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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睁开眼面对的是工作,闭上眼脑海里想的也还是工作,太累的时候,就把宁砚的脸回想一下,想着想着,他就有动力了。

由于太忙,他都没意识到,距离宁砚高考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可是宁砚还是没及时回过他消息。

到了最后,梁凯禹也没工夫去和他发消息了,两人至此断了联系。

联系断掉这件事情,梁凯禹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的。

在他的潜意识里,宁砚是一直在那里的,等他今年上了大学,可能会去别的城市,但是他想找宁砚,肯定还是能找到。

如今的科技这么发达,想见一个人,就打个视频发个照片,很简单的事情。

他根本没想到,他会和宁砚失去联系。

忙过劲儿来后,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把宁砚抱在怀里,好好的亲一口。

甚至不需要太亲密的举动,只要是能挨在一起就好了,他需要宁砚的体温,需要宁砚的心跳,也需要宁砚陪着他。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宁砚不止不回复消息,他的电话、微信,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打不通了。

他心里一咯噔,又给方婧诗打了个电话。

好在方婧诗的电话打通了。

可是那也没什么用。

当他回了宁家所在的城市之后,才发现,方婧诗早就被安排出来宁家了,还是宁善兴安排的他,他什么事情都没和方婧诗说过,只说要保证她的安全。

之后,宁善兴、宁砚,全部失联。

方婧诗觉得不对劲,又去了趟宁家的别墅,后来发现,她生活了将近十年的地方,已经人去楼空,上面还有封条。

梁凯禹的脸已经僵住了。

他艰涩问:“什么封条?”

“我没敢看,”方婧诗道,“当时还有警察,围着不少的人,说是要查封,不准别人靠近。”

梁凯禹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住了。

他又问:“宁……宁砚呢?你看见宁砚了没有?”

这话说出来以后,他才发现,嗓子都快哑了。

方婧诗的回答还是不知道。

梁凯禹觉得这一切都荒谬极了,简直就像是场离谱的噩梦,问题是,他正在经历着。

没有梦醒的时候,因为这就是现实。

梁凯禹还是去了宁家,和方婧诗说得没错,宁家已经查封了,狗都进不去,宁砚的联系方式也都没了,这种时候要找一个人,和大海捞针无异。

哦,还是有点区别的,万一警察比他们先知道了宁善兴父子,他就不用找了。

方婧诗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儿子从回来开始,就疯狂的开始找人。

明明以前的时候,梁凯禹和宁家的每个人关系都不是很好。

佣人当他们是外来者,都比较向着宁砚,两个孩子当中,她的孩子才是不受宠的那个,因此她愧对梁凯禹多年。

不过她和宁善兴多年夫妻,要说一点担心都没有,那是假的。

只是梁凯禹比她还疯狂,这就说不通了。

在梁凯禹的努力下,他知道了宁善兴犯了什么事。

这算是每个大公司的通病了,每个公司都不能说是完全清白的,但不同的是,宁善兴被身边的人背叛,抖落出来了。

现在几个人犯的罪,他一个人全背。

最重要的一点是——

宁善兴已经落网了。

也就是说,宁砚现在一个人在外边!他一个人!

梁凯禹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就有整个人被揉碎又重组的痛苦,宁砚这辈子,从他生下来开始,就没受过苦,他一个人,他能去哪里?他能干什么?!

他去了里面看望宁善兴。

宁善兴一夕之间仿佛了衰老了十岁,头发都白干净了,几乎看不见黑色的部分,这样的他看上去和老头差不多,特别的悲哀。

宁善兴说:“我知道你也在做生意,小凯,以我为戒。”

梁凯禹点了点头。

“这是为宁叔难过了?”宁善兴见他状态不对,“这么多年,你在宁家生活,我们不能说是特别亲近,但是也当过快十年的家人,宁叔……能不能拜托你件事情?”

梁凯禹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宁善兴道:“宁叔进来的时候,最不放心的就是小砚,这孩子倔,那天眼看着警察到家里去把我给弄走了,庭审那天,小砚来了一次,不过后来能探视的时候,再也没见过我,宁叔担心啊,你能不能,帮宁叔照顾照顾他?”

梁凯禹不知道他当时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好看。

不然宁善兴见他变了脸色,也不会慌忙地要收回那些话。

梁凯禹没说他找不到宁砚了,他最后答应了宁善兴。

看着宁善兴佝偻的背影,梁凯禹的眼前天旋地转。

后来他又好不容易找到了杜昆明。

杜昆明也很惊讶,他根本就不知道宁家出事,也根本不知道宁砚出走。

他说:“明明考试的时候还好好的,还跟我说打赌的事情,可是等出成绩的时候,他那边就没声音了,我还以为他考的分数比我低,不好意思提,就没再问。”

梁凯禹在他的面前,没忍住抽了根烟。

抽烟是这段时间学会的,有的时候他觉得捱不住,就抽一根,从才开始的一天两三根,变成现在一天快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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