特投去目光。
吟游诗人又是一副悠然自得、与世无争的慵懒模样,他靠着墙,舔舐着指缝的淫液,知道泰尔心存疑问,悠悠开口,为自己辩解:“不只格林格,我也是为克雷格好。刚直不阿是好,但最好别用在这事儿上,很麻烦。”
“嗯。”蒙特不正经的动作在泰尔看来并没有什么,他神色淡定,表示同意蒙特的说法。
“早点与他交合,失控发疯,也省得日后麻烦。”
“什么意思?”
“那淫纹的效果应该是一次性的,你们来之前,我做了一个小时多,到现在身心也没有任何变化。昨晚的我有几个小时的记忆空白,那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我记不太清了。”
“我也,好多事都不记得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也这样。”
“我看难逃。不过,杰莫纳,我也劝你别太上心。”泰尔口中的他明显指代的克雷格,蒙特掏出随身携带的绢布,擦了擦手,“我和克雷格之间出现矛盾,你还能调解;你和克雷格之间要是发生了什么,我可帮不上什么忙。”
“说什么呢?”
“你知道我说什么,你大概不知道,但选拔那会儿我就知道了。好心提醒你一次——”蒙特瞥了瞥泰尔身后的尾巴,“别到最后,跟条狗似的对着那家伙狂摇尾巴。”
泰尔有些生气,但说多了是狡辩,只念了一句:“你果然是人鱼的孩子啊。”
“也看得出来你是狼族的子孙。”蒙特失笑,并未同泰尔置气,反同他闲侃起来:“不得不说,你的技术是真烂啊,能让格林格靠向我,你之前交往的对象都没说过这件事吗?还是一直都没和人家上过床?”
“……”
“反正有大把时间训练格林格,不如哪天让哥哥教教你?”蒙特对泰尔露出年长者教育后辈的得意脸,“让雄性在你怀里娇喘的方法。”
克雷格头抵着门板,隔了很久才敢转过头。灼热的红霞烫伤了树精灵的脸,令他摆不出平时淡漠的表情,白色长衫所遮掩的裆部明显的凸起直接说明了红霞的由来。
他有了反应。
他看着蒙特亵玩诺森,竟该死的有了反应!
真是不要脸!
克雷格甩甩头,啪啪打了自己两巴掌,红晕随之改变,变作两枚鲜红的掌印。这下,他冷静了许多。将散到额前的黑发翻去脑后,神官顶着稍颓的硬物走去床边,小心翼翼地翻过诺森身下的被子,替他盖上。
尽管刚刚应和了蒙特且将他与斯泰尔斯赶出房去,身下还不知廉耻地勃起了,但克雷格什么也不会做。诺森受的罪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给他增添负担。就算这之后自己也会加害于他,至少现在该让他好好休息。
诺森睡得不太安稳,像是在抵抗什么东西,一张纯净的脸不时扭曲成一团,左右摇头,含糊自语,双眼却始终紧闭着。
克雷格见状,指尖点上他的眉心,低念:「美梦」——白光瞬闪,诺森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紧接着他睁起迷离双眼。
', ' ')('克雷格感到困惑。
他所使用过的两种“梦技”拥有截然不同的作用效果。
前者「三千梦魇」,不仅能在精神上并且能在肉体上束缚作用对象,施法时迸发而出的黑色魇灵会抓住目标,模糊其神智,将其拽入混乱的梦境,吸取目标的精神力与体力,转换为施法者的魔力值。正因如此,泰尔醒来时会头疼疲乏。这是第七阶满十级的魔法,克雷格已习得七级,足以让人在噩梦中沉眠不醒,对斯泰尔斯他只敢用到五级,再越过一点,恐怕会让那匹狼在梦中迷失,找不到回到现实的路。
后者「美梦」,命名上听起来不如「三千梦魇」,却属于第八阶魔法,且是克雷格所掌握的最高阶的魔法。同样能让人在梦境中迷失,但它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直接伤害,只是消磨心志,让中法者在施法者也无法触及的美梦里悄然溺亡。不过,这个满五级的技能达到三级才具有攻击力,二级及以下对人只有安抚作用,克雷格认为这个魔法没有升到二级的必要,也就保持在一级水准。如同书中所记载的一般,lv1「美梦」所能做到的是:“在好梦中安心休憩,休养生息”。还在家乡时,他就常为邻居的孩子施以美梦。
照理说,给诺森施了这道法之后,他该睡个好觉而不是立即醒过来……克雷格想不通,这个孩子的魔法抗性明明很低,也没有道具装备傍身,精神也不稳定……明明不该立刻醒过来。
不对,肯定哪里不对,难道是魔王所设的咒纹?不对,那咒纹若是有化解魔法的作用,又怎么让诺森实现自愈?自愈是第四阶的魔法,没道理能化解八阶魔法却不能破除四阶的魔法啊!若是特意设置魔法区间那是否太过弄巧成拙?到底是……
“你怎么了?”
忽来的关切打断了树精灵的思绪,让他回过神。
诺森偏着脑袋看着他,整张脸非一般的平和,平和而空洞,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他所看向的仿佛并不是特定的人而是某个虚无的地方。
他莫不是还沉在梦里?克雷格心道,表面看起来醒了,实际自我意识还没醒?
却见诺森慢悠悠坐起,被子随之翻动,露出朝墙那瓣屁股。偏长的刘海斜飞,遮住了左眼,另一只金瞳黯淡无光,他微微抬颌,朝克雷格伸出一只手,“脸怎么这么红?”
克雷格脸上还挂着自己打的两个巴掌印,这和冷峻的长相十分不搭,所以才让人看不过去吧。他没有阻拦欲摸上自己脸颊的手,反而配合着弯下腰,把脸送到诺森跟前,“没有什么。”
“精灵先生,我做了一个梦……”
诺森的手并没有落在克雷格脸上,在半空中变了方向,改做捉住他的前襟,勇者脱力倒向神官,手一往下拽,瞬间扯歪他的圆领,露出大半白净的肌肤,害严明的精灵衣衫不整。
他要睡过去了?顾不上收拾,克雷格抓稳诺森的肩膀,将他扶正,低下头去。勇者在念叨着什么,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不凑近些,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看见了巨大的蒲公英海,天和地都是白色的,一个人站在远处……起风了,鲜艳的红发和蒲公英的种子一起飘荡……他转过了头,看起来很高兴……他向我跑了过来……”
克里斯听着镜中人的呢喃,咔嚓一声捏碎了右手边的羊头骨。碎片四飞。几片碎骨攥在拳头里,松开手掌,白色粉末从指缝滑落。
“我老早就和你说过了,是他。”动静不小,但黑斗篷只随意瞧了眼克里斯,不咸不淡地说:“可你就是不信我。”
克里斯不做声。
“不过你说的也对,没有了记忆,就算是同一个灵魂,也终究不是同一个人了,现在的他也只是和他长着相同的脸罢了。”食指在半空中转了三个圈,四散的碎片以食指为中心螺旋聚拢,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头骨,回到黑斗篷手上,“不过,该怎么办呢?克里斯,这些道理你都明白,可你又开始动摇了。”
克里斯只瞪了他一眼,蹭起身,一甩宽大的披风,“不看了。”
走下阶去。
“逃什么?”黑斗篷问,语气和魔王质问勇者时一般冷酷,只是他的嗓音和克里斯相比要稍显年轻。
耶里纳的王殿一百二十米长七十米宽九十米高,殿前殿后两道门,一扇正门直通此殿,一扇偏门去往它室。殿内构造简单,厅堂左右均匀分立共二十四根承重柱,屋深之处砌十二级台阶捧一王座;铺设残暴,色调统一,头骨包围立柱而起,脊骨拼接踏面成级,桡骨连接阶与阶,而那王座所用材料更是复杂,此处不作多语。层层叠叠的羽翼作帘自藻井垂下,垂至王座上方间隔三厘之地,座下阶后是一道无数骨骸堆放而成的斜坡……
