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次你回来,会给我带来好消息,不管你爱上什么人,我都不会阻拦,但是……还是会有些……罢了,不提这些,好好同我说说,你都学了些什么吧?”
我心中酸涩,仙尊还是这么温柔,答道:“就是一些武功和咒术……”
仙尊道:“为何不抬头看我?”
我抬起头,目光触及仙尊的眼睛,他凝视着我,良久,叹了口气:“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啊。”
“为什么一脸想哭的样子?”仙尊摸摸我的脸,“怎么,皇近泽欺负你了?”
“没有……”我情不自禁拉住仙尊的手,“只是,这么久没见了,我很想你。”
“是吗?我还以为,你只想着你那个小侍卫呢。”仙尊淡淡一笑。
“对不起……对不起……”我喃喃重复着。
仙尊一脸无奈,将我拥入怀中,水莲花的气息包裹着我,寂静得只能听见风声的山中夜晚,我的心却感到无比安宁,原本孤单的角落都被仙尊身上和煦的银光照亮了。
“我不会强迫你,你就按照你的心意来吧,只是,别再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了……”仙尊抚摸着我的头发,慢声细语。
我蹭了蹭埋在他胸口的脸,低声答应着,千言万语,都变作忘言,而我在仙尊面前,并未主动做任何欺骗与掩饰,翌日一早,他便把王印和九曜纱罗给我,还着无何子送我回九曜国都明光城。
我自然是找借口,在半途中就辞别了无何子,穿戴好九曜纱罗和王印,来到与傀儡万戮约定好的碰头处。
傀儡万戮已带了人马和轿子等在那里,见到我时,他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但什么都没说。
临到神木台结界前,傀儡万戮停车问我如何通过结界。
我告诉他守株待兔,便闭目休息起来。
傀儡万戮继承了万戮的好耐性,也不问我如何守株待兔,便老神在在地转悠起来,把附近地形摸了个遍,过一会又上轿子来,贴着我坐下,道:“方才那护国神兽与真公主出去了,估计是去附近镇子上买东西,怎样,要不要——”
“嘭”!一个石头砸穿了轿子,差点砸到傀儡万戮的头,他立刻撑开结界,探头出去:“什么人?!”
周围鸦雀无声,几个侍卫你看我、我看你。
我哂笑一声,大概是路萌已经跟上来了,故意在给傀儡万戮捣乱。
傀儡万戮慢悠悠地缩回头,饶有兴致地打量我:“看来木兄已经成竹在胸了?”
我笑道:“你还是叫我殿下的好,省得露馅。”
“哼,殿下你演的也不要太投入,真把自己当殿下了,先是陪着那紫头发的小侍卫跳崖,又是引诱那连山上白头发的仙尊……”
“怎么,你有意见?”
“不,我只是怕你太投入,忘记自己不过是个傀儡,那些人哪里对你有什么感情,不过是对那货真价实的公主有感情,若是一朝被识破,你只有被无情抹杀的份。”傀儡万戮笑道,“我是怕木兄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原来一路上都在琢磨我怎么搞定仙尊的,我也懒得和他说,继续闭目养神。
感到傀儡万戮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我心头一阵厌烦,赶紧让一周目的我把他弄死,省得他再这样盯着我了。
但是,等等……
我忽然想到一件不太对劲的事,如果说,真万戮死在鸢愁谷,傀儡万戮死在神木台,那椒兰台上带着傀儡公主搞祭天仪式的万戮,又是谁?
……
算了,想不出来,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让我把三个台子的封印打开,让冷夜恢复原状,那就行了。
事情按照预计中发展,毫无意外,只是在路萌与傀儡万戮交战的时候,被傀儡万戮打飞出去的路萌让我觉得很可怜,但我却没有出手救他。
任何一个变动,都有可能造成结果不如人意。
只要知道,最后他们的结局都是好的,那就行了——我这样想。
而后我从轿子里出来,在皇近泽惊愕的目光中,脱下头上戴的纱帽,露出我的面目。
他认得九曜纱罗,不需要我多解释,也知道是它意味着什么,但他仍然不敢相信,我在他眼中看到震惊和怀疑。
“你是……谁?”他问,“为什么和我的徒弟长得一模一样?”
“我是九曜国的公主,唯一的继承人,九曜·姝言。”我面无表情地说,“你被他骗了,他冒充我,想获得你的支持,这样,在你成年的时候,你就会和他结成契约,给他将近永恒的寿命,还能辅佐他登上王位。”
我以为我解释了一番之后,皇近泽一定会相信我,因为在一周目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轻信,回头还去逼问一周目的我为什么骗他。
此刻的皇近泽却审视着我,并没有立刻相信,他说:“你从哪儿弄到的这身衣服?”
“这本来就是我的。”
“不可能,他绝对不会是个骗子。”皇近泽走近我,仔细端详着我的脸,又问,“你怎么会和他一模一样?你们是双胞胎?”
“这你该问他,问什么会和我一模一样。”我屏住呼吸,因为这头猫的鼻子快戳到我脸上了,甚至开始耸动他作为人类的鼻子,试图从我身上嗅出一些变装的迹象。
“你和他的味道都是一样的。”皇近泽茫然地看着我,“会有两个人的味道一模一样吗?”
我以为皇近泽这的事儿会很快解决,没想到竟然纠缠了这么久,还一点进展都没有。
“你到底想干什么?”皇近泽问我。
“我才是公主,你要辅佐的人。”我有点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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