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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他患了雄性燥怒症。”
方泽泓吞下了今天第三粒安抚剂,单日内安全用药量已经达到上限。他别无选择,因为内心的焦躁、愤怒和冲动如果不加以控制,凭借他S+的能力,理智失控起来不知道会造成怎样恶劣的影响,尤其是他现在还在医院病房里,床上还躺着一个昏迷的陆微宁。
方泽泓扯了扯嘴角,他该庆幸自己的情况比之康斯坦丁来得要好,毕竟那头蠢狮子结束任务赶过来看到陆微宁的情况时,可是当下就暴露出兽形准备去袭击躺在特殊病症监护室的泽维尔。最后还是挨了一枪强效镇定剂才勉强拉回一丝神志,此刻正浑身无力地耷拉着脑袋跌坐在一旁,身躯还在抑制不住地战栗着。
躺在病床上的雌性即便闭着眼睛都能明显看到眼周肿胀,嘴唇紧抿着,也是一副红肿的模样。方泽泓想到陆微宁的身体检查报告上的诊断结果:肛口有轻微撕裂伤,肌肉拉伤,信息素紊乱。他亲自给自己的雌性做了检查,也将雌性身上斑斑驳驳的痕迹看得分明,方泽泓甚至想要赞叹一下自己这异于常人的克制力了,这要是搁在任何一个别的雄性的身上,恐怕都会引起周边环境的巨大震荡,毕竟狂暴化的雄性破坏力实在太过于惊人了。
方泽泓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他应该怪微宁吗?不,他不舍得,更何况他在收到事故调查报告后完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他也一定会让那几个流民付出惨痛的代价;他应该怪泽维尔吗?情感上他毫不犹豫地唾弃这个趁虚而入的雄性,理智上他却明白对方也是受害者;他只能怪自己,恨自己还不够强大,让微宁有一次又一次地受到伤害。方泽泓想起在星际盟军营地时,陆微宁绝望而乞求地望向自己,他不想让雌性再经历一次伤心欲绝。
“等微宁醒了,你必须控制自己,”方泽泓对着颓唐的康斯坦丁说道,“他已经够难过了,无论他作出什么决定,我们都得支持。”
“……我明白。”康斯坦丁低低地应了一声。
“博士,奥斯汀中校醒了,只是……”来人是特殊病症监护室的护士,她焦急地冲进病房,连敲门都来不及。
“他怎么了?”方泽泓问道,他还没忘记答应菲利克斯先生的话,要尽力医治泽维尔。
“中校他虽然恢复了人形,但非常狂躁,没有人可以近他的身!”如果不是特殊病症监护病房采用了特殊防护,恐怕此刻早已有医护人员被伤到了。
方泽泓深吸几口气,面向康斯坦丁:“你看着微宁,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另外,记住我刚刚跟你说过的话。”
他等到康斯坦丁回了声好,这才和护士一起往特殊病症监护病房飞快赶去。
几个医生凑在特殊病症监护病房外紧张地观察着内部的情况,透过病房玻璃可以看到病房内几乎一片狼藉,连被操控着代替护士进去给泽维尔打镇定剂的医学机器人也被掀翻在地,零件散落了一地,毫无感情的电子语音重复着警告语。
造成这场混乱的罪魁祸首已经在试图拆卸房门,一边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宁宁、宁宁!”