简单来说,这王殿自数千年前开始拿血肉粉饰。
多亏了魔王的“细心保养”,历史上讨伐过他的任一人物你都可以在这里寻见,至少能在这里寻见ta的一部分。若寻不见ta的实物,不妨仔细看看魔王身边狂乱尖叫的黑色恶灵,说不定其中就有你想要找的某一位。若还是找不到,那不妨再看看黑斗篷
', ' ')(',同样的光景也在他周身显现。当然了,我所说“找”的前提是你熟练第十一阶的通灵魔法,能够觉察灵魂,或者被神眷顾天赋异禀,不然可不行哦。
此刻,黑斗篷立于台阶之上俾睨堂下的魔王,帽檐下露出的瞳子几近金珀色,澄澈而绚烂,纵使他摆出一副阴沉脸色也不如魔王淡然一瞥有威慑力。
何况他也只是做做样子,模仿自己,嘲弄自己……克里斯收回眼神,并未理会黑斗篷,径直走去偏门,离开了王殿。
石门自启自合,一片黑羽落在门前。果然,魔王一走,黑斗篷瞬间变回此前不着调的模样,将手里的东西随意往身后一丢,拍拍额头摆出一副很是烦恼的样子,“啊啊,真不让人省心。”
“等会儿还得去安慰他,真麻烦——”将帽檐拉低完全遮住上半张脸,对着面前的铜镜,兜帽下的嘴角轻轻一撇,冷漠的语调再度奏响,“不过,真让人火大……”
诺森所念叨的,是克雷格不曾听过的梦,可直觉告诉他,勇者所看到的可能不仅仅是梦。会有这样的直觉,是因为诺森一直在轻唤某个名字,“科里”“科斯“里斯”中的一个,他念得断断续续又细若蚊吟,克雷格尽力去听也说不准是哪一个。
那或许是记忆的呈现。一想到这儿,克雷格对诺森更是心含愧疚。倚着他的人说不定早就心有所属,在他的故乡或许也有谁在等他,若是他与那人情投意合,执手……
“真是那样,那我或许会宰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
清冽的嗓音切断克雷格“美好”的幻想。
黑暗如潮无声吞没整座房间。
四下倏然暗沉,什么也看不见,唯独诺森周身散发着微弱白光,未沾染一丝阴晦。克雷格的背面完全浸泡在黑暗里,只有朝向诺森的部分尚存光亮。若不是诺森,他或许会被瞬间吞噬,物理意义与生物意义上的吞噬,因为与他接触的“黑暗”是流动、具有实质的,贴着耳背的“阴暗”甚至有着沉重而愉悦的呼吸,似乎随时都能会将他吃掉。
那不是寻常蒙蔽光线所呈现的现象,而是某种未知的生物,黏在他的背上,屏气敛息就能算清它蠕动的频率,但比起“黑暗”有一处地方更值得注意。一股绝然不同于它,危险之至,冷凛刺骨的气息自前方吹来,克雷格下意识抓紧诺森要将他护在怀里,背后却忽生五只“黑爪”,勒住他的脖子与四肢,将他扯开。
“唔呃……”克雷格被扯去一边,强摁下身,双膝跪地,两臂横张,宛如秋后问斩僵垂着脑袋。他试着反抗,黑爪如有万斤重,令他动弹不得。
忽然没了依靠,熟睡的诺森点了两下脑袋后,向前倾倒,一只手心捧住他的下巴,他这才没摔到床下。顺着手摆弄,改向左边靠去。
黑暗中又生出一爪,扣住克雷格的额头,扳起他的脑袋,逼其仰视自己的王。
红,如彼岸花一般艳红的长发散垂在漆黑之中,予以诺森依靠的家伙周身散发着白光,披着一件从头遮到脚的斗篷,很微妙地在黑暗中分割出一道乌黑。他所散发的光芒不同诺森的纯粹抑或虚弱,污秽黑光不时乍现,迸发蕴藏其中的不祥之气。那人看起来与诺森年纪相仿,容貌与邪气不太相衬,一张从容的脸犹如泥中生出的红莲、沙中淘出的宝石,宁静而耀眼。英俊隽秀之外,漂亮的金瞳惹人注目,色彩虽与勇者的别无二致,却闪着与之不同的精明。
“很可惜,这家伙属于克里斯。”他说着,拍了拍诺森的下巴,“虽然我是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地方,也很生气,不过······”
“谁让这家伙是他的初恋呢?”
“蒙昧无知时喜欢的头一个,千年以来的唯一一个。”他抬起诺森的下巴,稍稍低头俯视他,几缕散发落到勇者脸上,红色遮挡住俊年的表情,假使能看见白发倒映在金眸中时映照出的冷凝光芒,也无法在他眼中读出任何情绪,“太过珍视,太多过去,才会在灵魂里烙印下伤痕。”
“这我也不是不能理解,”话落,红发青年甩开诺森,将其扔到床上,走去克雷格跟前,“但要我说,克里斯就是没见过世面,才会越来越不开窍。”
他似乎在抱怨。
克雷格不明白,眼前这位到底是谁?他口中的克里斯他还能猜测是诺森的爱人,甚至能大胆猜想是魔王。
但这家伙是谁?
魔王?克雷格一下否定了这个猜想。从民间传言到实际接触者的发言,魔王都不是如此飘忽的人物,也没如此俊美年轻。
“你似乎有些天真,虽然我的确不是魔王,但以貌取人可不好,”食指戳住克雷格的眉心,黑斗篷盯着自己的指尖,轻轻敲击树精灵额头,“嘿,小树苗,知道为什么「美梦」会被划分在第八阶里吗?”
克雷格不知道。魔法是神明们传下来的,最初依据学习难度、作用强度被定律之神划分为十三阶,越高阶的魔法越难学,越难学的效果也就越强大。「美梦」虽然厉害,但确实没到第八阶的地步,因为相比于同阶魔法它学起来尤为简单
', ' ')(',书籍上所载八阶魔法克雷格学过不少,没一个学会了的,若不是「美梦」他的极限就在第七阶,为什么它会被划分到那一列,克雷格不知道。
“因为它有一个隐藏效果,所以抬高了一点儿身价。”了然克雷格的心思,黑斗篷解释道:“它能触及灵魂。”
“「提取灵魂中的记忆创造美好梦境」,很有趣的一个设定不是吗?倒不如灵魂这个设定很有趣~”指尖不再敲击眉心,下巴保持着微扬的高傲姿态,金眸朝下看去,蔑视跪立的神官,“接下来猜猜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
克雷格同样不知道。
也没多聪明啊。黑斗篷撇撇嘴,挺直身,食指向上一滑,黑爪立马掐住克雷格的脖子,将他整个提起,两脚悬空。
“看着我。”
克雷格四肢被漆黑生物绞着,呼吸困难,挣扎无用,只能虚踩两下空气,在听到一声冷淡的命令后条件反射地往下看去。
只见鲜红刘海下半遮半掩的金珀虹膜染上发色,椭圆瞳孔向中央聚拢变得尖细,只一刹那,向上抬起的便是一双无情的腥红竖瞳。
“放弃你那可悲的克己。从现在开始,你将视与勇者交媾为平常,只要他在身旁,你的情欲就不会止歇。”
“即使会让那家伙心碎,你也不会心软收手。”
就像他曾对克里斯所做的那样。
铺天盖地的黑暗缩回斗篷之中,红发俊年淡瞄了一眼床上的人,翻上兜帽,变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暝潮一收,卧房通亮。
诺森平躺在床上,浑身赤裸只一被角遮住下身私密之处。
克雷格立在床边,白净的脖子上盘着一圈乌黑的淤青,相似的痕迹他小臂和大腿也有,他褪去身上的衣物后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怪物留下的印记,但不痛不痒,大概两三个小时后就会消失。克雷格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知道痕迹多久会消失这件事,并对此不多关心。
现在值得他关心的是……眼波流转到勇者身上,克雷格将衣衫放到一边,俯下身去,像拈花一般捻起被角。
“唔……”
诺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身体某个部分湿濡暖热。等稍稍清醒些,他才明白那暖意来自跨间。往下一看,只见一颗脑袋埋在自己两腿之间,有规律的耸动。
“!”认出正在口自己的是不苟言笑的精灵先生,诺森的震惊大于一切,他惊叫出声:“你在干什么?!”
