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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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奎尔跟着泽卡莱亚回到沃尔夫的住处,而坎伯兰则带着洛德丹暂住在隐秘的藏身处,以免被沃尔夫找到。

事到如今,泽卡莱亚也知道康奎尔本就是想见到沃尔夫,才抢走人偶取得主动权。在康奎尔开门走进沃尔夫的房间前,泽卡莱亚叫住了他。

“就算你手中掌握着人偶的去向,也不要以为这就能威胁到沃尔夫先生。而且,即使是死人,沃尔夫先生也能从尸体上找到他想知道的事。”

康奎尔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看来他对你们的威慑大多来自于他的神秘。但我不同,他在我面前像翻开的书本一样一目了然。”

语毕,他毫无犹豫地按下了门把手。

沃尔夫养了一条丑陋的狗。皮肤松弛,牙齿黑黄,平日里只会窝在他的脚边睡觉。然而康奎尔进门后,那只狗却猛地惊醒过来,冲着康奎尔狂吠。

沃尔夫惊疑不定地看着康奎尔,一边拉住恶犬脖子上的项圈。“嘘!安静!”

恶犬焦躁地朝康奎尔这边晃头,在沃尔夫脚边踱步,龇牙咧嘴喘着粗气,腥臭粘稠的口水从牙缝间滴落,胸膛里传来威胁的呼噜声。

康奎尔却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异动一般施施然搬了把椅子坐下。“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们就把话说开吧。”

“我能帮你解决你的当务之急,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顺便接受你丢了个人偶藏品的事实就行。”

沃尔夫还从没见有人在他面前这么狂妄,他冷笑一声,“我想你弄错了些什么,现在还轮不到一个小偷向失主提要求。”

“呵。”康奎尔语气嘲弄,“你还没有弄清楚情况吗?还是你被自己的腐臭味糊住了脑袋?你养那条食腐的狗真是当宠物的吗?”

他的问题尖锐,充满冒犯,然而沃尔夫却没有生气,反而瞪大了眼,嘴唇颤抖。

“你,你也是……”他猛地站起来,“不,不可能,世界上绝不会有第二个,她明明说过的……”

“你居然会相信魔女的话?”康奎尔垂着眼,在提到那两个字时厌恶地皱了皱眉。“你是在地里埋久了,脑子都烂了吗?”

“怪不得这么着急想换个身体,你恐怕都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腐臭味了。”

沃尔夫晃了晃身体,强行冷静下来,“既然如此,你应该能理解我,我们都是被魔女威胁的同伴。”他说着,突然摆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你也想要个新身体对吧?没关系,你先把那个人偶还给我,我换好身体后就立刻找人帮你新做一副!”

然而康奎尔却疑惑地皱眉,沃尔夫的态度变化有些奇怪。按理说就算知道了康奎尔知道他的秘密,也不应该突然变得如此好说话。

是那个魔女和他说过什么吗?

康奎尔沉吟。

然而沃尔夫却越来越急躁,他急得额角都是汗,不复他一直以来游刃有余的姿态。“只要,只要你把人偶还给我,我答应你的所有要求。”

“沃尔夫……既然你在南城区手眼通天,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抢回人偶呢?不要告诉我你找不到。”康奎尔问。

“你装什么糊涂?!”沃尔夫暴躁大吼,“你死了,不就可以直接拿人偶当身体了吗?!”他咽了口口水,哀求道:“求你,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做好这具不会腐坏的身体,我没有时间再去做一个了!”

“确实。”康奎尔说,“找到一个无依无靠,又符合你审美的孤儿,照着他的模样打造人偶的身体,再将那个孤儿的器官镶嵌在人偶身上,用共感的魔法让人偶僵硬的身体熟悉人类的活动与感官,这一切都很费时费力吧。”

“我很好奇,泽卡莱亚为什么从来不会疑惑那个人偶的眼睛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又为什么不疑惑自己只有一只眼睛?”

“他就那么信任你?”

“他?”也许是觉得康奎尔的语气松和下来,沃尔夫居然认真地回答道:“我把他从贫民窟里买出来,看重的就是他那双好眼睛,他也清楚。”

“只是丢了只眼睛,比不明不白地死在贫民窟好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用你的眼睛呢?”康奎尔冷笑,“只是一只眼睛,不是比变成一团臭肉好多了?”

“你!”沃尔夫气急败坏地抓住康奎尔的领子,“你到底还不还?!”

