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50节</h1>
招惹两个字让温琅心里发酸,如果不是她抑制不住喜欢,一次次创造能够相处的机会,也不会让两个人的关系走进不能继续向前的绝境。
这句话方栀言并没听懂,她坐在温琅对面问:”需要整理什么?“
温琅沾着杯壁上的水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我喜欢他十年,早已成了习惯。”
“这个习惯让我每次向冲的时候都有十足的理由。”温琅看着桌上的圈,感觉心里空了一块:“但是这十年间,我们没有交集,我的喜欢其实始终保持在停滞状态。”
江歇的陌生让她越发觉得,那种感情可能不是喜欢,而是执念和习惯。
“我喜欢的究竟是十年前的他,还是十年后的他?是记忆里被我美化的他,还是相处之后重新认识的他?我一直都没分清过。”温琅说着抬起眼,眸中透着几分坚持。
“如果我的喜欢只是叶公好龙,该怎么办?”
方栀言闻言,细长的双眼快速眨了几下。这些年她背着巨债无心恋爱,所以关于温琅的疑惑,她一时半刻提不出什么有用的意见。
可思来想去总觉得遗憾,她便试着问了句:“为什么不试试?”
温琅听她这么说,摇了摇头:“为了试去接受他,如果最后发现不是喜欢再分开,对他不公平。”
说完,温琅一口喝尽杯中水,揉了揉脖子朝着二楼走去。
方栀言小声嘟囔了句:“那万一成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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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秋意正浓,盛夏的高温降了下来,城市少了几分艳丽。
到了年末最后一个季度,莱恩合伙人齐聚,为了年终和明年更好,她们坐在会议室里仔细梳理、总结着。
温琅的空气刘海早已长长,没空去剪索性全都梳起。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好看的脖颈,简洁中透着几分干练。
她穿着白色蝴蝶结衬衫,高腰西裤显出纤细腰肢,她正站在投影前汇报西语组的工作,直到肖娆没了问题才坐下。
肖娆的头发也长长了,尾部因为摩擦打着卷,她破天荒没化妆,素颜看去比在场任何一位都显得小。
“琅琅,你接下来的工作安排竟然赶超了方栀言。这么忙,意欲何为啊?”肖娆看着工作计划,朝温琅挑眉。
方栀言是为了还债不得不拼了,那温琅呢?
肖娆带着好奇的打量让温琅不自然避开,她看着手上的签字笔说:“我打算凑首付。”
见她不愿提起,肖娆也没拆穿,只在心里感叹温琅真是个傻孩子。她最近脸上又没了笑容,甚至带着几分愁绪,具体和谁有关,想瞒都瞒不过去。
在场的人都清楚和她的暗恋有关,只不过她们已经是成熟的娘家人了,早就改变了一惊一乍的风格,她不愿提,她们也不追问。
散会之后,几个人拍了拍温琅的肩膀便离开去忙,打算找时间慰劳温琅因暗恋而受苦的小心脏。
同一时刻,江歇坐在了返程的航班上。接连不断的旅途让他无法保障休息,长途奔袭似的日程让他瘦了不少。
颧骨比之前明显,眼部轮廓更深,单薄了些。
伴着飞机轰鸣,江歇闭上了酸涩的眼,想到终于能和温琅共处一个城市,强压在肩头的疲乏减轻了些。
郑砚浓坐在他身边,拿着铅笔在素描本上写写画画。这些日子如果不是为了陪着江歇,他都可以准备明年珠宝秀的设计了。
扭头看了看正闭目养神的好友,他到现在才觉得,只收对方一个手机,明显亏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郑砚浓的视线,江歇睁开眼,戴上眼镜问:“怎么了?”
郑砚浓撇了撇嘴,只当交友不慎,看了看他放在桌上的企划案说:“真是为难你了,好好的医生当不了,被迫参与商业活动。”
这些日子江歇为了给江兆添堵,不断参加各类会议,出现在他根本不喜欢的交际场合。股东会议和视察就没断过,还得趁江兆不注意往娱乐公司和风投公司安插人手。
想想就累。
江歇没吭声,拿出开了飞行模式的手机。打开备忘录,里面有近百条写给温琅的话。
***
星期六,江歇和合作公司的老总约好打高尔夫球。新开的俱乐部环境不错,黑色大理石地板配合罗马柱气势恢宏,搭配徽派建筑风格却并不突兀。
大概是天气不错,来打球的会员不少。
他们几人坐在休息室等场次,面前的四角桌上放着茶点和水果,穿着旗袍的女孩坐在茶台旁沏茶,茶香袅袅。
需要缴纳高年费的休息厅有一面落地窗,开阔的视野正对平缓的球道。江歇无心参与关于情感纠葛的话题,端起茶朝外看去。
正想着,一颗高尔夫球飞进他的视野,没多久,一抹红也闯了进来。
温琅穿着秋款白色修身长袖高尔夫上装,贴身的质地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下身穿着红色百褶裙款裙裤,搭配白色过膝高尔夫球袜,青春洋溢。
高大帅气的球童背着球袋跟在温琅身边,在她击球前提出建议,两个人凑地很近,近到让江歇不禁抿住下唇。
温琅来到高尔夫球场绝非为了玩乐,高昂的会员费和她的收入水平不符。
如果不是阿方索突然拜托,她可能短时间内都没有再踏上高尔夫球场的念头。
阿方索的新书会在年末发布,届时他会招待资深书迷和他曾经的球迷来打球。在此之前他需要可靠的人帮他评估场地,而并非专业人员并且可信度极高的温琅成了最佳人选。
拿着高昂的时薪,温琅不得不来到寸土寸金的俱乐部。好在球场的人知道她是阿方索先生派来的顾问,从一进门就安排好了一切。
耳朵上戴着无线耳机,温琅会在击球后和阿方索汇报感受。对于工作,她从来都抱着极其认真的态度。
“球场不错,视野设计和球道选择令人不得不夸夸设计师。”温琅把球杆交给球童,换了大一号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