“你醒了。”
克雷格很平静地维持着嘴上的运动,一点也不觉得害臊,这并不符合他外冷内热的性格,然而诺森并不了解他的为人,自然无法发现他的怪异。他只知道这个人虽然言语含糊,却扒着他的双腿毫不含糊地舔弄着他的阳物!以及说话时舌头触及柱身的感觉……很舒服,快感像炸开的烟花令他小腹一紧。
诺森满脸通红,连忙摁住克雷格的脑袋阻拦他含到更深的地方,“住、住手……住嘴……”
被反抗着,克雷格识趣地退让,一手握住性器根部,只令两唇在阳物顶端来回。他的舌头不似古板的脸,十分灵活,舌尖讨巧地舔弄几遍饱满的龟头,而后在马眼处打转,碾压敏感小孔。诺森经不起这种刺激,两腿不由并拢,虚力推弄下克雷格,射了出来。
微凉冲入喉咙,克雷格显然一愣,他抬起头,脸上挂着稀白的黏液,乌黑刘海上也粘了几线浊物,严明的形象在此刻毁于一旦。
理论上,克雷格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不还是太相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仔细看了看指尖的白液,最后确信当真是被勇者射了一脸,呆愣的表情一下就变了。
他咧嘴而笑,犹如一枝积聚晨露的桂花,沉溺于朝雾的幸福之中,痴情得很。
诺森并未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刚刚射完,他还没从释放的余韵中缓过来。即便和精灵先生做出此般亲密的行为,比起抵触他还是惊讶更多,惊讶到他忘记自己的处境。
或许是因为自醒来后,一直有种很怀念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弄得他晕乎乎的,脑子才会一直转不过弯。
不过,到底是为什么呢?
“诺……”
一缕黑发扫上左脸,诺森睁大眼,看着克雷格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一双深情款款的灰蓝眼睛伴随着同样含情的呼唤慢慢闭起——双唇被青涩咬住。
“唔……”
舌头撬开牙关,诺森没有反抗,他也觉得鬼迷心窍,更可怕的是他试着去迎合,两只手主动攀上了克雷格的肩膀。
到底怎么回事?是魔法吗?可这和之前的感觉不太一样啊,身体并没有发热……可是心里乱糟糟的。
诺森想着,摸了摸克雷格的头发,是因为这个触感吗?不对,不是这种柔软的发质,他的……像那位魔王,摸起来要毛糙些。
他的头发有些硬,发尾总会翘起来。
好像有什么画面要展现在眼前,却像身处迷雾中,诺森看不清自己现在所想之人的模样,为
', ' ')('什么会想起某个人他也不知道,这位某人姓甚名谁他也不知道。
只是,好难过,好想看……蒲公英,好想知道他还在那里吗?
“克里斯——”
无花盛开、辽无边际的蒲公英海之中站立着一位身形挺拔的男性,他戴着狰狞的鬼面具,平静地注视着眼前景色,发梢微卷的血发与烫有金竹的黑色披风,在黑烟落到他身后掀起清风时,同几朵蒲公英的种子一并扬起。
克里斯对身后人的到来漠不关心。
“还没腻吗?”俊美容颜从退散的黑烟中显露出来,来人微微带笑,两只手搭上魔王的肩,接着下巴也靠了上去,“这个早该一把火烧掉的地方。”
“不要在我耳边说话。”
“好嘛好嘛~”
黑斗篷笑盈盈撒开手,走到一边。
一高一矮两道相似的背影并肩而立。
静默了没多久,黑斗篷就憋不住了。
“唉,这地方没什么看头,除了白茫和辽阔,还能吹吹那些个绒球,便再无乐趣了。亏你能在这里站上一整天。”他的嫌弃难藏心底,“说真的,克里斯,我们什么时候去征服世界吧~那可比在这里站着有趣多了。”
克里斯没搭理他,他便继续自说自话,“再不然,和我一块儿去旅行吧,或者抓些生物做实验?噢,对了,要不要看看我新创造的魔物,乌紫色的毛球浑身长满了眼睛,很可爱噢,我还给它设置了……”
“闭嘴。”克里斯被烦到了,“你真的话越来越多了。”
“我不话多,你会无聊的。”黑斗篷自以为体贴,“再说了,你难道要我保持沉默着看你舔伤口吗?我可不忍心啊,克里斯。若真要我那样,我们俩还不如直接打一架呢,有了新伤就该忘了旧痛吧。”
“……”
“不过,你受伤我也会疼的。这可不划算啊。”一只手搭上肩,黑斗篷再度靠近魔王,在其耳边说话:“所以,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呢?克里斯,不妨与哥哥说说?”
“闭嘴。”克里斯一巴掌盖住黑斗篷的脸,并未将之推开,因为那样做只会让他变本加厉地纠缠不休,“让我一个人待着。”
“恕难从命~”
“心情很好?”
“你知道,和你在一起总令我开心。”
“骗子。”
“哈哈,彼此彼此~”拿开手掌,露出欣慰的美丽笑容,黑斗篷顺势牵过魔王的手,另一只手亲昵地抚摸起他身后的翅膀,“我亲爱的克里斯,别在这里闷着了,回去吧,我可为你准备了玩具呢。”
诺森虽然被奇怪的念想纠缠,意识却越来越清醒,足以弄清现状。但奇怪的是,他的内心一片祥和,即便克雷格伏在他身上,他也只是平静地接受。
或许是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诺森很快就明白了一点——精灵先生是第一次。尽管他口交的技术相当不错,可到了需要真正深入的技巧时,他的短板尽显。
经验的深浅可不是一个催眠就能解决的问题,根植心底的真挚也难被一叶障目。
克雷格的动作十分生疏,且带些慌乱。几乎从他探入食指起,诺森就察觉到了,他不擅长做爱。
手指放入得小心翼翼,进入后很没技巧地沿着一条直线来回,过程中虽然有碰到凸点,却不能引起像样的刺激。这让诺森和克雷格都不太自在。
勉勉强强将后穴扩张完毕后,又碰上了麻烦。克雷格对不准,明明很清醒,却像喝醉了一样,在穴口蹭了好几下都没能把自己完整送进去。饱满的龟头噗呲一声挤入肉洞,又噗呲一声滑出来,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有两分多钟,弄得精灵先生冷酷的脸都红了。
最后还是靠侧压住他的两只膝盖,强挺了进来。有些痛,但没到忍不住流泪的地步。诺森抬起眼,平静地看着克雷格掐起自己的腰,与他严丝合缝地连接在一起,接着俯身凑到跟前,向自己索吻。
诺森又一次张开嘴迎接了他。
精灵先生根本不懂怎么爱抚人,和蒙特比起来,他可太门外汉了。但和泰尔相比,他又太过温柔了。
和他交合感觉很不一样。
生涩,沉闷。
除了接吻和乱动,精灵先生似乎就不会其它的了。但是他的心脏跳得好快,隔得很远也能听见……诺森情不自禁伸出双手,环过克雷格的脖颈。
到底是什么呢?
诺森的脑海里又泛起了迷雾,他无法看清某人的模样,也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但有件事,应该做的,很早以前就该做的——
诺森亲了亲克雷格的脸颊,搂着他的肩峰,主动与他滚上一圈,变换位置,一只手压住克雷格的心口,骑在他身上。
铜镜里的画面被瞬间掐断,魔王周身的气场沉了几度,“你就让我看这个?”