康奎尔扳开沃尔夫苍白的手,“你还是没有弄清楚情况,那个人偶本就不属于你。更何况,他现在有自己的意识。”

“什么?!”沃尔夫如遭雷劈,他愣愣地后退几步,摔在坐椅上,“……那就不能用了。”

“所以说,你一开始答应我的要求就好了。”康奎尔理了理被沃尔夫弄乱的领口,“为什么要接受魔女的愚弄呢?”

“呵……莫非你还想要反抗魔女吗?”沃尔夫心如死灰,整个人一瞬颓丧起来,“不可能的,人类怎么可以反抗魔女。”

“你不敢罢了。”康奎尔走到沃尔夫面前,“只要你把魔女给你的东西交给我就行,我就能帮你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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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奎尔准备把人偶带回去时,突然看见了人偶之前躺的棺材里放的东西。那个古怪的花纹和独特的颜色,他不会认错,那东西只会是魔女的东西。

“你要魔女的东西做什么?”沃尔夫知道他在说什么,那个东西在人偶失窃后他一直随身带着,不是怕被人偷走,只是图个心安罢了。

康奎尔没有回答他,只是等着他的回答。

沃尔夫犹豫再三,他从上到下地打量康奎尔,最后还是把那个金饰递给了他。那东西对他没什么用,是将他复活的魔女丢给他的,也没有说用处。但是那起死回生,无可匹敌的强大魔力还是给了沃尔夫相当的震撼,所以他留下了那个小金饰。

康奎尔接过那个金饰,将它妥善保管好。

这样,就万事俱备了。

他这么想着,沃尔夫身后的窗玻璃却猝然崩裂。

沃尔夫狞笑着回头,对着踹碎玻璃跳进屋内的红发男子说:“杀了他。”从康奎尔进屋他就发现康奎尔与他是同类,然而却根本没有他所承受的腐坏迹象,从那时起,他就有杀了康奎尔夺取他身体的打算。好不容易打消了康奎尔的戒备,就立刻原形毕露,叫来了之前发现的身手不凡的杀手。

然而他一转眼,刚才还在他面前的康奎尔却突然不见了。

“人呢!”沃尔夫惊叫。

“你叫我做什么?”红发异瞳的男人反手将手里的短匕插进大腿上的刀套,低声问沃尔夫。

“那个人,之前还在屋里的人,你肯定也看见了。他肯定跑不远,找到他,杀了……呃。”沃尔夫咬牙切齿的话停在中间,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却只能看见视野诡异地旋转了半圈,又飞速上升。

那人伸手拧断了他的脖子。

博……格……

沃尔夫无法出声,只能蠕动嘴唇发出最后的怒吼。

博格抬脚把沃尔夫的脑袋踢到一边,抬头对着空气说话。

“我帮你把他解决了,安帕。”

“我接委托的时候不知道你不喜欢他,希望你不要生气。”

博格说话小心翼翼的,丝毫不像前一刻还面无表情地拧断人脖子的模样。

康奎尔屏气躲在阴影中,眉头紧蹙。在博格踹碎玻璃前,他本能地觉得不妙,瞟到那一抹红的时候更是赶紧隐去了身形,然而还是被博格发现了。

“我闻到你的气味了……还混着别的气味,我不喜欢。”博格在屋里慢慢走着,硬质的鞋底和木地板敲击出清脆的响声。“我还是喜欢只有你的气味。”

脚步声毫无迷茫,向着康奎尔的藏身地走来。康奎尔自知早已被发现了,也不想再掩饰了。

“停。”

博格听话的停下。

“……博格。”康奎尔只想抬腿就跑,但他不确定博格会不会把他抓回来。“你待在这里不要动。”

“不行,我找到你了。”

康奎尔眉头一跳,“那只是魔女玩的游戏罢了,你为什么要听她的话呢?”

博格歪头回答:“因为我觉得她说的对。我们是互补的两端,本就应该连接在一起的,就像断掉的绳子,需要绑上几个结。”

“不,不是这样……”康奎尔说,“那是魔女的把戏。她将我们两人复活,只回复了我的记忆和你的情感。情感可以由记忆催生,就像花朵可以从土壤里生长,但你……”康奎尔握紧了手,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你没有之前的记忆,你大可不必接受那无根的感情的。”

他痛苦地闭上眼,却还是将早已深埋于心的话说了出来。

“我不应该告诉你叫博格的,你不是博格,真正的博格早就死了。”

一片寂静。

康奎尔甚至听不见博格的呼吸声。

然而下一刻博格的声音在他耳边突兀响起,“那你就是康奎尔·安帕了吗?”

“你真的从那庞杂的记忆中获得情感了吗?”