方泽泓在听清泽维尔口中念叨着的名字时,脸色陡然阴沉下来。眼见着房门轰轰作响,方泽泓在操控面板上点击了几下,下一刻病房内的喷雾系统开启,吸入式镇静剂在房间里扩散开来,几分钟后,狂躁的雄性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情况很不乐观,方泽泓皱了皱眉:“我进去给他做检查,注意锁好门。”他说完便不顾众人的反对进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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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微宁醒来的时候,两个雄性都安静地坐在床边。他看着一脸关切地围上来的二人,眼眶一红,几欲崩溃:“对不起、对不起……”
他重复着这三个字,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康斯坦丁打断了陆微宁的道歉,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企图克制自己暴虐的欲望,“是我,是我来晚了……”是我没保护好你。
方泽泓警告地看了康斯坦丁一眼,提醒对方不要先一步失控刺激到微宁。
“微宁,你没有错,”方泽泓摸了摸雌性的发顶,顿了顿继续说道,“泽维尔也没有错。现在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泽维尔需要你的帮助。”
康斯坦丁欲言又止,拳头攥了又攥,最终还是无力地垂在身侧。
“他……怎么了?”陆微宁听到泽维尔的名字脸上表情不禁一滞,他听出了方泽泓的言外之意,泽维尔可能正面临一个大麻烦。
“他患了雄性燥怒症。”
雄性燥怒症,是整个星系雄性都谈之色变的病症。这种病症的狡猾之处在于,几乎每个雄性的患病症状都各不相同,它偏向于心理疾病,但又不是传统心理学疗法可以轻易治愈的。幸运的雄性可以被及时发现症结,对症下药便可恢复正常,而有的雄性的症结所在若不被及时发现,便会一直处在焦虑狂怒之中,对周边的事物、人都产生恶劣影响,他们会一直被痛苦折磨,直到永远失去理智成为疯傻的废人乃至失去
', ' ')('性命。医学上认定,一般一个月内病情没有好转便几乎没有回天之力,因而绝大多数得知自己患病的雄性会在病初期还有理智的时候选择签定逾期病症无减轻便接受安乐死的协定。很残忍,却也是血淋淋的现实。
“他的智力退化成了幼童,拒绝旁人近身且有强烈的攻击意图,虽然暂时可以依靠镇静剂控制他,但长此以往只会加速摧垮他的精神。而你,恰好就是他的心结。”方泽泓将泽维尔的现状如实告诉了陆微宁,他不是没有想过隐瞒,就此让泽维尔癫狂甚至死去。但他做不到,且不说他是一名医生,退一万步,他们瞒过了一时瞒不过一世,微宁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一定是彻底的伤心和失望吧。再者,奥斯汀公爵也总会知道自己的爱子得了燥怒症,贵族向来手眼通天消息灵通,微宁是药引的真相暴露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维塞的皇帝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杰出的战争英雄就此陨落吗?恐怕到时他们面临的就会是更不堪的境遇了。
“我……我能为他做些什么?”陆微宁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喉咙依旧沙哑着,但还是看向自己的老师征询对方的意见。
“……陪着他。”方泽泓虽然内心极不情愿,却还是秉承着一名医者的职业操守解答了雌性的疑惑。
“我知道了,治疗什么时候开始?”陆微宁绞着自己的双手轻轻问道。
“等你完全恢复吧,泽维尔那边,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方泽泓回道。
康斯坦丁再也听不下去,他可不是悲悯众生的医生,无法理解眼前这两个人的“高尚情怀”,他只要自己的雌性安全、快乐,而不是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金发的雄性起身离开了病房,再多呆一秒他怕自己又要冲到特殊病症监护室去了。
陆微宁看着康斯坦丁愤恨离去的背影露出一抹苦笑。
“他会想通的。”方泽泓安慰道,“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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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泽泓在泽维尔醒转意图再次大闹监护病房的时候赶来,他给了病房外众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将刚刚录制好的视频投到癫狂的雄性的眼前——
画面里,陆微宁穿着病服,脸上憔悴的神色还未完全褪去,但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他在镜头前直直地看向泽维尔,坚定而缓慢地说道:“泽维尔,我是微宁。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我还不能马上过来陪你。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乖乖听话吃药,接受治疗,很快我就会过来接你。”
围绕在棕发雄性周身的暴虐气息在视频中雌性出现的时候开始减弱,直到视频结束,几乎被全部收敛起来。泽维尔呆呆地盯着影像中的人,过了半晌张嘴道:“宁宁。”
短短十几秒的视频不断地循环播放着,看到泽维尔的情绪趋于稳定,病房外众人不免将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他们大多数都知道方泽泓和陆微宁的关系,此刻不免忍不住偷偷拿眼角余光去看方博士的神情,却并不能从对方冷漠的神态中看出个所以然来。
有了一剂强效的良方,后续的辅助治疗也变得顺畅起来,被派进病房收拾狼藉的机器人也非常幸运地没有在雄性的掌下粉身碎骨,总算是再次为泽维尔提供了一个舒适整洁的疗养环境。
而另一个好消息的传来,更是鼓舞了所有人——茵赛尼·塞恩斯宣布他研制出了克制病毒的解药,并且在临床试验中得到大量有效的数据证明这种解药非常有效且几乎没有副作用。
“你做得很好,这是你应得的奖励。”塞恩斯博士低下头,伸出手赞赏地摸了摸跪伏在自己膝盖上的红发雌性的下巴,另一只手在遥控器上轻点了几下。
“嗯~”红发的雌性发出一声长而媚的淫喘,身后塞着的粗到不可思议的黑色按摩棒剧烈地在他后穴里抽插旋转着,将他插得前端直直射出一股白色的精液。
“谢谢主人~”红发的雌性赫然是失去音信已久的赫斯·肯特,他喘息着,亲昵地用脸颊蹭着塞恩斯博士的膝盖,眼中充满着爱慕与迷恋。他将一切都献给了主人,包括曾经在栗原一允的团队里接触到的最为核心的药剂秘方。
春天真正地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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