“失策了,抱歉。”黑斗篷的确有些歉意,他本想让那家伙受折磨以宽慰克里斯,现在却起了相反的效果。
他没有料到小树苗还是那么含蓄,仅
', ' ')('是踏出触碰诺森那一步,似乎就花费了他全部的自制力。坦白说,有些佩服,竟能违抗他的「咒言」拘束到这种地步。这之后,小树苗应该会先在思想上合理化自己的行为,不得不说太过拖沓,但归根究底,是他太过纯情的原因,没有感情就不会去做出格的事,这一点和某人很像。金瞳漫不经心地瞄了眼一旁的克里斯。不过意志坚定到这种程度,让人有些好奇淫纹是否会对小树苗产生格外的影响,被放大欲望后究竟是怎样的情形。
不过最令他感到意外的还是诺森的反应。仅仅几日就变得淫浪?还是说懂了配合才不会受苦?两种猜想用以现下的情况都不太实际,第一是他并未放下自尊且掌握了主动权,第二则是克雷格从始至终都未对他施暴。他们二人现在的状态,就像初尝云雨情的恋人,青涩暧昧,即使做得不太顺利,却能因“爱”忽略一切缺点。但问题在于,他怎么能在一夜之间“爱上”西恩·克雷格?明明一次也没回应过克里斯的感情。
果然……不值得。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这个家伙都不值得乌尔克里斯费心,为他动容是一件相当愚蠢的事。
“不过,稍微控制一下你的情绪吧,克里斯,他不值得你生气,他以前不就是这样吗?对你的示爱毫无反应。噢,不对……”黑斗篷的语气异常冷静,他半跪下身,握起魔王的手,神色认真地仰望他,“克里斯,你是对的。但请你记好,我们的能力也有限,他绝无可能再变回诺亚,绝无可能成为诺亚。”
“很抱歉,但你真正渴望的东西,过去抑或未来,都无法掌控在手。不要再做无用的努力,不要再动无谓的脾气,不要再被他束缚。”
“愿你谨记,拉尔夫离弃了我们,留下了诅咒,你才会那么需要诺亚,你不爱他,你绝不爱他。更不可能去爱一个替代品,没有必要为诺森·格林格动怒,他只是一介凡人,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位死亡天使,他不是诺亚,他不会变回诺亚,他不会成为诺亚。”
字字诛心,听了黑斗篷的话,克里斯冷静了不少,他抽回手,略显疲惫地向后倾靠,摘下了面具。
一缕红发落到眼前,魔王的大半张脸有如被烈火烧毁,疤痕遍布,坑坑洼洼,除了眉毛和人中以下的皮肤就没一块好地方,溃烂、丑陋、骇人。
猩红的眼睛投射出复杂的情绪,向上抬起,盯看头上的白羽,“你说的对……没有必要。”很快,眼波归为平静,向下流转,俯看黑斗篷,“你也不用。”
“你知道,”黑斗篷站起身,将克里斯额前的那缕头发撩去一边,微微一笑,“没有谁会比我更爱你。”
接着低下头去,怜爱地亲吻魔王的额头。
“嗯……”克里斯眨了眨眼,“我知道。”
主导权的颠倒,花费了克雷斯十几秒的时间去理解。他躺在床上,痴痴地看着诺森居于上位,一下一下沉腰。
低矮的视野额外清楚,小穴吞咽肉粉的性器的过程非常明了。不同曾读过的禁书所描绘的那样,诺森体内暖热软糯,他第一次摆腰,克雷格就忍不住射了。现在只一抬眼,就能瞧见连接处飞溅的白汁。
很舒服,和勇者交合很舒服,不过好像还差了什么……
克雷格:“等等,先别动。”
仅靠自己起伏虽然有些费劲,但总的来说,比让克雷格主导要轻松。诺森自晃着腰,高挺着胸膛,两只手撑着克雷格的肚子,一遍遍往自己舒服的地方送,连连吟哦。他无心听精灵先生说话,注意力全集中在腰上,还差一些,再撞几下那个地方,就可以了。
见状,克雷格掐住晃动的腰肢,用力往下一压。
阳具猛地完全贯入,诺森惊叫,强射了出来。原本的和谐被瞬间打破,翻起的浪潮一下褪去,他吃痛地摸起自己的屁股,一只眼睛泛起泪花,“……你做什么?”
却见克雷格坐起身,双手变作环抱,紧紧搂住他,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闷声闷气地说:“一想到我不是你的唯一,就好难受。”
“……”
“我不想和其他人共享你。”
这种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诺森内心还是乱糟糟的,“克雷格……”
“叫我西恩。”
到底是什么呢?
谁曾经像这样抱着我,撒娇祈求呢?那时的我又说了些什么呢?不明白……诺森歪头靠向克雷格,抚摸起他的长发,平静地回道:“西恩,不要想那么多,把握现在就好。”
头发传来一阵湿意,克雷格抬起头,“你怎么哭了?”
“嗯?”诺森摸了摸自己的左脸,意外摸到了泪水,之后才感受到了悲伤。
我在哭什么?
他沉默了一阵,然后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我们继续吧。”
紧接着心虚地主动吻上了克雷格的嘴唇,又一次将他扑倒。
不同上两次,这一次谁也没有失控,平稳地度过了一段相对美好的时光。
诺森始终没搞懂自己怎会情愿与克雷格做爱,也不明白他怎会
', ' ')('忽然表现出爱慕自己的模样,带着诸多的谜团,做了下去,允许精灵先生生疏地射了他几次。
具体做了多久,他也不记得了,只记得闭上眼时,他靠在克雷格怀里,散垂在跟前的墨发渐渐变成了红色。
再一睁眼,他倒在蒲公英丛里,身旁侧卧了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抬眼,发现自己枕着他的手臂,而他盯着自己。
两人之间夹着一条白色蒲公英小道,鲜红的长发像一条条红绳连接着彼此。
「诺亚,我爱你。」
少年浅笑靠近,在他额上留下温热一吻。
到底是什么呢?
他闭上眼,再睁眼,开始遗忘。
蒙特早早称累去泰尔房间休息了,克雷格从屋里出来时,只有泰尔一个人坐在门边。
关上门,克雷格一眼瞧到右手边的家伙,心里就开始不舒服。
斯泰尔斯·杰莫纳和蒙特·卡鲁索同他是共享勇者的关系。这世上没多少人会因为看到情敌而欣喜的。
泰尔几乎是和克雷格对上视线那一刻,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嫌隙与敌意,尽管他好像有意掩盖自己的情绪,但神官先生实在太好懂了,就是面上不动,厌恶的感情都能从眼睛里射出来。
他灰蓝的眼睛,像翻浪的海面,相当会说话。
泰尔能理解为什么克雷格不想看到自己。某种程度上是他和蒙特逼神官先生就范,一个言语胁迫一个不加阻止,神官先生才会和勇者共赴巫山。
但坦白讲,神官先生也没表面看起来那么耿直啊,即便因为那面子上过不去的强迫,也不用乖乖从上午待到傍晚。
何况,他和蒙特、自己不同,根本没有因为外力失控。泰尔一直守在门外,所以很清楚,克雷格和诺森独处了没多久就搞起来了。
不时从房内传出来的奇怪嬉笑,也说明两人是你情我愿的性事,更能被叫做“情爱”的状况。再看神官先生被扯破的领子,脖子上数个暗红的吻痕,可以叫做“干柴烈火”也说不定。
对诺森,他和蒙特都是单方面的吃,克雷格却是双方面的,有所差别。只看跟前的人,泰尔甚至不好判断,到底谁吃了谁。
神官吃勇者的话,为什么他不像他们一样失控?又怎会被亲出那么多痕迹?蒙特脖子上一个吻痕也没有,最多也就是一两处齿印。虽然不想承认,但泰尔则只是单纯的施暴,身上完全没有爱痕……
反过来,勇者吃神官的话,有很多地方都能想通……因为做的方式不同,克雷格才不会失控;也因为是上位,才会在神官先生颈上留下那么痕迹……
但泰尔不太相信诺森那弱小的身板能做这么久,更不相信离开房间前还在熟睡的家伙会突然醒过来,并异常兴奋地把阴茎对上神官先生的屁……
思及此处,泰尔发觉自己似乎思考过度了,当即停下,朝克雷格尴尬地笑了笑,“辛苦了。”
辛苦什么?怀疑我的能力吗?克雷格只觉对方在嘲讽,更是心烦。就是有可能会和斯泰尔斯一起伺候勇者,他也没有心胸开放到能把自己和勇者的床笫之欢同第二个人分享,更别说炫耀了。
现下,他不与泰尔过多计较,“他还在里面睡觉,让他好好休息,今天都不要再打扰他了。”
“嗯,不会的,我对他本来也不感兴趣,”泰尔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尾巴,“蒙特也去睡觉了,一时半会儿估计都不会醒,也不用太提防他。”
而后问:“你饿了没?”
勇者小队从昨天中午之后就没再进食了,做爱和打斗的确耗费体力,克雷格不饿那只是没有注意到,现在泰尔一问,空腹感席卷而来。
“确实,勇者也很久没吃过东西了,得替他准备食物才行……”
没人问过诺森饿不饿,泰尔见克雷格第一反应是这个,不得不说:“我问你呢。另外两个都在睡觉,等他们醒了再准备也没问题,你不用顾虑他们,我现在只关心你饿不饿。反正我是饿了。”
克雷格挑眼看了他一下,问:“你也没吃过东西吗?为什么?”
“这个嘛,我觉得先前商量好的监视制度可以废掉了。蒙特走开,我就走不了了,是既没睡上觉,又没能吃上东西。”
克雷格懂了,“嗯,那制度该废掉了,虽然我一直以来都没有怨言,但确实不喜欢被你们盯着。”
一直以来?说得就像这个监管项目进行了很久似的,泰尔觉得有点不对劲,但逻辑上又说的通,便没多在意。
“所以,你到底饿不饿?”
“我会自行准备我和勇者的晚餐,你不用管。”克雷格又看了他一眼,而后朝罢手朝大厅走去。
泰尔快步跟上前去,问:“你会做饭?”