“现在你最深刻的记忆,最鲜明的情感,难道不是与我相伴的那段日子吗?”

康奎尔反手握住了突然出现在身边的博格的衣领,“是啊,我现在一想到居然相信了你的谎言,以为是我亏欠了你,我就恶心的想吐。”

“博格,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

博格没有试图挣脱,反而抬手握住了康奎尔青筋暴凸的手,笑得温柔缱绻,却令康奎尔毛骨悚然,“如果你真的对我下杀手,我绝不会反抗。”

他笑得双眼微眯,祖母绿的眼睛熠熠生辉。

“啊……好浓烈的怨恨,好香甜的偏执。”

康奎尔和博格对峙时,一个清亮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从沃尔夫的尸体中响起。

两人看去,沃尔夫苍白的皮肤诡异地鼓起,乌黑的血管像裂纹一样盘踞在表面。那个鼓包不断膨胀,直到皮肤几乎绷成了半透明的模样,最后轻轻的“啵”的一声,皮肤,肌肉,脂肪,骨骼像盛放的花朵一样一层层绽开,一个粘稠墨黑的液体组成的人形从已经不成样子的尸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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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起来。

那不详的液体像沸腾一样翻动着,逐渐塑造成人的躯体,淡化成正常的肤色。随着最后一滴黑色液体幻化成一抹殷红的唇色,那个自死亡中诞生的生物才终于显现真身。

苍白纤细的躯体,从肢端向身体中心蔓延的藤蔓状艳红体纹,颅顶两侧旋转生长的尖锐犄角,从蝴蝶骨中延伸出的黑色蝠翼,尾椎骨处连着的细长尾巴,尾巴尖鼓出爱心状的末端。

恶魔。

千年前被天使审判驱逐,永远无法踏入修曼结界的罪人。

现在却出现在两人眼前。

“多亏了这具被魔女诅咒的尸体,我才能骗过结界的守护者,偷偷进入人类的居住地。”恶魔愉悦地甩了甩尾巴,“不过这东西已经坏了,不能用了。”

人类少年模样的恶魔耸了耸鼻尖,像闻到食物气息的猫一样餍足地笑。“但是,这里好像还有两个有魔女诅咒气味的容器在。”

他向康奎尔这边歪歪头,“你愿意借我用一下吗?”

“滚!”博格的反应比康奎尔更快,他抬手将康奎尔挡在身后,瞳孔竖成一条直线。

“龙啊……我不喜欢龙的口感呢,粗暴凶残,占有欲又强,一旦沾上就会被缠上。”恶魔用无法看清的速度凑近博格,又在博格掏出匕首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你会是什么味道呢?”恶魔又突然出现在康奎尔身后,暧昧对着康奎尔耳尖吹气,又在康奎尔回头瞬间再次消失。

“要不你告诉我,你看起来已经使用过他了。”恶魔又出现在博格身侧,漂浮在空中拍打着翅膀,“但闻起来,你好像是被使用的那一个。”

恶魔在空中翻滚一圈,撑着脑袋嘻嘻笑,“真有意思,我还没见过能使用龙的人族呢。人族也能用媚术吗?”

“上个被我强行使用的龙族现在还在追杀我呢。”

恶魔悬在半空,晃着两条白皙的腿,脆弱得仿佛一握就断的脚踝在康奎尔眼前一闪而过。

“只是按着他肏了几天罢了,无论是人鱼还是精灵都没有龙那么难搞,他们一般几次之后都只会哭着求饶了呢。”

恶魔在房间的四处突然出现又瞬间消失,自顾自的说着话,就像玩弄着猎物的猫。

修曼结界会使所有进入结界内部的非人种族虚弱,但恶魔不同,结界是拒绝恶魔进入的。然而这个恶魔却毫不紧张地出现在结界内部,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发现。

不管他有什么遮掩的方法,得尽快让阿普里尔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在恶魔面前,不会使用魔法的人类和被大幅压制的龙族都不会是对手。在康奎尔认识的人里,只有阿普里尔有与之对抗的力量。

康奎尔垂下眼,暗中捏碎了阿普里尔做的魔法道具。这个道具本来是实质化的魔力,如此庞大的魔力在同一处爆发,足以令阿普里尔察觉。

但就在同时,再也无法忍受的博格长抒一口气,炽烈的火焰在他的唇齿间溢出星火。

“等等!”康奎尔惊慌地叫出声。

这样的话——

但一切都已经迟了。

火焰点燃空气的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沉沉地坠下来,太阳的光芒似乎都被着凝滞的空气阻挡在外。