“有什么难的。”
没实践过,但看其他人做过很多次,实际动手应该一下就掌握了,克雷格想。将那些食材放入锅里,再按一定比例放入调味料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但不知道如何搭配蔬菜肉类,也不懂得盐醋辣椒等调
', ' ')('味品的用量。只是把一切剁碎,然后放到锅里加水煮热……这只会得到一锅色相极差的杂烩。
泰尔看着克雷格锅里的汤逐渐由红变紫,冒起黑泡,想起他以前看父亲调制麻药,反应过程和此景相差无几。再这么下去,往锅里加上一根库尔勒蜥蜴的尾巴或是三分之一古巢雀的喙,就能炼制出毒药了。
泰尔敢说,这东西给诺森吃了,他就是不一命呜呼也会“一泻千里”,总之肚子绝对不会好受。
克雷格也知道自己做的很糟糕,光是成色和气味带来的冲击力就让他没脸见人,只得黑着脸、僵硬地搅动手里的木制锅铲。
并且笃定即便拼命向上天祈祷,这锅东西最终也去不了神明所待过的殿堂。那里太神圣了,不是这种肮脏污秽的产物该去的地方。
甚至怀疑自己会因为创造出这锅东西沾染更多罪孽……
“还是我来吧?”
泰尔提议。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闻言,克雷格径直端起蒸锅,将其中的黑暗食物拿去一边倒掉,拧开水阀,刷起了锅。
“那拜托你给勇者弄些补身体的。”
他的语气听起来大受打击。
泰尔只觉好笑,站到克雷格原先的位置,娴熟举起厨刀,“真可惜,魔法不能在这种地方使用,不然西恩你应该能做得很好。”
“……别那么叫我,我和你不熟。”
“嗯?你之前说过我们会成为伙伴,那么得慢慢熟悉对方。称呼彼此的名字不失为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
“当然,你也可以叫我泰尔,就像蒙特和勇者阁下那样。”
“斯泰尔斯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说到勇者,克雷格有些动摇,但他依旧不想和泰尔太亲近。他不喜欢轻浮的类型,表面轻佻但做事稳重的,他也只能给予一点点喜欢。拥有信仰的他喜欢纯粹之物,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喜欢表里如一的诺森。
那孩子也值得幸福快乐的度完一生……
“哈哈哈怎么可能哈哈哈哈哈。”
克雷格的内心独白令黑斗篷捧腹大笑。
那家伙不可能有个好结局,也别表现得就像真的是爱上了他一样啊,小树苗。
这也太好笑了。
不行了,他要跟克里斯分享这个笑料。
于是他把手搭上魔王的肩头,正欲开口,对方却抢先一步。
只见克里斯手背抵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铜镜中的二人。
“若他能破除你的诅咒,就把他和那匹狼抓回来吧。”
“怎么?不相信哥哥?”黑斗篷的语气冷了下来,“那只是蝼蚁的挣扎,这种凡物怎么可能真的破除我的「咒言」?”
“不、说到底你和我都不是神,能力有限,”克里斯冷静地说:“拉尔夫定下的准则,我们也不能打破。”
准则……黑斗篷一下明白过来,他侍奉过的爱神拉尔夫大人曾经定下过一条铁的准则,滑稽到他都不愿说出口的准则。
克里斯若不提醒,他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了。
明明之前还妄言会宰掉与诺森·格林格心意相通的人呢。
哎呀,在克里斯面前出丑了。
不过,能换个法子用我的话来噎我,也算是进步了……黑斗篷倍感欣慰。
“说的是呢,是有那么一条特别的。”他按了按克里斯的肩膀,笑眯眯地说:“以前都是一击必杀,也没见证过那条准则的真实性。他们若真能做到,的确适合抓回来研究呢。”
“嗯。”
“不过,你要是拿他们来研究复活诺亚,我只能说结果会让你很失望。”
“我知道,爱神从未追上死神。”
“好吧好吧,那就不勉强你叫我泰尔了。”泰尔耸耸肩,“不过,我不打算改口叫你神官先生了,西恩念起来比神官先生容易多了。”
“你嫌神官先生难读,一开始就别那么称呼我,再说了,你可以叫我克雷格先生或者克雷格。”克雷格只希望家人朋友恋人称呼自己西恩,泰尔和这几种关系相去甚远。
“因为我在选拔会结束,大神官宣布优胜者名单时才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
魔法能提供相当大的便利。厨房的橱柜连接着各式各样的空间,只需按下门板排列的按钮,内层竖板便会打开一个狭小异缝,把水伸到里面摸索几下,便能抓住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泰尔将鱼摁到砧板上,侧刀剥起鱼鳞。
“‘克雷格’这个称呼在我们狼族的文化里不文明,宣之于口挺冒犯人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只叫你‘神官先生’,不叫你‘克雷格’?”
“……还是请你叫我克雷格。”
“我不想把「偷鸡摸狗的通奸人」挂在嘴边啊,和偷偷骂你一样。”
这只有在你解释了狼族意味的“克雷格”后,才像骂人。克雷格暗想。在精灵族,“克雷格”可意味着「百折不挠」。
“「
', ' ')('无人知晓的花」可比那好听多了,你说是吧,西恩?”
“算了,随你便。”克雷格懒得争论了。
泰尔笑了笑,开始剖鱼肚。“那么,西恩,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我不一定会回答你。”
“没事,只是闲聊,不回答也没关系,你可以当做打发时间。毕竟炖鱼汤还是要花些时间的,而且你看起来也没打算走。”
“嗯。”
“有件事我特别在意,之前看你对蒙特‘欺负’诺森的反应……你该不会是喜欢同性吧?”泰尔用手指抠出鲤鱼的内脏,接着拿水冲洗鱼肚内部,“噢,别担心,就算是,我也不会歧视你的。”
“嗯。”克雷格顿了一下,承认了,“虽然也没提及过,但我也从没掩饰过。”
看泰尔处理鱼无聊了,于是他抽来餐桌下的木椅,坐到泰尔背后,“说什么歧视?我喜欢雄性还是雌性都只是我的事,和谁都没有关系,你们的看法跟我也没有关系。我只要坚守我自己的准则就好了。”
“再说了,爱神可一直迷恋着死神呢。”克雷格一脸无所谓,“我喜欢雄性,有什么值得歧视的地方吗?”
“我对月神以外的宗教故事,涉猎不多,抱歉。”
“你不知道?”
克雷格很惊讶,爱神对死神的迷恋可是众神的传说中最出名的,街知巷闻,没道理泰尔不知道啊。
“不清楚,你可以和我说说。”
难不成是为了引出话题,才说不知道的吧?克雷格想。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闲聊不就是东说说西谈谈吗?
何况,神官的职责之一就是布道。
即便所宣扬的不是自己所侍奉的神明,克雷格还是很乐意和泰尔聊聊爱神与死神的传说。
神明最具现化的表现,即为权能。
他们从未亲临凡尘,却对世间万物有着绝对的掌控权。
他们的意愿将决定世界的色彩。
创世之初,神明们聚集在高天之庭入口,立在云彩之上,对凡间送上他们的祝言。
花神给予凡间遍布山野的繁花,雨神给予凡间慈润大地的雨,火神给予凡间烹煮食物的火种……
轮到爱神,他捧着红艳的玫瑰走到云边,高举双手,撒下不计其数的花瓣,“我为世间奉上最为真挚的情感,它将给予你们克服苦难的意志、共同进退的勇气、厮守终身的忠诚。有了爱,即便死亡也不能将你们真正分开。凡物啊,为爱欢呼吧~~”
死神在爱神之后发言,他一身黑袍走上前,对脚下的世界说:“我结束你们有限的生命,同时赋予轮回的可能。”
“轮回是什么?”爱神从没听过后半段话,他们已经创造过很多世界了,“轮回”一词还是头一回听说。死神一退下,他便迎上去询问,“新的规则?”
“嗯。”死神淡淡应了一声。
“哎呀~塞勒斯心情很好呀,居然会想创造了,以往都是终结我们的成果呢。”
拉尔夫特意抬高音量表示惊讶,同时说出了某个残酷的事实。虽有嘲讽的意思,却用他那天真无邪的笑容,举世无双的容貌,抹薄了几分。
站在他周围的其他神明,并未解读出他话语中的不屑,就算有所察觉也选择无视,按部就班地走去云端祝福,祝福完就退下。就是有那么几个想看热闹的,也是躲远了偷看。
即使同为神明,权能也分大小。爱神和死神是众神中的佼佼者,谁也不想卷入他们所形成的漩涡中。
早在几个「世界」以前,爱神拉尔夫就和死神塞勒斯就结下了梁子。一句话概括他们矛盾起源即:爱神热爱创造,死神带来终结。
职能与性格的差异,造就了爱神对死神的不满。
“可以和我解释一下那条规则吗?我想听~~”
此刻,爱神想了解死神制定的规则,是出于兴趣。对他嘲弄,则是出于长久以来的习惯。
死神性情冷淡,原则性强,谁也无法撼动他根植全身、冻若冰霜的肃穆,。对比他年轻几个世纪的爱神的“胡闹”,他素来板着脸,爱搭不理。
不过,创造的确不是自己的长项。拉尔夫带来的变化不计其数,倒是可以参考一下他的意见,塞勒斯想。他斟酌了一会儿,抬手对拉尔夫做出“请”的手势,“我额外创造了一样东西,若你想知道什么是「轮回」,不妨先同我去看看?”
“好。”
死神创造了「灵魂」。
爱神完善了「灵魂」。
在爱神与死神一同工作的期间,爱神迷恋上了死神。
司掌世间亲情、友情、爱情与热情的神,对带来苦难、疾病、悲痛与终焉的神,产生了爱慕之情,并对他展开了追求。
为向死神求爱,爱神曾在摆满数千枝玫瑰的庭院里单膝下跪;整日整夜地歌唱、舞蹈、朗诵诗歌;寻觅、制造、绝世珍宝……
可是,这并没有打动死神。
他给他的反应不是
', ' ')('沉默就是拒绝。
对此,爱神表面不气馁,依旧热切地表达着他对死神的爱,私底下却难过了好几百年。
他身边的一位天使见自己的主上这般执着,很是不解,同时感到又庆幸。
“感谢您并未赋予我们感情,正因为您是如此仁慈的神明,知晓情之苦,才会让我们远离了不必要的烦恼。”天使鞠了一躬,“但——我亲爱的主人,莫要再伤心了,请开心起来,再这样下去,您的眼泪就要填满云河了。为了让您开心,请允许我在此为您献上一支舞。”
爱神抹了抹眼泪,被天使的舞蹈所鼓舞,恢复了心情。第二日,他又去死神的窗前献花——一簇饱满的蒲公英。
“蒲公英的花语是无法停留的爱,送你这个是想告诉你,塞勒斯……”拉尔夫笑了笑,“若是有朝一日,你肯接受我,就说明你的爱有了归宿,到时候就把它扔掉或是随便怎样销毁吧。”
“……”塞勒斯接过蒲公英,神情终于有了微不足道的变化。
泰尔:“后来呢?”
克雷格:“之后的每一天,爱神都会为死神献上一束蒲公英。因为处理掉它就代表接受爱神,所以死神只好收着。爱神的坚持不懈下,死神的寝居很快便装满了蒲公英,再到后来死神殿外长出了一片纯白的蒲公英海,白净的绒球一直延伸到爱神的居处,向整个高天之庭扩散。”
“所以,一直到最后,死神都没接受爱神?”
一个不短不长的故事之后,泰尔将鱼汤端上了桌。克雷格也将木椅提了回去,重新坐下。
“就我所知,没有。不过,这已经是很久远的传说了。少说也有万年。”克雷格从泰尔手里接过碗筷,继续说:“出发之前,我在皇家图书室里待了很久,翻阅的典籍中并没有相关的记载,所以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
那之后……一直到抛弃我们的那天,塞勒斯都没有接受拉尔夫。
黑斗篷又回忆起了一些讨厌的事情。
谁能知道呢?我曾经那么尊敬的神明,现在想起他的模样,竟只剩下了恨意。若不是他,克里斯都不会那么痛苦,我也不会在这里……
注意到黑斗篷周身的气场变化,克里斯投来关切的眼神,并拉住了他的手,“我还以为已经没有什么能打动你了。”
“啊?”黑斗篷脸色阴沉,不可置信又略带焦躁地闷吼一声。
“你的角露出来了。”
“……”
一对弯曲羊角刺破兜帽,朝内延展耸立头顶两侧,幽暗的颜色犹如枯树枝未焚尽的表面,漆黑中透着部分火红。再俊美纯良的脸,搭上那对角,也难掩恶魔的本质。
想来也是,既然自称魔王的哥哥,那不是恶魔又怎么说得过去呢?就是曾经在爱神旁边侍候过,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犯下诸多罪孽后,属于天使的部分也早变了——这一点,和克里斯的黑翼一个道理。
黑斗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快速把角收了回去,然而两只金瞳已经变成了和魔王一致的血眸,说起话来也满含愤懑,“你不恨他?他可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不,我只是以为你最恨的是诺亚。”
“那家伙同样不可饶恕!”
“我们也一样。”
“怎么?你还想得到救赎不成?在被挖走心脏以后?在杀光我们的同胞以后?!在将那家伙……!”
一道劲风刮过,兜帽的边缘旋即裂开,黑斗篷的左脸瞬间破开三道口子,溅射出血。
克里斯收回手,尖长的指甲上流着鲜血,左脸相同的位置也多了三道伤口。
“你真的话越来越多了。”
他们的伤口同步愈合,很快就恢复了。
“告诉我,你这次到底为什么回来了?”
黑斗篷怒目圆睁,一把甩开拉着克里斯的手,后退一步,腾空而起。长角再度显现,身后两片翅膀一并张开,愤恨的眼瞳里透出一点点失望,他偏过头,刘海当即埋住难看的脸色。
“我去冷静一会儿。”
“你去那里,是原本就想调查爱神和死神的轶事,还是说另有所图?”泰尔割下一块面包,分给克雷格。
克雷格犹豫一会儿,还是决定和盘托出:“我想查证大贤者的说法,「乌尔克里斯的心脏」或许并不是他编造出来的故事。”
“何出此言?”
“我小时候曾听族群中的长辈说过,她年轻时遇见过一位红发少年,他自称爱神的随从,名唤乌尔克里斯。”
“起初,我听到乌尔克里斯这个名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并未产生联想。后来听见大贤者说他受命下凡采花,我才记起儿时所听过的一段见闻。
我族中有一位名为艾琳叶的长者,她与我的曾曾曾祖父同辈。她是位园艺师,喜欢照顾花朵,也喜欢照顾孩子,时常为年幼的精灵们读书,讲故事。
她说距现今大约五千年前,她在整理自家的花园时,一位少年走进院中向她搭话。”
', ' ')('少年告诉艾琳叶,他的名字叫做乌尔克里斯,受爱神之托,正在收集凡间的花卉。
“我见女士庭院中尽是美丽的花朵,不禁驻足,想问问能否赠与我几支,让我带回高天之庭,供拉尔夫大人欣赏?”
艾琳叶对他的说辞半信半疑。
眼前的少年外表只有十五六岁,不由让艾琳叶怀疑他作为神仆的真实性。若为上天的使者,他洁白的翅膀又去了哪里?再者,爱神大人又为何不命他去花神殿,反倒来到这里呢?
“我两百多岁了,侍奉拉尔夫大人已有一段时日,他很喜欢我,对我并无怨言。”乌尔克里斯说:“拉尔夫大人叫我下来之后,不要那么招摇,我便将羽翼收起来了。若你不相信,我可以展示给你看。”
艾琳叶吓了一跳,她可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你不必惧怕我,我只是能听见你的内心,并作出了回答而已。”乌尔克里斯显然不想吓到她,“我并不清楚拉尔夫大人的用意,但他给我下达了这个任务,令我将我认为美丽的花带回去。
你园中的花真的很漂亮,应该被养护得很好……这个是叫紫丁香吧?”乌尔克里斯走到葳蕤的灌木前。
枝条上生有大片的卵圆绿叶,一簇簇繁花自叶间伸出。捏起其中一枝,仔细看,能发现那是由一朵朵淡紫小花紧挨彼此、相拥砌成的花序,整体呈圆锥形,花冠处有三个骨朵,含苞待放。
这丛花,只看其中一朵会被它的恬淡吸引,一整枝瞧又能因它的雍容迷眼。
乌尔克里斯相当喜欢。
“嗯,你喜欢的话,就裁几枝吧。”艾琳叶还在“所谓的神迹”的震惊中未缓过来,为人处世的圆滑先让身体行动了起来,她递给乌尔克里斯一柄园艺剪。
“谢谢,”乌尔克里斯没有接受,以指为剪,径直折了三枝,捧在手里。他站直身,向艾琳叶道别,“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若拉尔夫大人喜欢这些花,我会在他面前美言你几句的。”
说完,他便如烟雾般消散了。
三十年后的一个下午,艾琳叶在院前送别她的恋人之后,头顶传来了清冽的声音。
“看来,你得到了爱神的眷顾。”
她抬起头一望,发现乌尔克里斯坐在屋檐上。
“呀?乌尔克里斯阁下,好久不见!爱神大人喜欢我栽培的花吗?”