恶魔的声音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游刃有余,他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康奎尔,瞬间被半空中出现的异变吸引了注意力。

“不会吧……”

康奎尔面色凝重,之前约书亚给他的十字架和沃尔夫的金饰从他的衣袋中漂浮出来,和庞大的魔力,博格吐出的火焰一起悬浮在半空中。

阿普里尔的话在康奎尔脑海里回响。

在不会熄灭的火焰中,

在戏弄命运的诅咒中,

在绝望中,

在痛苦中,

魔女将从倒悬十字架的阴影中诞生。

现在,那个给予沃尔夫金饰的魔女就要出现了。

火焰逐渐幻化成衔尾的蛇,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形,圆形的中间是光线都被吞噬的黑暗。

从那黑暗中,伸出了一只娇小的手。

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幼童坐着扫帚从黑洞中飞出来,然而尖顶的高帽子和垂坠而下遮住脚的黑色长裙都揭示了她魔女的身份。

“古怪的召唤,没有咒词,没有请愿,没有供奉,甚至拙劣到几乎听不到,如果不是今天为我歌唱的夜莺死去了,我甚至听不见这声召唤。”

魔女的用词古老晦涩,但在场的人因为各自的原因都能听懂。

“为何要召唤我?”魔女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康奎尔神情怔愣,他看着从黑洞中出现的女童,目光迷茫:“你是谁?”

这个女童和他之前见的魔女长得完全不一样。

“嗯?你不是找我吗?”魔女扶着扫帚从空中降下来,围着康奎尔和博格飞了一圈。

“这个味道……啊,你应该是找格洛瑞亚吧。她的复活术还是用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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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好,不像我,试验品总是会腐烂呢。”

魔女飞回空中,说:“格洛瑞亚的话……现在应该是又装成修女在教堂捣乱吧,你们可以提醒一下教廷,恐怕又有一个教堂要成为灰烬了。”

“你们可以先告诉我,我会试着转告格洛瑞亚的。”

“不!”魔女突然灵机一动地拍了拍手,这倒是个符合她外表的可爱动作,“不用麻烦格洛瑞亚姐姐,反正你们找她不就是为了解除身上的诅咒吗?她总是喜欢复活人之后又玩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我可以帮你们哦。”

魔女并不在意众人的回答,朝众人伸出手,“正好我在愁最新的发明没有合适的种族做实验呢!”

魔女缓缓合拢手掌,康奎尔只觉得脑后一痛,失去意识的瞬间只听见魔女略带疑惑的自语。

“怎么还有个恶魔?是因为最近那个暴脾气的天使突然去地狱发疯才逃到人类这里来……嗯?怎么进去了四个?”

“算了……”魔女疑惑不解,但很快她就不再纠结,“不管了。”

临走前她低头看见了沃尔夫破烂的尸体,嫌弃地皱了皱眉,“恶……真是黑历史,烧了吧。”

魔女挥了挥手,炽热的火焰瞬间充斥在整个房间,立刻吞没了房内的一切。在魔女离开后,凝滞的时针才重新开始转动。

火焰蔓延地很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吞噬了半条街道。

然而普通的水却根本无法扑灭哪怕一个火星。

就在众人惊慌逃难时,头顶的天空突然波动起来,涟漪中缓缓浮现了一个人影。

阿普里尔面色凝重地阻止了火焰的蔓延,空气中残留的魔力波动像他展现了刚才发生的事。

“温妮?”幼童样的魔女从黑洞中出现时,阿普里尔的眉头深深皱起,他攥紧了手掌,像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

南城区的大火和同时被爆出的涉及买卖人口,抢劫,杀人的案件像投入水池的石头一样掀起轩然大波。

一时间,街头巷口都在讨论这几乎就发生在他们身边的惊人恶意。

坎伯兰匆匆结束了警卫厅的会议,好不容易找了个间隙喘口气。他靠着冰冷的城墙,望天长叹一口气。

“王子殿下。”长发垂至脚踝的神父走到颓败的王子身边,语气严肃,“沃尔夫残存的档案还需要整理,受害人的家属还需要安抚,未解决的悬案还需要审判,受惊的民众还需要安抚,你应当承担起一国之主的责任。”

火灾和沃尔夫一事涉及的伤亡太多,教廷的圣子也忙得脚不沾地,只能在王室的城堡借住。

“我知道……但是,”坎伯兰说,“……你不害怕吗?”

约书亚拿着书的手指一颤,随即更加用力地握紧。

他们都知道坎伯兰说的是谁。

“现在,我们只能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

“你有多久没睡觉了,圣子殿下?”

“你应该看看你自己,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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