艾琳叶感到惊喜,她没想到能再见到这位天使。
和之前见面时相比,他的脸廓硬了几分,鲜红的头发也拖到了喉咙的位置,虽有所变化,但看起来还是比她要年轻许多。
“嗯,好久不见。”乌尔克里斯朝她笑了笑,从屋檐上跳下来,犹如一片枫叶轻飘飘地落到艾琳叶跟前,“拉尔夫大人说那是用心照顾出来的花,所以很美。”
“噢~能被爱神大人赞扬可真是太好了。”艾琳叶捂嘴轻笑,“我这就去摘些给您,好让您带回去。”
“我并不是为了这个才来的。”
“那是?”
“我只是偶然路过。拉尔夫大人给我下达了新的命令,为了完成它,我接下来打算去人类的国度看看。”
“是吗?那祝您一路平安。十分感谢您还记得我,在此停留。”
“嗯……”乌尔克里斯踌躇了一下,还是挥了挥手,“再见。”
“再见。”
言罢,他像蒸发的水汽消失了。
两百年后的某个清晨,襁褓中的婴儿因外面的吵闹而嚎啕大哭,成为母亲的艾琳叶将她的孩子抱起来,一边哄弄着,一边朝门外走去。
推开门,她再度见到了乌尔克里斯。
这一见,他已出落成一名可以用“一见倾心、二见倾城,三见倾国”来形容的美人,身姿挺拔,俊雅倜傥。就是及肩红发用一撮头发随意捆着,发尖像杂草一般“此起彼伏”,他也能向外散发“凌乱”的魅力。
此刻,他正站在篱笆外,拽着另一名青年的胳膊,似乎要将对方强行拐走。
那青年则向左一记马步,宁死不从。
他浓密白发梳整到脑后,扎成一束小辫,只留苍苍两鬓随身摇摆。长相虽逊于乌尔克里斯,却也是仪表堂堂,黑衣难挡的一身正气。
第一眼,艾琳叶就认定了他们关系匪浅。
第二眼……
一个朝东大喊:“走啦走啦,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机会!你不去有什么意义?”
一个向西迈步,“陪你到这里已经够了,再不回去,塞勒斯大人该说我了。”
两位俊年意见与行为相左,头上却都戴着蒲公英编制而成的花冠。
艾琳叶没弄清门前这是个什么状况,她的孩子还在哭。她噢噢噢的哄了几下,施以安神魔法,年幼的女儿这才挂着泪珠,勉强睡去。
注意到两母女,打闹自是停了下来。两位天使若无其事的分开,立正,一同看向她们。
“好久不见,艾琳叶。”乌尔克里斯笑着对艾琳叶打了声招呼,指了指青年,轻声说:“这
', ' ')('是我最好的朋友,诺亚。”
接着,他又介绍起了艾琳叶,“诺亚,这是艾琳叶·福洛,是这座花园的主人兼打理者。我曾拿给你看的紫丁香,就是她培育出来的。”
诺亚听了,对艾琳叶微微颔首。
艾琳叶同样回以点头,“您好。”
之后,他的目光在她女儿身上顿了一下,才回到她脸上,“这个孩子……”
“很抱歉,惊扰了你们。”乌尔克里斯打断了他,“天上正在举行宴会,花神大人为我们每一个都编制了头冠,不这么做,蒲公英就要把高天之庭铺满了。拉尔夫大人又因此哭得伤心,我的哥哥正在安慰他。”
他解释了花冠的由来,轻巧暗示了一下自身的失职,拉起诺亚的手,没有像之前那样靠近艾琳叶,只远远看着。
诺亚本想拒绝乌尔克里斯,手掌却被重力捏了捏,明白过来对方的用意后,也就作罢,闭上了嘴,不去看那位母亲。
“你的孩子非常可爱,和她的母亲一样漂亮。很可惜,我和诺亚要事缠身,不能停驻多久,无法见证她长大。允许我再次为打扰你们而道歉,请原谅我们的无礼。愿你乐观坚韧,战胜生活中的一切苦难。”
乌尔克里斯向她深深鞠了一躬,被牵连的诺亚象征性的再度颔首。
“那么,就此告辞。”
话音刚落,他们便化作朝雾向太阳飘去。
那是艾琳叶最后一次见到乌尔克里斯。在那之后没多久,她的女儿便害急病,不治身亡。享年九个月。
“如果说乌尔克里斯是爱神的仆从,那么另一位很可能是死神的使徒。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曾翻遍精灵谷中的文献,但是并没有找到他们的记录。”克雷格正色,“皇家图书室所收藏的书籍中,也鲜有天使的记录。我没能查出什么。”
“不过,艾琳叶奶奶所讲述的故事和大贤者的说辞,有诸多契合点。几乎可以推断,曾经确实有一位名为「乌尔克里斯」的爱天使存在过。”
“至于他的结局是否如大贤者所言那般,是个悲剧,不好说。他是否只是大贤者的借口,我也无法判断。”
“如果那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神的离席,被抛弃的天使……乌尔克里斯真的被同族挖走了心脏,他的朋友会作何感想……”克雷格的话引起了泰尔的沉思,“……不、爱神并未给予天使们感情……所以堕落之后,他们也没有真正来到凡世,而是聚集在了布洛姆亚,所谓的天空之城……假若……”
“你在嘟囔什么?”
念得又快又长,既听不清在什么,又跟不上他的思路。克雷格忍不住打断他。
“我现在有个猜想……”泰尔认为自己的结论没错,认真道:“魔王可能曾经是位天使,并且和乌尔克里斯有很大的联系。”
克雷格一惊。
他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斯泰尔斯这个猜测,并无道理,甚至十分合理。
明月高挂,月盘中央出现一道黑影。
马车在森林中奔行,黑斗篷看了看它前进的方向,从空降下。
来到一座山洞前。
山洞昏暗幽深,一眼望不到头。
要走到极深处,洞窟两边的石壁才会映照出火光,回荡起欢快的交谈声。
“正好,”黑斗篷脸上堆起假笑,俯视脚下巨大的椭圆形坑洞,那底下有个哥布林的村落,“在举行宴会呢。”
谁也没有考究过魔王的诞生过程,他的出现就像忽然掠过天际的闪电,接踵而来的轰鸣便吓得人躲去桌下捂耳朵。
他的故事最初是这样传开的……
某一日,一位旅者在北边的荒原野营,天空下起了黏糊带腥的红雨,紧接着是带着翅膀的尸体。他被吓得不轻,抱头乱窜,最终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歇脚。
旅者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惊又怕地从地洞中探出头去,只见一道黑影活动。
那是旅者从未见过的生物,状似人类却生长翼巨角,周身又像裹了一层未熄灭的火星,红光时隐时现。伴随奇怪的低鸣,他挪动身体,留下一地焦黑,像拔萝卜似的从一具又一具尸体上扯下翅膀,扔到身后。
触目惊心的场面令旅者不忍眨眼,他听见哀唤,循声望去,离他不远的一块土地上,一“尸”咳血,艰难翻身,挥舞着断肢爬向他。
黑影同样听到了声响,快速回过头,一个瞬步移到那人身后,踩上他的后背,将两片翅膀拔起。
凄声惨叫过后,数柄银亮长矛凭空出现在黑影四周。
矛尖划个弧度,对准地上奄息之人,悉数插下。
几滴血溅到旅者脸上,他一动不动,怔怔瞪看跟前的光景。
颤抖瞳孔中的身影越来越清楚,腥味逼到他的鼻尖,一只手摸上他的脸颊传来灼痛。他动弹不得,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死亡笼罩在他身前,通过坑洼黑面上那唯一完整、漂亮得可怕的红色眼睛与他对视。
“人类……你没事吧?抱……呵呵呵
', ' ')(',不对,我有什么错?我没错,我没错!凭什么道歉?”黑影忽然大笑起来,一把甩开旅者,“滚!别妨碍我,我还没找到那家伙呢!也不晓得他飞哪儿去了,不过他逃多远我都会把他抓回来的,到时候……就让他看看这个吧。”
“救、救命!怪、怪物啊!”堆积到嗓子眼的尖叫终于迸发,旅者以他最快的速度连滚带爬逃走,没敢回头。
黑影径自朝天空张开双手,地上片片翅膀似被注入生命,剔除羽间泥泞血污,翩翩飞跃上他的头顶,排成一行。
“法拉、卡西迪特、莉亚、马可、赛利西亚、嘉莱盖尔、米纳斯……”
死里逃生的旅者没记住黑影的话,一个字都没记住,他捂着烧伤的脸,逃回人类的国度,沿途将他的见闻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其他生物。
「魔王」的模糊印象得以显现。
在那之后,是「魔王」概念的诞生,紧接着是他对这个世界毫无规律、毫无理由、毫无征兆,一切仿佛都是看心情的单方面蹂躏。
世人疲于负隅顽抗,根本没有闲暇去关心「魔王」为何出现。对他的研究,要么是讨好要么是讨伐。但很可惜,两样都不怎么管用。
……
基于“魔王曾是天使,且与乌尔克里斯有关联”这一观点,泰尔成型的推论有二:
一、他是乌尔克里斯的朋友。与其交好,被其感动,在朋友被同族挖走心脏后,为了替他报仇而屠杀同族。
二、他就是乌尔克里斯。假若乌尔克里斯没死,或者以什么方式复活了过来,那么「爱」很可能变成了「恨」,复仇也就开始了。
不成型的猜测也有十来个,但他均未分享给克雷格。
比起过程,泰尔更多是追求结果,所以在猜想成立的大前提下,他向克雷格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如何杀死或者囚禁一名神仆?”
克雷格被问住了。
没有神明的命令,神仆根本不会下凡。他们相当高傲,即便高天之庭的大门关闭,无处可去,也不曾落到这座大陆,而是在狮鹫也无法飞上的高空,修建了无时无刻不在移动的天空之城——布洛姆亚。
就我所知,那自愿下界的天使还被安了叛徒的名声——就这点儿不清不楚的情报,还是从大贤者那里得到的珍贵参考。
人们对神仆了解不多,少数的传颂中没有流传下来一个可以打倒他们的方法。
没有那种方法,又怎么打败由天使异变而来的魔王?克雷格给不出准确的答案,很不甘心,辩驳道:“不知道,不过,非神之物绝不完美,一定有它的弱点!”
我好像又要惹他生气了,泰尔观察着克雷格,直接跳到话题的终点,他们在谈论的无非是某种可能,在它完全变成现实以前都不可以加以妄想,“不论如何,做好两手准备。”
“在真的找到出路后,我们再好好讨论怎么处理诺森吧。现在还是按照原计划执行,将他护送到耶里纳。”这是最保险的手段,就这么因为几个猜测便放过他的话,天真得令人发笑,泰尔一只手按住克雷格的肩膀,“西恩,我可能显得有些无情,但我想你也知道这个判断是正确的。”
克雷格一副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他咬了咬唇,问:“你是怎么看待勇者的?”
最好是将他看作具有较高价值的货物。如此,才不必对他产生感情,下手也就方便多了。看人的话,只是觉得,没有这个稀烂的任务,他最多与他萍水相逢,根本不会对他本身产生兴趣。泰尔不太中意那种傻乎乎的大人,世人所谓的纯真无邪,在他眼里仅适用于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也就十五岁以下的孩童,缺乏学习而脑袋空空所呈现的“纯”,他真欣赏不来。
“硬要说的话,”泰尔开玩笑道:“夺走我第一次的男人。”
克雷格听了却不觉得好笑,他想起那晚诺森的模样,心里一阵泛酸,生起闷气,想骂泰尔又没资格骂出口,只“哦哦”了几下,起身想去查看诺森的情况。
“哎呀,杰莫纳没问,我来替他问好了。”另一只手压上肩膀将克雷格按回椅子上,他抬眼一看,不知何时蒙特站在了他的身后,“神官先生,您是怎么看待诺森的?”
克雷格心烦,不回答。
“你该不会因为和他睡了一觉就爱上他了吧?”蒙特语气沉稳,不像在讥讽,但听着让人不舒坦,“真那样,您也太容易陷入爱情了吧?”
“是不曾体验过禁果,所以感情一发不可收拾?这相处了没两周,那么快就在意起诺森了?”克雷格不说话,蒙特慢悠悠地问:“还是说一见钟情?其实见到诺森的第一面起就想上他了?那时只是故作高冷?”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克雷格动怒,一下拍开蒙特的手,握拳站起似乎要动手打他,“你知道什么就在这里乱说!”
“别生气,我只是合理猜想。”蒙特举起双手,无所谓的耸耸肩,走去泰尔身边。“毕竟,你对他的态度很暧昧。”
他两只手环住泰尔的脖子,目光紧黏在克雷格脸上,特意加重了
', ' ')('最后三个字的咬字力度。
“你说是吧?斯泰尔斯。”
泰尔略微不爽,反手拍了蒙特额头一巴掌,力度不大只是提醒他收敛,“没睡醒?”
“没有,听见你们聊这些有点生气罢了。”蒙特嘿嘿一笑,很是欠揍的忽视掉泰尔的好意,抬起他黝黑的俊脸对准克雷格,说:“嘛,如果只是因为经验少而产生错觉的话,那不妨和这位试试,彼此涨涨经验,免得那么轻易就被感情绊住。”
“而且你看,他可比诺森俊俏多了不是?”蒙特像展示商品似的,摆弄几下泰尔的脑袋,“不光是脸,身材、体质也是一流,仔细想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夜喷到你身上的东西可又稠又多。只是中意雄性的话,这只怎么都比那勇者优秀。你说是吧?”
万千思绪凝聚成一股怒火,气得克里格皮肤都要冒烟了。可他还是虔诚的神职人员作派,再气也不动手,只怒哼一声:“我与你多说无益。”
接着一撇衣衫,转头就朝蒙特房间去了。
好脾气的泰尔同样有了怒意,在看不到西恩的影子后才嫌弃地拨开蒙特的手,瞪着他,“你在干嘛?”
“开玩笑的,别当真。”蒙特无辜的举起双手,迅速回到往常那看破红尘般的淡然脸,坐到泰尔旁边,“虽然有一点点报复的心思在,但总得来说还是为了大局好,泰尔,你应该明白。”
蒙特这人表面看起来懒散不靠谱,实际上心思非常细,且眼光敏锐得很,这也是泰尔和他谈得来的原因。他们的心思都沉,懂审时度势,只不过泰尔低调,蒙特则更多在于“漠不关心”。
心理成熟度上两人相差无几,但在生活阅历上,蒙特始终要比泰尔老练,更会看眼色。没什么紧要的,他基本选择视而不见。可才提醒过这只alpha狼不久,一转头就又开始摇起尾巴了,蒙特略感无语。本来诺森就很麻烦了,他可不想看泰尔和克雷格节外生枝。
何况,这要伸出墙外的梅花似乎还无知觉冬天的到来?
蒙特一只手撑着下巴,瞧着泰尔那不太明了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的神情,决心把话说得更明白些,“我是说……”
“!”
屋顶忽然出现了翻转,骏马的嘶鸣闯入被隔绝的魔法空间,启程以来一直自动驾驶的马车被迫改变了行进方向。
还未来得及反应,蒙特和泰尔两人便腾空而起,从客厅的一端摔到了另一端,锅碗桌椅胡乱砸向他们。
地板瞬间倾斜到无法直立的地步,刚刚拧开房门把手的克雷格身形一歪,整个后背撞到墙上。他被敞开的门扇吊住,艰难往坡上的房内看去。
只见门正对的那面墙破了个大洞,月光映照出扒着墙壁上沿的暗绿拇指,一对殷红的三角眼直勾勾盯着门边,长鼻尖下的嘴痴痴邪笑。一具具佝偻瘦小的身体从那脑袋两边的空隙跳入,像蚂蚁搬食物一样,快速卷走了沉睡中的人类。
哥布林?!
克雷格震惊之余,两米多高的哥布林首领一甩手,整座车厢连同两匹黑马一起在无尽夜色中翻了三个整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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